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因劍的力道,葉千睸手中的酒壺直接掉到了地上,酒水濺了一地,酒香飄散在了整個院中。
踉踉蹌蹌地退回到墓碑前,靠著墓碑坐了下去,口中溢著鮮,角卻揚著笑意道:“當年……我問他,我到底哪兒比不上你了?他說…我什麼都能比得過你,唯獨沒你命。那時我還不信,今日我倒是信了。”
的確沒有他的丑奴命!
可那又怎樣呢,先去尋他的,是了。
“葉千睸,為了一個不自己的人,你禍國殃民不擇手段,最后落得這麼一個人神共棄的下場,你可曾有過一后悔?”
“后悔?”
葉千睸怔了怔,緩緩看向后靠著的無字墓碑,抖著抬手輕輕著,神有些黯然,卻癡癡地笑了起來。
有些東西,值得就好。
不后悔,只恨沒能守住他。
“裴銀…我祝你長命百歲……但下輩子,我求你,別再出現打擾我們了。”
那樣,他就是一個人的了。
唐宋啊,你看,我祝長命百歲,這樣我們是不是就再也不到了。那麼下輩子,我拿一生與你耗,你是不是就能喜歡我一點了?
恍惚間,葉千睸仿佛看到唐宋一襲白,緩緩從白中走來,朝微笑著,輕輕向出了手。
“你…來了。”笑著低呢了一聲,將手遞向了他,似那人真來接了一般。
阿照看著葉千睸手朝半空抓了一把虛無后,角含笑地閉上了眼睛時,皺了皺眉,目在與那墳塋上停留了幾目,才轉進了木屋。
葉千睸死了。
這個弄權干政,帶著天啟走向滅亡的人,帶著這一生的罪孽,也帶著對唐宋到死都不曾后悔的深,死在了心心念念之人的墓前。
結束了尊貴,卻也罪惡的一生。
王敗寇,死了、輸了,那麼名的字,當然也將永遠被刻在歷史長河的恥辱柱上,世人唾罵,臭萬年!
片刻之后,阿照面有些失地從小屋里走了出來,一起帶出來的,還有一壇老酒。
但那酒并不是拿來喝,而靜靜地在院中站了半響后,直接將那酒壇朝木屋的門框砸去。
瞬間,壇碎酒灑、大火起。
阿照一把大火點燃了木屋后,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后除了那座墳和葉千睸的尸,還有直沖云霄的熊熊烈火,如同那年的滿天大雪,哪怕火再大,冰雪再涼,都沒有再回頭。
唐府外,慕容燼見到火起,頓時面突變,正擔心得要往里沖,就見阿照從立馬走出來了。
“阿照,你沒事吧?”他急忙上前,將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遍,見沒有傷著才松了口氣,卻仍舊不放心地問:“可有傷?”
阿照輕輕搖頭:“火是我放的,葉千睸已經死了,我沒事,你別擔心。”
“以后這種事還是我來吧,
你去點火我不放心。”要不是留著葉千睸給親手解氣,慕容燼哪肯乖乖待在外面等。
阿照無奈一笑,手牽住了他的大手道:“事都解決了,慕容燼,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嗯,可以回家了,我們什麼時候回都可以。”說著,慕容燼將拉進懷里,地抱著,心口像是突然被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很疼很疼。
他方才,去了唐家周圍,親眼看到了唐雅曾經說過的石牢、蛇坑、以及那些未被唐家帶走的毒蟲蛇蟻。
那些東西,是瞧著,便已讓人骨悚然、心生恐懼,他實在不敢想象,他的阿照是如何活著從里面走出來的。
也虧得唐家逃得快,不然以慕容燼此刻的怒火,怕是管不了有沒有無辜,非得滅得干干凈凈不可!
兩人相擁了許久,阿照頭埋在他懷里,像是到了他此刻的憤怒,突然悶悶地開口道:“慕容燼,我想兒子了。”
慕容燼一怔,急忙道:“我馬上讓人傳信過去,讓他們把兒子送過來,咱們今日就出發,等我們到了半道,就能看到他了。”
“可……”
阿照角了下,抬頭看到從唐府傳出的火時,卻頓住了,久久再沒將后面的話說出來。
這一把火,徹底燒干凈了心底最后的結。給潯報仇了,連同過往恩怨都一并煙消云散了,該高興的,可心底卻依舊沉甸甸的高興不起來。
見一直盯著那火,慕容燼擔心地問:“怎麼了?”
“沒事。”阿照輕輕搖了搖頭,看著那火沉默了片刻,沒有回答,卻抬頭看著他的臉問:“對了慕容燼,你給兒子取的名字,可想好了?”
他們的孩子都幾個月了,貌似連個名都沒有。
想想,兒子還真怪可憐的。
慕容燼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目肅然地盯著阿照凝視了片刻,才輕輕點了點頭。
他能看出,阿照心中有事,也能看出是在故意別開話題,可他不敢問出了什麼事,也知道不會告訴自己,只害怕得將越抱越。
阿照被他抱得太,有些不過氣地推搡了下,難道:“慕容燼,太了,勒疼我了。”
慕容燼一聽,回神了般,急忙松了手,張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勒疼哪兒,我看看。”
阿照拍掉他的爪子,掃了眼候照不遠的士兵們,低聲怪嗔道:“大庭廣眾的,你給我注意點份。”
聞言,慕容燼眸冷冽地掃向遠的士兵,士兵們雖聽不到主子們在說什麼,但到冷意襲來,都自覺地轉低下了頭。
見他有瞎人,阿照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繼續問:“合著你這幾個月,都把給兒子取名的事給忘了嗎?”
“沒忘。”慕容燼怕站累著了,一把將打橫抱起,走到馬車旁,邊上馬車邊回道:“早就想好了,給他取的名,單名為爍,燁爍之意。”
“燁爍之意,那就是亮啊!”
“嗯”慕容燼點頭,將小心放到車里的塌上,怕悶熱,又從袖間拿出一把折扇,給扇了會兒涼風,才道:“他的大名我取了,你是娘親,小字就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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