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大秦殺神是白起。
那麼?大漢呢?
如果說東漢末年,存在這麼一個殺神的話,毫無疑問,就是護羌校尉段颎段紀明。
他擔任護羌校尉以來,和護匈奴中郎將張奐多有爭執。
爭執的核心原因,無非是張奐認為,對羌應該恩威并施。羌人投降之后,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段颎對羌人的策略,就是反叛者死!
沒有寬恕,沒有憐憫,沒有例外,但凡反叛的羌人部族,無分男老,盡皆屠滅!
你們不是不服大漢嗎?不是屢降反叛嗎?
殺了,看你們還怎麼反叛?!
所以,自從擔任護羌校尉以來,段颎率一萬三千眾,深西羌,幾乎無日不戰,和羌人之間仇深似海。所以,大漢還能保住西涼六郡!
沒錯,保住西涼六郡,全賴段颎之功。
西涼距離大漢的統治中心非常遙遠,漢民而羌人眾,補給非常苦難。在段颎擔任護羌校尉之前,已經岌岌可危!
是段颎,用他閃亮的刀子,讓羌賊們知道了什麼大漢煌煌天威。
是段颎,把實力遠超東羌的西羌,變了實力還要遠弱于東羌的存在。
還是那句話,都殺了,還怎麼反叛?
如今西羌雖然還依然存在,但實力已經不到當初全盛之時的三。
西羌部眾聞段颎之名,莫說小兒不敢夜啼了,就是年人都瑟瑟發抖,戰戰兢兢!
如此段颎,當得起大漢殺神之名!
此時此刻,酒泉城,護羌校尉府,正在因為劉偃的到來,發生一場爭吵。
長史田晏道:“劉偃此人,年方十二歲,三個月前還只是一個平民百姓。現在,卻已經是征西中郎將、漢壽亭侯,和段校尉平起平坐。此人年得志,必定心高氣傲,目中無人。所以,咱們這次一定要給他一個大大的下馬威,他的囂張氣焰。要不然,段校尉怎麼和他相?任他頤指氣使嗎?”
“吾以為不然。”司馬夏育微微躬,道:“正是因為劉偃年得志,咱們校尉才更應該對他客客氣氣的。給人家個下馬威?劉偃肯定不服。段校尉和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爭執,勝之不武!敗了,面子上更加難看!”
“所以,你夏育是想讓段校尉,捧劉偃的臭腳嘍?”
“這話是怎麼說得?難道,你田晏田長史,是想看段校尉的笑話?”
“你……我看你夏育,對劉偃心懷畏懼,膽小如鼠!”
“我看你田晏,才是對段校尉心懷叵測,膽大包天!”
……
好麼,這還沒怎麼著呢,田晏和夏育大吵了起來。
功夫不大,其他諸將也加了戰團。有的人認為,就是應該對劉偃強一些,讓他明白,誰是西涼真正的老大。有的人認為,對劉偃表面客氣一些為好,劉偃雖然年歲不大,能打是肯定的,何必給段校尉豎一個強敵?
雙方爭論不休,大廳吵吵嚷嚷,人聲鼎沸,簡直比集市都要熱鬧。
然而,正在這時——
咳~
一聲輕咳,在大廳響起。
聲音不大,也未帶有任何緒。
可就是這麼一聲輕咳之后——
“唰”
大廳陡然一靜,雀無聲,針落可聞。
眾多悍將屏氣凝神,不敢弄出半點聲響。
很簡單的原因,這聲咳嗽,正是段颎所發。
開玩笑,擔任護羌校尉七年,殺戮數十萬眾的段颎,積威豈止等閑?
他讓將士們議論,將士們怎麼議論都行。
他不想將士們議論,一聲輕咳,就能令群雄住口。
猛虎懾群狼,不外如是!
終于,段颎開口。
“什麼七八糟的?”段颎緩緩往四下里看來,道:“名聲?面子?老子這些年,屠的老弱婦孺早已過了十萬,名聲早就臭了大街!沒有半點面子!不怕告訴你們,在和劉偃的接過程中,老子跟本就不在乎半點名聲、面子!”
“那您在乎什麼?”田晏小心翼翼地問道。
段颎道:“老子在乎的,是他劉偃能不能幫老子,平定西羌!只要有了平定西羌的大功,老子在西涼干的這些破事兒,就一筆勾銷。我看那幫子酸貨,敢再嘮叨半句!只要有了能平定西羌的大功,老子就能位極人臣,有不盡的榮華富貴,有無邊的權勢,想要什麼樣的面子沒有?所以……”
“怎樣?”
段颎道:“只要劉偃能幫助老子平定西羌,老子給他說幾句好聽的,又有何妨?關鍵是,咱不知劉偃這小子是什麼脾氣秉。他要是因為我殺戮過重,不肯和我同心協力怎麼辦?你們在這個問題上,幫老子想想法子!”
“呃……這個麼……”
諸將在戰場上殺人那是行家里手,真讓他們出什麼高明的主意,可是真為難他們了。
怎麼辦?
段颎殺戮過重,人憎鬼厭的。要不是西羌實在缺不了他的鎮,早就丟罷職了。
這劉偃,若是真的厭惡段校尉的所為,大家還真沒啥好辦法。
人們面面相覷,一陣無語。
段颎更是滿懷苦惱。
大廳的氣氛仿若未雨之云,沉悶無比。
正在這時——
“報!”
一名甲士飛奔而,道:“啟稟段校尉,有征西中郎將劉偃的急公文到此!”
“快,拿來我看!”
“是。”
段颎接過公文,仔細觀瞧。
剛剛掃了幾眼,就哈哈大笑。
“哈哈!好!好啊!好一個漢壽亭侯!他路過安定郡時,正值安定郡十八羌在瓦亭山歃為盟,想要攻打他的老家。結果,漢壽亭侯忽然出兵,五日滅十八羌,將十八羌的年男子全部斬首,老弱婦孺賣為奴隸。好!漢壽亭侯做得好啊!對俺老段的脾胃!比張奐那個慫貨強多啦!”
廢話,劉偃所為,當然對段颎的脾胃了!
簡直就是一個小號殺神,一個小號的段颎段紀明!
“所以,漢壽亭侯,也是個爽利人?”夏育眼前一亮,道:“那咱們該當如何接待?”
“當然是最隆重的招待!傳本校尉的命令!”
段颎面一肅,道:“漢壽亭侯到了西涼境,各部竭盡熱接待!見漢壽亭侯,如見本校尉!待他到了酒泉城外麼……老夫出城,三十里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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