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怎麼可能？”袁紹滿面不可置信之，道：“昨夜孫堅還大聲呼喝要投奔我袁紹袁本初，難道是假的不？”

“就是假的啊！”

前來稟報之人，正是袁紹手下的報頭子，名審配。

審配苦笑道：“那孫堅早就居心叵測，昨夜大聲呼喊，就是為的讓咱們放松警惕啊！”

“那……那黃蓋呢？黃蓋被如此痛打，總不是做戲吧？”

“那倒不是。不過……哎，讓黃蓋自己給您說吧。”

不消一會兒，趴在塌上的黃蓋，被抬到了袁紹的面前。

黃蓋高聲呼喊道：“盟主啊！袁盟主啊！日后的陛下啊！您可得為微臣做主啊！那孫堅不是人啊！昨夜，他非要帶著兄弟們，投奔涼州的劉偃。微臣就說了，劉偃算什麼啊？不過一勇之夫爾，哪里比得過袁盟主的四世三公？哪里比得過汝南袁氏的仲二天子之名？可是，奈何，孫堅那廝不聽啊！不但不聽，還命人打了我四十軍！”

袁紹現在已經完全懵圈兒，道：“所以，你是因為主張要效忠本盟主，才挨了四十軍？”

“盟主英明啊！”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把真實原因喊出？”

“微臣當時的被堵上了，喊不出來啊！”

“那事后呢？你被孫堅打完之后呢？”

黃蓋滿面委屈之，道：“事后，微臣就被打暈過去了啊！您瞅瞅，您瞅瞅，孫堅那廝下手是真狠啊！微臣現在還留著這條命，就算是邀天之幸啊！”

“我……”

袁紹眼見黃蓋背面模糊，又聞一腥臭之氣撲面而來，就算有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來了。

本來麼，人家黃蓋為了向他袁紹效忠，去了半條命，他還能說什麼？

孫堅算計了他一道，又關人家黃蓋何事？

黃蓋也是害者啊！

“如此……也好！”袁紹也只能打落了牙齒和吞，道：“黃將軍一心為本盟主效力，遭如此厄難，實在是忠心可嘉。這樣吧，你現在安心養病。以后，孫堅余部就歸你統領！”

“謝盟主！謝陛下啊！”

黃蓋連聲謝恩，一狡黠之在眼中一閃而過。

……

……

十三日后，敦煌城外的道上。

“駕！”

“駕！”

“駕！”

三十余騎，正在道上急速前行。為首之人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虎目，肩寬背厚,膀大腰圓，正是江東猛虎孫堅。

忽地，孫堅眉一挑，勒韁繩，道：“且慢！兄弟們慢來！”

吁~~

人們紛紛勒住了韁繩，向孫堅看來。

程普微微躬，道：“主公有何事吩咐？”

“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事。”孫堅長嘆一聲，道：“吾原來在虎牢關前想著，若是大漢氣數已盡，那天下唯一值得我孫堅效忠之人，就是秦王劉偃了。但是……但是……”

“怎樣？”

“但是，越靠近敦煌，我心里越是沒底啊！”孫堅道：“想那秦王，九年前與吾等并肩作戰之時，麾下就有穆桂英、高思繼、馬騰、馬平、龐德、魚俱羅、李文侯等一流武將。時至今日，又會有多賢才投奔？我孫堅……孫堅……人家秦王，真能看得上眼嗎？”

“主公這麼說，就實在是想左了。”程普勸道：“秦王手下的賢才再多，一流武將也不會有太多。若是連您都看不上，天下還有多人能秦王的法眼？”

孫堅苦道：“話雖如此。但是九年前，在城外，秦王的言談話語中，有著甚為明顯的籠絡之意。當初孫某不知好歹，佯作不知。現在，秦王會不會記恨啊？”

“主公啊主公，您怎麼越來越墨跡呢！”韓當道：“事已經做下，后悔有什麼用？反正，咱們現在距離敦煌不到二十里。秦王到底會不會介意當日之事，馬上就見分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秦王若是能容您，我等就跟您一起為秦王之臣。若是秦王不能容您，我等兄弟就隨您浪跡天涯！有什麼大不的？”

“也罷！”孫堅終于下定決心，道：“兄弟們！走！快馬加鞭，趕往敦煌，且看秦王對我等如何！”

就這樣，孫堅一行，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快馬加鞭，直往敦煌方向奔來。

不出半個時辰，已到敦煌城。

“這……這是……”

孫堅剛到此地，就一陣陣目瞪口呆。

因為，他眼睜睜地看見，這里旗帆招展，號帶飄揚。數十萬人馬，整齊肅立，威風凜凜，殺氣沖天！

在這幾十萬人馬之前，又有三人。

左邊那位，著彩飛天甲，英姿颯爽，不類凡俗。正是巾幗英雄穆桂英。

右邊那位，著青袍帶赤幘，一襲男裝。但任誰都看出來，是一個絕妖嬈，而且是世間頂級，可遇而不可尋，可不可即的妖嬈！

孫堅并不是認識此，但是，據傳聞，也可以猜測出來，其人正是秦王劉偃最寵的人——書喜妹。

至于最中間那人？

金盔金甲白戰袍，眉分八彩，目似朗星，不是秦王劉偃又是何人？

秦王怎麼在這？

這幾十萬大軍，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孫堅心中涌出，又奇快無比地消散。

不可能！

怎麼可能？

我這個猜想，絕不可能啊！

然而，正在這時，劉偃已經在妹喜和穆桂英的陪同下，走幾步向前。

他朗聲道：“文臺來得何其遲也！本王以及我涼州三十萬大軍，已經等候多時了！”

“啊？果……果然？”孫堅激地都說不出話來了，道：“果然，秦王以及這幾十萬大軍，都是在等孫某人？我真是……何德何能啊！”

“不，孫將軍值得的。”劉偃道：“孫將軍，實乃大漢最后一個忠臣義士也！你到來之后，本王才會真正起兵！”

“我……我……”

孫堅心中五味雜陳，有無數的話語要說，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最終，他千言萬語匯一句話，道：“秦王德行深厚，應有天下！孫堅不才，愿為秦王效死！”

咚！

推金山倒玉柱，孫堅納頭便拜！

這一拜，孫堅徹底臣服劉偃。

這一拜，武帝劉秀建立的后漢江山……氣數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