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卒道：“小人是說，漢皇遣手下大將曹，率領三萬大軍，已經攻沃沮國。如今，王周邊三十里，已經被漢軍合圍！我軍加起來不到兩千，即便員全部青壯，也不足五千！請圣明的王上，施展萬夫不當之勇，帶領我等破敵啊！”

“啥？三……三萬漢軍，已經將本王包圍？”沃沮王聞聽此言，完全傻眼！

“啊？漢軍來得這麼快？”

白貞娥盡管也是心中冰涼一片，卻還是對金絕赤抱著不小的希，道：“三萬大軍算什麼？王上您剛才不是說，劉偃不來還則罷了。他要是敢來，您定能率領五千大軍，殺漢軍一個片甲不留嗎？現在，僅僅是劉偃麾下的大將曹，率三萬大軍前來，王上……應該沒問題吧？”

有問題！

非常有問題好不好？

我剛才，完全是在吹牛啊！

莫說三萬漢軍了，三千漢軍，我都打不過啊！

軍士悍不畏死有什麼用？

要知道，我的手下，連鐵質兵都沒有啊，更別提什麼甲胄了。怎麼可能是大漢天兵的對手啊！

“呃……這個麼……”

沃沮王面晴不定，陡然間開口大呼道：“來人啊！給本王，把這什麼白貞娥，把這些高句麗族，都抓起來！本王要抓了他們，向偉大的、仁慈的漢皇，負荊請罪啊！”

“啊？大王您要抓我們？”白貞娥大驚失，道：“王上，您剛才不是說，要庇護妾的麼？您不是說，能殺漢皇個片甲不留的嗎？難道……都不算數了嗎？”

“算什麼數啊！”

事到如今，金絕赤哪里還敢要半分面子？

他滿面苦，道：“你這子，怎麼如此糊涂？我吹牛的話你也信？借給本王十個八個的膽子，也不敢對抗大漢天兵啊！更別提漢皇了！”

“啊？果……果真如此？”

嗡~~

白貞娥聞聽此言，晃了三晃，搖了三搖，好懸沒有當場暈倒！

這才明白，自己的姿，在兩國相爭的大事上，本就什麼都不算！

這才明白，自己想要忍辱復重伺候的那個男人，別說漢皇了，給漢皇手下的大將提鞋都不配！

也這才明白，自己幫高句麗復國的大愿，是多麼的自不量力，是多麼地荒唐而可笑！

……

……

翌日清晨。

沃沮國王前。

“偉大的曹將軍啊！”

金絕赤帶領數百名沃沮國貴人，匍匐在曹的面前，滿臉都是諂的賠笑，道：“您的襟，如天空一般廣大，似青山一般高峻，像大海一般遼闊！小王知錯了！沃沮國知錯了！您就大慈大悲，饒了我們這一遭吧！”

“哦？本將軍有這麼好？”曹冷笑道：“沃沮王，你如此夸贊本將軍，又打算置我家陛下于何地呢？難道……你是想，讓陛下對本將軍不滿，離間我們君臣的關系！”

“不敢！小人不敢啊！”

金絕赤趕道：“偉大的大漢皇帝，肯定是比曹將軍您更加偉大！他的襟，比天空還要廣大，比青山還要高峻，比大海還要遼闊！我們已經知錯了，您就饒了我們這一遭吧！對了，小王還抓了，高句麗人逃到沃沮國的殘部呢！喏……就是了！”

他轉，用手指向了白貞娥的方向，道：“懷著高句麗二王子的孩子，帶著部屬來到此地，要小王幫著復國。小王毫不猶豫地，把抓了！這……這能算是小王，戴罪立功吧？”

曹微微點頭，道：“嗯，的確是戴罪立功。不過……”

頓了頓，曹眉一挑，冷冷地道：“事到如今，你還想活嗎？”

“啊！您這話是意思？”

金絕赤面大變，道：“我等可是投降了啊！你們漢人的古書里不是說，殺俘不祥麼？您……您總不是要將我等，斬盡殺絕吧？”

金絕赤剛才對曹卑躬屈膝，為的免除被賣為奴隸的命運。

他萬沒想到，如今，他要為奴隸，都不可得！

很顯然，曹要斬盡殺絕！

“你這蠻王，還知道殺俘不祥？知道的多的嘛。不過……”曹惻惻地道：“本將軍為報大漢天恩，不怕他什麼殺俘不祥！此次東征，但凡圍而后降者，殺無赦！”

沒錯，就是“圍而后降者，殺無赦！”

換言之，敵人被自己圍困，走投無路之下，選擇的投降，并不是真心投降。

這樣的人，要盡數誅殺！

歷史上的曹，就是這樣做的！

史有所載：“賊有千余人請降……昱曰：“誅降者，謂在擾攘之時，天下云起，故圍而后降者不赦，以示威天下，開其利路，使不至于圍也。”

在歷史上，曹為什麼屠城那麼多？就是因為，他一直按照這個原則來行事！

想投降？可以。

但是，必須得在被圍城之前投降。

被曹包圍，就意味著屠殺！

頓了頓，曹大手一揮，道：“傳本將軍的將令：將那些高句麗人，都給本將軍挑出來。至于那些沃沮國的人麼……都殺了！”

“是！”

隨著曹一聲令下，所有跟隨白貞娥逃來的高句麗人，被漢軍的甲士從人群中拉了出來。

至于剩下的沃沮人？

“曹，不得好死！”

“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你必然斷子絕孫啊！”

“我詛咒你！詛咒你，永墮十八層地獄啊！”

“你不是人，是畜生，是魔鬼啊！你會遭報應的，一定會遭報應的啊！”

……

沃沮人眼見漢軍舉起了屠刀，破口大罵起來，甚至對曹以及對曹的家族，開始了最惡毒的詛咒。

但是，沒用的！

一切都沒用的！

口頭的詛咒，怎能比得上刀劍的殺戮？

只在頃刻之間，沃沮國人頭滾滾，流河！

“這……這……這……”

真正的戰爭就是如此麼？真正的殺戮就是如此麼？這執掌生殺大權的權柄，竟能做到如此程度麼？

沒錯，白貞娥一直想著復國，甚至毫不忌憚挑起殺人盈野的戰爭。

但是，想象是一回事，親眼見到是另外一回事！

眼見，千上萬的沃沮國人，頃刻間就人頭落地，變了一無頭尸。聞見，濃重的腥味，撲鼻而來。聽見，一聲聲惡毒的詛咒，一聲聲凄厲的參見，進而一陣空前的死寂。

噗通！

白貞娥直嚇得小臉煞白，雙膝一，跪倒在地！

“你這子，想要挑釁我大漢天威，膽子，卻著實一般嘛……”曹微微一笑，向白貞娥看來，道：“你說，本將軍，該如何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