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一愣,本以為裴銀否認,是跟當年一樣,因為痛恨唐宋才一直否認是唐恨的親娘。可當回頭,看到阿照平靜的眼眸時,卻又覺得不像是在說謊。
可如果唐恨不是裴銀生的,那唐宋為什麼要那麼說?
那唐恨的親娘又是誰?
這所有的一切,突然像個深不見底的迷,驚得人猝不及防。
“如果小恨不是你的孩子,那他又是誰的孩子?裴銀,告訴我,當年靜心小屋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宋從不做無用功的事,這或許就是能救的關鍵啊!
然,阿照撐著說完那句話,渾的力氣如被干了一樣,腹部的疼,和口的痛,讓清晰地覺到了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失,張了張,吐出的不再是話,而是大口又大口的鮮。
“阿照!!”
“裴銀!!”
慕容燼和唐雅都嚇得大喊出聲。
就連一直冷眼凝著他們的唐恨,也都驚了驚,淡漠的小臉上出了抹詫異和微微慌。
沒多想,急忙閃小跑了過去,出一顆黑藥丸就要往阿照里送,卻被慕容燼一把抓住:“你想做什麼?”
“放手!我,能幫,暫時制,毒。”
看著眼前這個,舉手投足都不像孩子的孩子,慕容燼縱然再不信任他,但面對阿照生死,也只能選擇相信。
“若你敢對起任何歹意,拼我北燕舉國之力,我也定將踏平天啟,取你小命!”慕容燼冷聲說完,才松了手。
然而面對他的威脅,唐恨不屑地冷斜了他一眼,沒有在意,只趕將藥丸喂到阿照口中。但當他發現阿照的蠱毒,已經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了時,小臉上的神頓時繁重了起來。
唐雅見他臉突然變了變,急忙問道:“小恨,如何了?”
唐恨沉著小臉,面復雜,第一次當著別人的面,出有些束手無策的神。
“姑姑,我救不了。”他說著,抬手用唐家獨門手法,封了阿照前幾要,垂眸道:“蠱毒早已經擴散至心脈,如今更是浸上了,就算以唐家點之法封住經脈,也只可能制得了幾個時辰。”
浸上,那就是已經在開始擴散到五臟六腑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唐雅問完,隨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震驚道:“等等,小恨,你……你說話能全乎了?”
唐恨說話半截半截地停,早就是唐家長老們的一塊心病了,這些年來,那些老家伙們幾乎翻遍了各大古籍,也找不到治的法子。
沒辦法之下,唐家主想起民間流傳的小孩驚風會結,于是就暗地懷疑,是不是千睸公主‘不小心’對唐恨做了什麼,驚嚇到了他,導致他說話緩慢,甚至十天半個月都不喜歡說幾個字。
要知道,唐恨他爹唐宋小時候,雖也冷冰冰的,可卻是個眾所周知的活話癆,自言自語都能瞎囈語個一整天,要遇到不懂的,還能揪著人家問個三天三夜。
反觀唐恨,要遇到不懂的,他能側側地盯著你瞅一整天,看得你直覺骨悚然不說,最后還得自言自語地給他解說。
等口干舌燥地說完了,最后還連個謝字都沒有,別提多寒心了。
再者,他們唐家的主,也不能允許跟個小結似的啊。
于是,為了找出本原因,好對癥下藥,唐家長老們開始留意起,千睸公主安排在唐恨邊的宮。
只是萬萬沒想到,他們的懷疑還真真了,唐恨的結,還真與千睸公主有莫大關系。
于是,在唐家酷刑的強行問下,那宮怕死,坦白說出了一切。
原來,在唐恨一歲零幾個月的時候,正在牙牙學語,可千睸公主卻嫌吵,但又喜歡每日看到他那張酷似唐宋的臉,于是聽了個別宮出的主意,只要小唐恨一吵,就將他丟到天啟冷宮里去,任冷宮里那些瘋癲棄妃恐嚇。
久而久之,小唐恨到了一次又一次的驚嚇,便養小小年紀再害怕、再張,都會不哭不鬧,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樣。
但也算因禍得福,唐家自得知了千睸公主對唐恨的殘忍行為后,終于在唐宋死后,對天啟皇族氣了一回,強行從千睸公主手里要回了唐恨。
所以此刻,唐恨后知后覺地發現了自己一下子,連著說了那麼長的話時,也是怔愣了下。
不過遇到悲喜都淡漠慣了他,除了怔愣了下,便沒有別的多余緒,低頭看著昏迷的阿照,繼續道:“姑姑,唐家古籍有記載,想要緩解蠱王和圣蠱的死毒,必須有千年霜草或龍。”
“那兩樣東西都已經沒有了,相傳邑人草也有醫死人、白骨的功效,能不能代替?”慕容燼沉聲問道。
唐恨卻再次搖頭:“千年霜草與龍,其實也不備解蠱毒之效,不過都是藥引罷了。但若能在三個時辰,找到服用過霜草或龍的人,或許有救。”
“你是說服用過霜草或龍的人能救,那要如何救?”一瞬間,慕容燼眼底再次燃起了希。
因為北燕龍,當年就是被他治眼所用,他就是服用者。
“需要每日挖出服用者二兩心頭,給飲下,慢慢溫養被蠱毒腐蝕到的五臟六腑,不過就算如此,也只能續幾月的命。”
至于能真正就的法子,唐恨沉了沉眸子,沒說。
他面無表地說完,小手搭上阿照的肚子上,當到里面小東西沒靜了時,不由眉頭皺了皺,轉對著唐雅,喊道:“姑姑,肚子里的孩子快沒呼吸了,得先劃開肚子取出來。”
聞言,唐雅臉再次煞白了起來:“小恨,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現在這樣的況,劃開若止不住,不疼死,也會盡而亡的。”
周圍深山老林不說,他帶來的那些人還圍了他們,甚至都沒點止疼的藥,也下不去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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