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
聽到聲音,正想起的阿照抬頭去,便見慕容燼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后跟著的除了唐雅,竟還有多年不見的樊驚鴻。
“阿照,阿照你醒了,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肚子疼不疼?不?”
阿照看著張不已的慕容燼,輕輕搖了搖頭,目也移到墻上那蒼勁有力的佛字上:“這里是哪兒?”
“這里是寒山寺。”察覺到想起,慕容燼剛忙小心將扶坐了起來,見沒力氣,直接抱著靠到自己懷里,輕聲道:“別,你已經昏睡了快半月了,怕是沒力氣支撐。”
“半月?”
怎麼會那麼久?
記得,那日自己跟跳了馬車,拖著一直在大雨中走,之后便昏迷了過去。想到傅,阿照忙抓著慕容燼的手問:“呢?怎麼樣了?”
“別擔心,沒事,只是了些皮外傷,我已經讓人送回玉蘭居休養去了。”
聽到傅沒事,阿照松了口氣,隨即又奇怪地問道:“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那麼遠的地方,又那麼偏僻,是怎麼及時救下們的?
慕容燼正要回答,卻先聽到肚子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旁邊的唐雅聽到,趕忙道:“我過來的時候,看到爹躲在寺外熬東西,這會兒肯定熬好了,我去端。”
這些日子阿照雖昏迷著,但慕容燼每日除了給喂湯藥外,還會盡量給喂些湯養元氣的。
“大叔,走了。”見那老頭還不走,已經走到門口唐雅朝他齜了聲,不停地使眼。
人家小兩口的膩歪,樊驚鴻一把年紀自然有這個眼力見的,看了眼門口朝自己歪使眼的丫頭,什麼也沒說,自覺地跟著退了出去。
他們一走,禪房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慕容燼也開始給阿照講起那日之事。
原來那日,阿照的爹裴元華正巧下山,路過城門口時,意外看到阿照和傅被人打暈在馬車里,便趕忙請個路過小哥幫忙去玉蘭居帶話,自己則追了上去。
可他兩條,哪里追得上人家四條兩個轱轆的馬車?等他搶下一路過大漢的馬匹追去時,便直接追錯了路。
不過幸好在路上,遇到了也走錯了路,正想岔小道回的楚千幻幾人。
看到裴元華,他們只覺眼,便嘀咕出了裴銀的名字。
哪知‘裴銀’二字,被耳力極好的裴元華聽到,急忙勒停馬,與之一番詢問談后,楚千幻他們才得知這騎馬飛奔的和尚,竟然是盛涼和親到他們北燕的永樂公主的爹。
在得知他在追趕綁架裴銀的馬車后,急忙告訴了他,他們一路返回的路上,并沒有看到有馬車經過。
裴元華得知自己追錯了路,就打算從小道返回去,好巧不巧的,途徑的小道,便是阿照們逃跑的那一條。
而當時的另一邊,那帶話的路人,在城中找錯了地方,等趕到玉蘭居時,慕容燼已經安排好一切,也往長安方向追去了。
好在追上去時,沒與他們錯開,正好遇到返回到道上的他們。
想起那日面無,一不地躺在馬車里的模樣,慕容燼此刻都還覺得后怕,抱著的力道了,才敢確信他的阿照還活著。
“那千幻他們現在去哪兒了?”聽到楚千幻他們也來了盛涼,阿照意外的。
不過他們來盛涼做什麼?
“送傅姑娘去城中時,讓他們一道過去了。此地畢竟是佛家圣地,人多嘈雜,也恐擾了寺中師傅們清修。”
那日阿照生命垂危,加之大雨磅礴,便只能先趕到就近的寒山寺救治。后來樊驚鴻雖施針暫時保住了的命,但腹中孩子隨時都有胎的危險,萬萬挪不得毫,就只能繼續留在了寺中休養。
聽完昏迷時發生的這些,阿照低頭了肚子,不由嘆了一句:“這個孩子可真是跟我一樣,命啊!”
“對不起!”
是他沒有保護好和孩子。
“傻瓜,對什麼不起啊,你又不是神仙,哪里算得到我在自己的地盤上,都能有危險啊?”阿照拿腦袋在他懷里蹭了蹭,小聲道:“乖啦,我和孩子不也沒什麼事嘛,不許自責了。”
這個笨蛋,都昏睡了半月了,怎能無事?
阿照越是如此寬他,慕容燼心里的自責便越深。因為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會如此沒用,沒用到每回都沒能護周全。
兩人說話間,唐雅已經到寺外,將裴元華給兒熬的湯提了進來。
其實說是的,倒不如說是大搖大擺地,因為裴元華每日在寺外殺生熬湯的事,全寺僧人,甚至連最德高重的老方丈都是知曉的。
只不過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罷了。
雖然最開始,老方丈得知裴元華這破戒行為的時候,氣得火冒三丈,甚至都想將他逐出寺院。可在得知,阿照就是那個有金命格的小姑娘后,不但默許了,竟還悄悄給裴元華撥了點銀子。
甚至每隔幾日,也都會過來看一下阿照。
畢竟,當年的慧心大師,便是從他們寺中出去的,還是老方丈的同門師兄。
而師兄因一個誑語,害得人家家破人亡的事,他們年長些的老和尚,也都是知的。要不然當年裴元華出家,方圓百里的寺廟都不敢收,唯獨他們寒山寺敢為他敞開大門,那是因為他們覺得虧欠了人家的。
是佛門業障,得還!
“姐,爹熬了墨魚湯,聽說你醒了,讓你趁熱喝。”剛說完,手里的湯就被慕容燼接了過去,食盒的蓋子一打開,瞬間香氣撲鼻。
阿照看著端出來的一盅魚湯,還有一碗挑干凈魚刺的,小聲問:“他…怎麼沒過來?”
唐雅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在問誰。
看出沒反應過來,阿照又重復了一遍:“我是問爹他,怎麼沒過來?”
“噢,你是問爹他啊,他說你醒了,要先去給娘說一聲,一會兒再過來看你。”提到婆母,唐雅不由想到方才在后山看到的那片滿山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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