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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七十六章不配

“當然!”

晏三合眉心。

“季老爺不會不知道,夫妻生前同衾,死后同的重要吧?”

這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這一輩子是被宗族,被男人,被兒孫后代認可的;也意味著來世還能和這個男人再繼前緣。

哪怕墓碑上這個人連個全名都沒有,也是對最高的榮譽。

季春山最后選擇和發妻同,這無異是告訴季家后代一件事:

我季春山這輩子只認張氏,下輩子也只愿意和張氏再繼前緣;你胡氏在我這里,什麼都不是!

“如果是我,這口氣便咽不下。”

晏三合:“同樣是妻,同樣在季家族譜上有名有姓,我還給季家留了子嗣后代,憑什麼我就不能與男人同墓?”

裴笑也好奇:“是啊,憑什麼?”

“還是因為……”

晏三合直視著季陵川的眼睛,突然話鋒一變,“你們做兒子的,也認為不配?”

轟!

季陵川渾都涌到了臉上,兩條眉死死絞在一起,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季老爺,不是我非要打探你們季家的私事,有些在別人看來無足輕重的事,有可能對你母親來說,就是心念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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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三合異常的冷靜。

“事想要解決,你必須跟我說實話,只能跟我說實話,否則……”

“舅舅,你倒是說啊!”裴笑在邊上聽得急死了。

外祖母過世到現在,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今日要不是晏三合提出來,他還覺得理所當然。

季陵川眼神定定地看著某一,沉默良久才開了口。

“其實,這是我和二弟的意思。”

“等等!”

裴笑聲音都呲了,“那外祖父臨終前到底有沒有待過?”

季陵川雙眼失神地看著這個外甥,“你外祖父沒有留下任何話。”

“為什麼!”

裴笑聽得窩火,拍著桌子想罵娘,“舅舅,胳膊肘怎麼往外拐?”

“放肆!”

季陵川惱怒,很不客氣地吼了回去。

“我難道說錯了?”

裴笑自家爹娘都不認賬,何況一個季陵川,當下就指著他的鼻子罵。

“外祖母哪里一點對不起你,你要謊稱是外祖父的意思把單獨落葬?怪不得棺材合不上,就是你害的。”

“你……”

季陵川又氣又急,也回罵,“你姥姥的,他媽管閑事。”

“不管就不管!”

裴笑沖到晏三合面前,“你也別管,誰倒霉倒霉去,干我們屁事,這份閑心做什麼?”

“裴明亭,你,你,你……”季陵川捂著口,氣都倒不過來。

“啪!”

一只茶盅應聲而碎。

兩人都呆住了。

“你,坐回去,閉上。”

晏三合目一斜,再看向季陵川:“你,給我說實話。”

裴笑白眼珠子套著黑眼珠子,狠狠地瞪了季陵川一眼,乖乖坐了回去。

小畜生!

季陵川在心里罵了一句,咬牙道:“晏姑娘,我從小是在嫡母跟前長大的,我……”

嫡母是個溫似水的婦人,教他讀書,教他做人,一腔母統統留給了他,半點沒有私藏。

“晏姑娘,說出來你也許不相信。”

季陵川長長嘆了口氣,“我十歲前一直以為自己就是親生的,直到去世,我才知道真相。”

晏三合:“所以,在你心里,才是你真正的母親?”

“是!”

季陵川眼里慢慢滲出淚。

一口飯,一口湯的把我喂大;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養大,我要報恩,也必須報恩。”

晏三合沒說話,目一斜,去看角落里的李不言。

李不言沖輕輕一搖頭。

別信。

男人靠得住,母豬能爬樹。

更何況又不是沒有兩全其的辦法,夫妻三人同,這事也說得過去。

晏三合沉默片刻,淡淡道:“季老爺,你嫡母張氏的娘家是什麼來路?”

季陵川大吃一驚,“你問這個做什麼?”

晏三合:“你只需要回答我,而不是反問我。”

季陵川手心滲出一層的冷汗,如實道:“當今太子妃姓張。”

原來如此!

竟是如此!

晏三合原本腦子里還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這會統統有了解釋。

“所以報恩什麼,都是糊弄人的。”

晏三合話說得極為不客氣。

“真正的原因是張氏一族勢大,你不想得罪,或者有求于他們,再或者他們能給你好,所以,你才讓你父親和張氏合葬?”

“我……”

季陵川抖著,說不出話。

“下面我來分析一下整樁事,季老爺聽聽我說得對不對。”

晏三合站起來,走到門檻前,院子里春意融融,這花廳里卻讓人冰涼如骨。

一個門檻,兩重天地,這世間的人和事又何嘗不是。

有人高高在上,有人命如螻蟻;有人福澤深厚終圓滿,有人機關算盡一場空。

“我雖然不知道張氏一族在四九城的底細,但族中能出一個太子妃,可見勢力非同一般。

張氏嫁到季家本就是下嫁,所以才會在落下兩胎,沒辦法再生育的況之下,還能不被休棄,坐穩正室之位。

胡氏進了季家,生下你,季家迫于張氏一族的力,也為了讓張氏安心,所以把你過繼到張氏名下。

你的過繼,并非是你母親的算計,這世上沒有哪個母親愿意把兒子拱手讓人,是迫于無奈。”

“快,快說下去!”

裴笑生平第一次覺得,宅里婦人們的這些彎彎繞,真是勾著他的心啊!

“你父親說你母親年輕的時候天真可,和京里高門里的姑娘不大一樣,一來你母親是漁家,你父親圖新鮮;

二來,見的世面,心思單純,這種單純的子,最惹男人憐。”

晏三合頓了頓,繼續分析。

“但兒子被搶這事,讓漸漸明白,在季家這個妾是無足輕重的,別說是兒子,哪怕張氏要的命,也只能給。

很快又發現,這樁事對于來說,除了那一點失子之痛外,別的都是好

兒子的前程有著落;男人覺得虧欠,對更疼;張氏看在兒子的份上,對更容忍。可是……”

“可是什麼?”裴笑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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