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盛涼通往北燕的道口,莫北煜帶著人馬早已等候多時,一起的還有從燕京趕來的陸齊等人。
然而等了許久,卻遲遲不見有人過來。
直到日頭越來越大,終于升到他們頭頂停下時,才看到了從盛涼境,緩緩駛出來一隊人馬。
而為首的,正是魏曲。
見到他們來了,那些躲在暗的天啟死士見目標出現,一個個的趕快搭弓拾箭,準備瞄準他們。
可惜,還沒等他們領頭的人一聲令下,就被人先下手為強,一個接著一個地被人從后面扭了脖子。
道上,騎在馬背上的莫北煜冷冷地往林中掃了一眼,才打馬向盛涼出來的那行人過去,直到停在被護在中間的馬車旁,才勒慢馬蹄。
然而,馬車的簾子被卷開,里面卻沒有慕容燼和阿照,只有聽雪、月和連笙,還有一個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襁褓。
只看到他們幾個,莫北煜臉一怔,忙轉頭問前頭的魏曲:“陛下和娘娘呢?”
魏曲也趕勒停座下馬兒,抱拳回道:“回將軍,陛下和娘娘去了與天啟界的戰場,讓我等護送小皇子和連笙小公子回來。”
是的,行至半路時,阿照便讓慕容燼帶著一起往戰場那邊去了。
因為戰場那邊傳來消息,魏國已經出兵,并從后包圍了鄆城。
而裴潯帶領的軍隊被困城中,雖暫時還能守得住,但城中糧草已經所剩無幾,而臨近的糧草哪怕運過去,也無法越過天啟和魏國幾十萬大軍送進去。
現在的鄆城,如一座孤城,再次臨危!
“簡直胡鬧!鄆城那邊正在開戰,正是危險之際,他們不懂排兵布陣,過去除了添還能做什麼?”
莫北煜鎮守邊疆多年,最清楚兩軍開戰時的危險,想到此,他怒得拿起馬鞭指著魏曲喝斥:“他們頭腦發熱,你為臣子,就不會勸阻一下麼!”
那也得勸阻得了啊!
魏曲位和武功,都沒有莫北煜的高,被他怒斥得沒敢回,只臉難看地垂了垂頭。
沒過來的陸齊,見況不對,也趕打馬過去,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便已猜到了大致容。
他就說吧,太子妃…不對,是皇后娘娘,從來就不是個喜歡按常理出牌的人,現在有陛下慣著,怕是娘娘想上天,陛下都會搶著給搭梯子了。
所以方才等了那麼久,他便已經有這預了。
果不其然啊!
不過見魏曲被吼得沉著個臉,低著頭也沒為自己解釋兩句,眾人更是都不敢吭聲地停在了原地。
陸齊趕勒馬靠近了些,看到馬車里的襁褓,也微微驚訝了瞬,眼底不流一抹羨慕。
隨即怕莫北煜發怒,會嚇到連笙和襁褓里的孩子,趕解圍道:“莫北將軍,為今之計,是得先將兩個小家伙送北燕境地。至于陛下和娘娘那邊,就由我先帶一隊兵向盛涼借道過去,還勞將軍整頓人馬,隨時援助。”
提到小家伙,莫北煜才想起還有兩個孩子在,也趕勒繩下馬,站在馬車旁邊,手了坐在馬車邊上,一直盯著他看的連笙的小腦袋。
才將目移向馬車里的襁褓上。
阿照有孕的事,他也早就知曉,但算算日子,這孩子應該要等到槐夏出生才是,怎麼早了這麼許多?
想到此,莫北煜心里閃過擔憂,像是怕驚醒睡的孩子,低著聲音問:“你們娘娘如何?”
小心看護著孩子的月一愣,沒想到莫北將軍會先問他們娘娘狀況,但見他一直盯著襁褓,趕快將小主子抱了過來,小聲道:“回將軍,昨日分別時,還算良好。”
沒得允許,月沒敢說阿照上有蠱毒的事,而且娘娘的父親和樊神醫,已經前去尋找避世苗人的下落了。
相信一定能尋到解蠱毒的法子的。
“沒事就好。”
聽到阿照沒事,莫北煜沒多想別的,稍稍放了心,淺點了下頭,手了孩子出來的小手,心底慨萬千。
他一直當作小丫頭的姑娘,終于也為當母親的人了。
好的!
也不知他握著孩子的小手,凝了多久,直到到山風吹來,他才溫聲道:“抱他進去吧,別吹到山風了。”
說完,他收回手,重新回到馬背上,對著陸齊等人肅聲道:“戰場之事,本將去就行。你們將他們安全護送回到北燕,援助兵馬本將也早已安排好,只待七王妃一被救回,就可立即發兵。”
“將軍,還是我去吧,軍中不可無主將。”
“休得多言,照本將說的去做。待發兵之時,如遇任何疆場難事不懂,本將的副將會在旁協助你。”
語罷,他抬手一揮,招來幾名親信,低語代了幾句后,便帶著一隊人馬,從盛涼境往天啟方向離去。
看著莫北煜打馬遠去的背影,陸齊無奈,只得先將孩子們送回北燕安全地帶。
……
盛涼與天啟界地,鄆城。
此刻,離鄆城不遠的林中,慕容燼背著阿照站在叢林里,看著那些麻麻將鄆城圍得水泄不通的天啟士兵,眉頭鎖著。
“阿照,我們走錯方向了,魏國的大軍應該是在側面,咱們要繞道過去嗎?”
阿照搖頭:“太遠了,繞道就得原路返回,以我現在的,等繞過去怕是都要到明日了。而且,你看天啟的人,都已經在做強攻的準備了,沒時間了。”
“不繞道,就只能從啟軍后穿過去了。”
穿過去,也不是不可行。
聞言,阿照看著啟軍搬來攻城用的,一輛輛投石車和云梯,以及那些著手做準備的弓箭手,目快速掃視觀察了一圈。
好半響,才鎖定在一,低聲道:“慕容燼,你看,啟軍西南方向那有條小道,把守的士兵也沒有多,一會兒我們可以從那里穿過去。”
只要不驚天啟大軍,解決幾個小角還是能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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