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點頭，道：“不錯，那彈琴的就是蔡琰蔡大家，那吹曲的就是蔡大家的姐姐明姬了。”

“蔡氏姐妹的音樂之才，當真是登峰造極矣！那……那秦王后護衛的將，就是穆將軍了？”

“不錯，正是。”

“果是英姿颯爽，巾幗英雄！”

頓了頓，張儉繼續道：“如果老夫還沒猜錯的話，那最中間起舞之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喜妹了吧？”

“呃……”荀彧微微搖頭，道：“您猜錯了，并不是喜舍人，而是甘貴人。”

喜妹乃宮中，封舍人之職，所以荀彧如此稱呼。

“甘貴人？”

“對，就是甘貴人，甘倩。”荀彧道：“甘貴人出貧寒，時村里的相師，看了甘貴人的面相后，對甘貴人的父親說：“你的兒長大后，必定份尊貴，尊貴到可以皇宮里去居住。”甘貴人長大之后，果然如百玉，艷不凡。于是乎，三年前，甘貴人的父親將甘貴人帶到了涼州，獻與秦王。”

這位甘貴人可不簡單。

事實上，就是歷史記載中，劉備的甘夫人，蜀后主劉禪的母親。

在歷史記載中，公元194年，劉備為豫州牧住在小沛時，納甘夫人為妾，后來生下了劉禪。

據說，當時又有人獻給劉備一個三尺高的白玉雕的人，潔白無瑕，惟妙惟肖。

甘夫人的皮與白玉人一樣潔白潤澤，看到的人都分不清哪個是真人，哪個是玉人。

所以，甘夫人又有“白玉人”之稱，實不在當世絕之下，難怪張儉會認錯。

“原來如此！”

張儉現在直覺，自己這把歲數都活到狗上去了。

瞧瞧人家甘貴人的父親，因為相師說的兒應該嫁到皇宮里去。三年前，就把甘貴人送來涼州了！

這說明什麼？

三年前，一個老農都看得出來，秦王必為天下主啊！

自己的眼，怎麼還不如一個老農呢？

張儉一陣自怨自艾，覺得蔡氏姐妹的琴笛合奏再加上眼前的霓裳羽舞，都沒什麼味道了。

好不容易一曲舞罷，眾宮躬退下，甘倩走幾步上前，在劉偃邊坐下來。

張儉以為時機到了，準備開始正式對劉偃進行勸進。

可正在這時——

“嘻嘻！甘妹妹的舞蹈，果然風姿綽約，不類凡俗。但是，話說回來，姊姊我也不甘人后呢！”

隨著一陣黃鸝般悅耳的聲音，在一絕子的率領下，是一隊手執輕扇著羅的子，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亭皋正極，落江蓮歸未得，多病卻無氣力……”

音樂再起，歌聲陣陣，又是一場《霓裳羽舞》，表演開來。

雖然都是同一個舞蹈，也是同樣的人奏樂，但是舞蹈的人不同，風格也大不相同。

甘倩的舞蹈，如同月宮嫦娥帶領著眾多仙廣寒宮起舞，仙氣飄飄，超凡俗。

此的舞蹈，卻是如魔王公主帶著眾魔來到世間，翩翩起舞，要那世間最道德的君子走向墮落。

當然了，此乃是專為秦王劉偃而舞。一顰一笑之間，全是向著劉偃。一舞一之間，全是以劉偃的視角為中心。要不然，張儉、荀氏叔侄，早已不敢再看。

更是當然，霓裳羽舞，乃是唐明皇夢游月宮后創造的舞蹈，甘倩的表演效果非常正常。

此能把《霓裳羽舞》舞出這般模樣，卻是非常不正常。很顯然，的舞蹈之能，實在甘倩之上！

“嘶~~”

張儉倒吸了一口冷氣，道：“此之舞，君王之心，已近乎魔道矣！但不知此為誰？到底是妹喜？還是馮月兒？抑或是……樓蘭王？”

他倒是沒有猜鄒佩蘭。

很簡單的道理，鄒佩蘭乃是劉偃的正妻，就算要爭寵也不會自降份地和甘倩比舞。

荀彧搖頭，道：“喜舍人絕不是這般模樣。據我所知，馮貴人和曼貴人如今盡皆懷有孕，也肯定不會在此起舞。至于這眼前之貴人到底為誰麼……在下還真不太清楚。”

一侯門深似海，何況王宮？

荀彧乃是劉偃近臣，認識劉偃邊幾個寵的人還屬正常。但要說全部認識，那就純屬扯淡了。

荀攸卻是心中一，道：“吾大概知道，此為誰了，應該是傳說中的卞貴人。”

“卞貴人？”張儉微微一愣。

“呃……”荀彧面尷尬之，解釋道：“卞貴人出不怎麼好，不拋頭面，但又是出了名的舞姿卓絕，應該就是了。”

事實上，這位卞貴人的出，何止是不怎麼好啊，簡直是底層中的底層——倡家。

倡家和“娼家”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倡家，就是家中世代以歌舞表演為業的人家。

當然了，倡家表演的對象乃是高門大戶、達貴戚。時間久了，子肯定難保清白。

在歷史記載中，這位卞氏出落得如花似玉，舞技爐火純青。的父親以為奇貨可居，就沒有讓加表演的隊伍中，而是將獻給了曹。

曹果然一見卞氏就驚為天人，納為妾。后來，卞氏為曹生下了曹丕、曹植、曹彰、曹熊等人。

曹和正妻丁氏離婚之后，就把卞氏扶正了。

到了曹魏代漢之時，卞氏先后被尊為皇太后、太皇太后，為了天下最尊貴的人。

當然了，在劉偃出現的這個世界，卞氏的父親以為兒奇貨可居，哪里看得上什麼曹啊？

黃巾之后沒多久，就將卞氏獻給了劉偃。

如今，已經秦王宮五年之久。

只是卞氏也知道自己出太過低微，只是安居后宮伺候劉偃，從不愿意出現在世人面前。

也就是今天湊巧，卞氏今天和甘氏爭寵同演了一場霓裳羽舞，才被張儉、荀彧和荀攸見到廬山真面目。

事實上，張儉對卞氏到底是何出，本就毫無興趣。

他現在心中已經掀起了滔滔巨浪！

天啊，原來老夫只知道，秦王邊有什麼六大人。現在，看來，那才哪到哪啊？

這還沒怎麼著呢，又多了穆桂英、甘氏和卞氏！

看來，我今日想讓秦王從溫鄉中走出，拯救天下蒼生，恐怕沒那麼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