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寒正問著。
李二已策馬來到了陵園前。
他猜對了,秦牧果然將王宗元帶到了這里。
秦牧回首看向李二。
李二對他微微一笑,示意不用理會他。
秦牧眼眸微挑,他還以為李二是跑來興師問罪的。
不管他的理由有多完,但他始終沒有按規矩辦事。
不過,秦牧沒想到,李二這次竟置若茫然,而且大有支持他的意思。
旋即,秦牧不再理會李二,轉頭看向楚慕寒,點了點頭,“沒錯,他就是貪了你父親恤金,又燒了你家房子的狗,你恨他嗎?”
“恨。”楚慕寒稚的臉龐出現了幾分狠絕,斬釘截鐵道:“我恨這些燒了我家房子的壞,我恨這些讓我爺爺傷心的壞,我恨這些侮辱我爹爹是逃兵的狗壞。”
一向文雅的楚慕寒說出此話,竟顯得十分兇狠。
李二聽了楚慕寒的回答,眼眸微微跳,隨后坐在兩人后,遠遠的著跪在墓碑前的王宗元。
他累了。
心累。
人人都羨慕稱皇稱帝,但真正居高位后,面對的力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的。
每件事都想干好,每件事都想為國為民,可到頭來分乏,每件事都干不好。
最后落得個昏庸的下場。
可悲,可嘆,可憐...
秦牧聽了楚慕寒的回答,輕輕一笑,“那你恨大唐嗎?”
李二聽著,目落到了楚慕寒上,期待著他的回答。
楚東昊一家如此遭遇,這是他為大唐皇帝的失職,他不能推卸,他也不想推卸。
同時,李二也驚嘆于秦牧的勇氣,他還在這坐著呢,秦牧就這麼無視他,問著如此大逆不道的問題。
但他卻提不出怒意,甚至很想知道楚慕寒會如何回答。
“不恨。”楚慕寒稚的臉龐出現幾分堅毅,“長大后,我也要伍從軍,當像我爹爹那樣的大唐英雄。”
“呼...”李二聽著,長出了一口氣。
他為大唐皇帝,竟怕一個孩稚子說出一個恨字。
“從軍?”秦牧淡漠的問著,“你爹爹為涇州將士,大唐英雄,最后還不是被人污蔑為逃兵,貪墨了你家的恤金不說,還差點傷了你們爺倆的命。”
“就算這樣,你還要從軍嗎?”
聞言,李二的目又落到了楚東昊的上。
同時心里暗罵秦牧:你這混小子不讓這娃娃恨上大唐,你不甘心啊。
“要從軍。”楚慕寒繼續說著,語氣堅定,“我爹爹說,男子漢大丈夫,要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上陣殺敵,守護邊疆,守護百姓才是男子漢應該做的事,畢竟那些壞只是一小部分,而且等我從軍當了將軍之后,就能幫助百姓殺那些壞了。”
“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壞欺負百姓了。”
楚慕寒說著,眼眸中滿是希冀。
李二坐在兩人后,認真的聽著,眼眸有所容。
一個小娃娃都懂的道理,這天下又有多人不懂。
李二看著楚慕寒的背影,心好了幾分,與世家開戰的決心也強了許多。
大唐憂,是時候著手解決了。
秦牧看向楚慕寒,笑了笑,“好,那今后咱們就從軍,做跟你爹爹樣的大唐英雄。”
隨后,秦牧便讓王玄策將楚慕寒送回了村落。
接下來的事,兒不宜。
李二著楚慕寒漸行漸遠的影,對著秦牧怒氣道:“混小子,你知道你給朕捅了多大簍子嗎?”
秦牧轉,漫不經心道:“怎麼?這不正合了陛下心意嗎?”
兩人正說著。
長孫無忌一行人已經策馬狂奔而至。
他們聽到秦牧劫走王宗元的消息后,第一時間趕到了皇宮,正與從皇宮出去的世家吏撞了個滿懷。
接著,了解到李二的去向后,便追隨而來。
這件事,可是嚇壞了長孫無忌,他沒想到秦牧的手腕竟然鐵到了這般地步。
戶部侍郎,那可是手握實權的四品命。
“陛下,你們沒...沒事吧。”長孫無忌看著四目相對的秦牧與李二,著氣道。
這風口浪尖的時候,他生怕兩人又會杠起來。
“王宗元你打算怎麼置?”李二沒有理會長孫無忌,繼續問道。
聽著這話,秦牧轉過頭去,著墓碑前跪著的王宗元,眼眸中浮現出了殺意,“陛下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何必多問。”
長孫無忌看向秦牧,佯怒道:“牧兒,你這是在胡鬧,王宗元萬般不是,那也有律法管著,有刑部管著。”
“你私自將王宗元劫持到這里,已將長安城鬧翻天了。”
長孫無忌心中沒有怪罪秦牧,甚至暗暗好。
他說這話,只是怕李二說出來罷了。
“你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朕是管不了你了。”
李二說完,頭也不回的轉便走。
長孫無忌看了看秦牧,又了離去的李二。
懵了。
什麼況?
李二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這王宗元就任憑秦牧置了?
“陛下,等等微臣。”長孫無忌顧不上與秦牧多說話,給他打了個眼便追李二去了。
“君羨,將那些賬本和罪證都帶上,回長安給刑部,徹查恤金貪墨案,所涉員無論背景,份,職一律給朕抓起來。”
李二邊走邊說,帝王氣勢重新加持于。
于五姓七之間的戰爭,便從恤金貪墨案開始。
秦牧著李二離去的背影,提著刀緩緩向陵園走去。
匹夫一怒,濺五步。
“秦牧,你...你要干什麼,我可是戶部侍郎。”
王宗元著提刀而來的秦牧,眼眸中滿是恐懼。
他這輩子,還從未見過如此瘋狂,如此不顧后果的人。
秦牧一步步走向他,冷哼道:“怎麼?堂堂的五姓七之人,堂堂戶部侍郎也怕死?”
“金子,我可以給你金子,只要你肯放我一命,你要多我給你多,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
王宗元撕心裂肺的吶喊著。
秦牧輕笑,幽幽道:“若是給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你會改過自新嗎?”
王宗元眸一閃,以為秦牧想通了,“我會,我會...”
唰。
寒一閃,鮮飛濺,王宗元的頭顱飛向半空。
秦牧看著緩緩倒下的王宗元,淡漠道:“晚了。”
秦牧上前,了楚東昊的墓碑,“東昊,兄弟們,你們的仇秦牧已經報了,希你們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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