“這位將軍，你究竟要干什麼！”

扎西雙眸猩紅，幾近崩潰，聲嘶力竭的怒吼著。

李二端著酒盞，著殿中的程咬金，不由豎起大拇指：對付這廝就得跟他玩點，他娘的三番五次算計朕，朕治不死你。

“嘿嘿嘿...”程咬金不懷好意的笑著，“扎西使者莫要怒，俺也不是故意的，俺這不是想給你拿點酒吃嗎？誰知道搞了這個樣子。”

扎西強著怒氣，沉聲道：“這位將軍，我麻煩您，求求您，請求您不要再打擾我了好嗎？”

今日這事，扎西有怒不敢言，他也清楚，自己本就數不完，但今日若是不數到讓李二滿意為止，李二斷不會輕易放了他。

“好嘞。”程咬金坐到了一旁，不再理會扎西，自顧自灌起酒來。

扎西無奈掃了程咬金一眼，繼續數粟米，幸好剛剛的酒全都噴到了他的衫上。

念及此，扎西似乎聞到了衫上傳來的程咬金鼻屎的惡臭，忍不住干噦一聲。

隨后，他又喃喃著數了起來，“8003，8004，8005...”

“不對！”

程咬金盯著扎西，突然大喝一聲。

這一聲把全神貫注的扎西嚇了一驚，魂都快給嚇丟了。

“這位將軍，你究竟想怎樣！”

“你已經數過8003了，你若是再數8003是不是就相當于你多拿了俺們大唐一粒粟米，大家來評評理。”

“扎西使者！是不是！多拿了！俺們大唐一粒粟米！”

程咬金扯著嗓子喊，將一眾文武全都喚了過來。

“知節，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知節誰欺負你了。”

“誰敢搶我大唐的粟米，我一刀剁了他。”

喝了不酒的文武大臣們，邁著離了歪斜的步子，向扎西聚攏而來。

扎西著剛剛數好被瞬間踢散的粟米，哭無淚。

造孽呀！

蒼天你為何要如此折磨于我。

......

當第一縷進兩儀殿中時，李二與文武百，幽幽醒來。

昨夜，他們喝多了便睡在兩儀殿中，生生的陪了扎西一夜。

扎西面慘白，眼圈黢黑，睡眼朦朧，手臂機械的推著地上的粟米。

不是他不想睡，李二派了一隊千牛衛，流看著他，只要他敢睡，立刻就將粟米打散，讓他重數。

數了一夜，扎西整整在第14格卡了一夜，8192粒粟米，他怎麼數，也數不清。

“扎西使者，數的怎麼樣了？”李二站起來，向扎西，幽幽道。

昨日要不是他閑來無事，問秦牧這64格放滿粟米需要多粒，他都不知道。

那是一個李二連想都沒有想過的數字，所需粟米已經不能用多旦來衡量。

別說大唐，就算是將這世上所有國家的糧食全都掏空，那也不夠給吐蕃的。

扎西實在是太險了，恨的李二牙。

這不是擺明了來大唐秀智商嗎？不過還好有秦牧在，不然大唐可就真的丟臉了。

看到扎西這副模樣，李二就氣不打一來。

雖然兩國戰尚不斬來使，但扎西這般行徑已及李二底線。

李二斷不會輕易放過扎西，放過吐蕃。

“陛下...”扎西扔掉手中粟米，跪倒地上，臉上滿是委屈，“陛下...小使錯了，小使真的錯了，求求您放過小使吧，不要再讓小使數這粟米了。”

他說著，言語已經哽咽。

“哼...”李二拂袖冷哼，虎步龍行走上前來，沉聲道：“你吐蕃以參拜上國為由，行鼠輩之事，數次想玩弄朕于掌之間，你真當朕這個大唐皇帝好脾氣嗎！”

“蹴鞠比賽，牧民分牛，木盤討米，你自己瞧瞧，這一樁樁，一件件，淋淋，哪一件不是為了算計朕，算計大唐而來。”

“李靖！”

“末將在！”

“整軍備戰...”

李二話還沒說完，扎西急忙撲到了李二前，撕心裂肺道：“陛下不可，萬萬不可啊...”

扎西實在沒想到，事竟鬧到這個地步，原本他們是想在李二面前耀武揚威一番，沒想到竟到了老虎須子。

雖然大唐覆滅突厥二十萬鐵騎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但大唐如今的實力，亦是不可小覷。

而且他為吐蕃使者，參拜上國，卻惹了戰事回吐蕃，那臭的不是他個人，是整個吐蕃。

扎西繼續哀求著，“賠償，陛下我吐蕃愿意賠償，還您收了怒火，讓兩國百姓免于戰之苦...”

聽了這話，李二氣消了大半，他本也沒想真打，敗東突厥那純是秦牧力挽狂瀾，如今大唐國力還撐不起一場大戰。

“哼...”李二冷哼，回，垂眸道：“你吐蕃若是不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事決不能這麼輕易算了。”

扎西急忙上前，焦急道：“陛下放心，小使這就修書回吐蕃，讓贊普親自定奪，在贊普沒有回信前，小使愿意質于大唐。”

事搞到這個地步，扎西也只能讓贊普定奪了，而且這些難題本就是贊普刻意安排的，他只是一個背鍋俠。

與此同時。

李二轉向一旁正端坐的秦牧，沉道：“秦牧，這蹴鞠比賽，牧民分牛，木盤討米三個問題，皆是由你破解出來的，扎西使者的話，你有何看法。”

秦牧面容淡然，沉道：“此事全憑陛下定奪，我沒有意見。”

他在乎的只是破局，至于結局如何，是戰是和，他并不關心。

李二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扎西，沉聲道：“李君羨，將扎西使者送回驛館，讓他給吐蕃贊普修書，給我大唐一個合理的解釋。”

“卑職領旨。”

“對了，將這兩袋粟米給扎西使者帶上，這可是吐蕃用三千頭羊和一千頭牛換來的，朕絕不白占他吐蕃的便宜。”

“卑職領命。”

扎西暗自松了口氣，深深揖禮，“謝陛下圣恩。”

這劫難，終于算是過去了，他這輩子再也不想粟米這東西了，數的他看見就想吐。

接著，殿中文武百皆是散去，在兩儀殿中熬了一宿，今日這早朝也就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