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啊！”

杜娉兒心計，被辛婉兒一語道破，直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冷戰，趕跪地謝罪。

廢話，那可是皇嫂辛婉兒啊！

和皇帝劉偃最為親近的人！

在皇帝面前，說話最為管用的人！

要是真的惹怒了辛婉兒，杜娉兒莫說得償所愿了。恐怕，以后連宮見劉偃這條路，都會被牢牢封死！

“起來吧！起來吧！跪什麼啊？我又沒怪你。”

辛婉兒毫無架子地，將杜娉兒扶了起來，道：“說起來，我還是要多多謝，你這些年陪我呢。你跟其他人不一樣。天下間，愿意陪我說話解悶的貴婦人多了，但是，們都是有所求而來，為的是們的丈夫，們的兒子的前程。我總不能為了這些人，讓皇帝為難不是？也就是你，對我毫無所求，是真心想和我玩耍的。因為咱們份高低不同，你不敢下棋贏我，又算什麼罪過？說起來，還真是委屈你了呢。”

“我……我……”

其實吧，我真不是無所求。你能不能跟皇帝說一聲，讓皇帝收我宮啊！

不用像妹妹那樣，一個月能有一兩次召見。

三個月，五個月，甚至一年都行啊！

杜娉兒心里這麼想著，里卻絕不敢心里話說出來，只是道：“王妃寬宏大量，小子佩服。其實，小子孀居至今，不好和其他人走太多。也只有王妃您這里，才是小子的安樂之所。”

辛婉兒還真被杜娉兒這話給唬住了，道：“所以，咱們倆，還真有些同病相憐呢！以后，你也莫當我是什麼皇帝的嫂嫂，孝王妃。我也莫當你是，老臣的孀妻。以后，咱們倆就平輩論，姐妹相稱好不好？”

“這……這……”杜娉兒大喜過，道：“那……那我可就高攀了啊！辛……辛姐姐！”

辛婉兒面一板，道：“什麼辛姐姐？帶著姓，生分了！直接姐姐！”

“姐姐！”

“誒，我的好妹妹！這幾天，你也莫回去了，就在王府里面陪姐姐，好好說說話把。想吃什麼，盡管跟姐姐說，姐姐讓人給你做。”辛婉兒大包大攬地道。

杜娉兒道：“其實，我也沒什麼想吃的。對了，現在天還早，不如咱們再下一盤棋？讓姐姐看看我的真正實力。”

辛婉兒卻連連搖頭，道：“不玩了，不玩了！我知道，真下起棋來，我比你差的太多，那不是找嗎？再說了……”

頓了頓，辛婉兒面微微一黯，道：“其實吧，這幾天，我沒什麼下棋的心思。”

杜娉兒察言觀，小心翼翼地道：“姐姐是在擔心……陛下？”

“可以這麼說。偃兒……皇帝，我初見時，他才九歲，只有這麼一點高啊……”

辛婉兒比劃了一下，目有些迷離，陷了深深的回憶。

猶記得，一場羌，自己家破人亡，被公爹帶來了涇城，見到了那個和指腹為婚的年郎劉倜，也見到了年方九歲的小孩子劉偃。

劉倜麼……

這麼多年過去，自己早就不記得他長什麼模樣了。

事實上，雖然自己到了劉家兩年后，劉倜才毅然從軍報國。但是，劉倜酷習武，自己和他的接非常。

那兩年里，自己更多的，還是照顧比自己還矮了一頭多的小孩子劉偃。

不知不覺間，兩年過去了，劉倜從軍去了，劉倜戰死沙場了。小孩子劉偃，也在自己的照顧下，漸漸長大了。

他長地非常快，快地出乎了自己的預料之外。

霍坦羌圍城，自己以為絕無幸理，準備把生的希留給這個小孩子，

但是，這個小孩子展了二流武將的武藝。他親口說出，要保護自己。

他說到做到了！

他率領涇軍民，擊敗了霍坦羌，陣斬蠻酋霍坦！

他東征西討，徹底掃平了羌！

他甚至做到了，遠比承諾地多的多的事。

他一步步地，登上了那華夏至尊之位，做了大漢的皇帝！

自己也水漲船高，了皇帝的嫂嫂，了孝王妃。

因為他的看重，自己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簡直比皇后鄒佩蘭還有貴重！自己簡直是，天下最尊貴的人！

沒有人，再能傷害自己。

可是，自己快樂嗎？

很難說是。

自己畢竟也是一個人啊，一個漂亮的人啊。每每夜深人靜之時，也曾經到陣陣的寂寞空虛。

即便白天，以自己的份，除了皇帝劉偃以外，自己又能和誰真正流呢？

那些努力討好自己的貴婦，哪個不是有著自己的小算計？

就是那個毫無所求的，杜娉兒，不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在下棋的時候，贏了自己嗎？

對了，還是皇帝，還是當初那個小孩子，讓自己心了。

他又領軍出征了。

高句麗，氣候苦寒，城池堅固，道路難行，是那麼好打的嗎？

當初即便以漢武帝之雄姿發，都只是略微懲戒了事啊。一旦，皇帝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接下來的人生，還有何意義？

畢竟，大漢億萬子民，自己的親人，卻只有他一個啊！

……

……

當然了，辛婉兒再怎麼坦誠，也不會把自己午夜夢回“空虛寂寞冷”之事說出口。

只是把其他的話語，對杜娉兒坦誠說出。

杜娉兒微微點頭，道：“想不到，姐姐和陛下的，是如此深厚啊！所以，現在，姐姐主要擔心，陛下在前方的戰事？”

“不錯，正是如此。”辛婉兒，道：“高句麗立國三百年，自然有其生存之道。陛下雖然武功蓋世，但是，兵兇戰危，誰敢言必勝？我真是擔心啊！”

“是啊！高句麗不是那麼好滅的，陛下他……”

雖然是單相思，但是，在杜娉兒的心目中，早已把劉偃當做了自己的男人。

想到劉偃可能遭不測，的面陡然間黯淡之極，一濃濃的憂，浮現于眼底。

正在這時——

蹬蹬蹬~·

隨著一陣清脆的腳步聲，一名綠，快步走了院。

匆匆一福，迫不及待地道：“啟稟王妃，大喜！天大的喜事啊！”

“什麼喜事？”辛婉兒眉頭一皺，道：“陛下遠在高句麗，征戰沙場，勝負未知。這個時候，有什麼事能稱大喜？”

“奴婢說得就是陛下的高句麗之事啊！”那眉飛舞地道：“大捷！陛下取得了空前大捷，已破高句麗矣！現在，陛下特遣左羽林軍中郎將劉備回來……向朝廷，向您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