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鈺剛替孫氏扎完針,代著孫氏一些要注意的事,外頭墨錫元就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見墨錫元沉著臉仿佛醞釀著風暴,眼底更有掩飾不住的急切。
孫氏有些疑:“夫君,你這是怎麼了?”
夏侯鈺也是不解地看了眼跟在墨錫元后慢悠悠晃進來的云錦初,無聲努了努:這墨家老大是怎麼了,瞧著跟點了炮仗一樣?
云錦初聳聳肩沒說話。
墨錫元快步走到桌前,徑直對著夏侯鈺說道:“夏大夫,麻煩你替我把個脈。”
“啊?”
夏侯鈺有些懵。
墨錫元沉聲道:“煩你替我看看我的子。”
孫氏剛想問墨錫元可是有什麼不舒服,可留意到他臉上急切又猛地頓住,像是想到了什麼,眼里頓時出驚愕之,隨后滿是急切地道:“夫君,你是說你子也……”
話到一半連忙扭頭,
“夏大夫,你趕幫我夫君看看。”
夏侯鈺見兩人臉上急,約明白墨錫元這一出是在鬧什麼,他不由掃了自家世子妃一眼,有些好奇到底跟這人說了什麼,居然能讓墨錫元懷疑他自己也跟孫氏一樣被人下了藥。
他憋著心中笑意神慎重的讓墨錫元坐下之后,這才手搭在他脈上。
片刻,夏侯鈺臉裝模作樣地一抬頭,滿是驚疑地看著墨錫元。
“夏大夫……”
“大爺讓我看看你舌苔。”
墨錫元連忙照做。
夏侯鈺仔細看過之后,神有些凝重。
墨錫元一直留意著他臉上神,頓時心里一涼。
果然夏侯鈺滿是遲疑地看著他:“大公子,您的子……”
墨錫元急忙道:“夏大夫有話不妨直說。”
夏侯鈺猶豫了片刻,才低聲道:“公子于子嗣上面,也有礙。”
他說的極為含蓄,可在場都是人。
別說是孫氏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就連墨錫元也是穩不住心神“唰”地站了起來,連帶著他旁桌上擺著的東西也被他力道帶著“哐啷”一聲掃落在地。
“這,這怎麼可能……夏大夫,你不會診錯了吧?”云錦初驚愕。
夏侯鈺瞧著自家世子妃一本正經的演戲,配合著臉上出些不愉來:“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會診錯,墨大爺看似強火旺,可實則腎虧損……”
孫氏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急聲道:“可我夫君于床事從未虛待。”
“床笫間持久,不代表子就沒問題。”
夏侯鈺滿是正經說道,“腎為臟,藏水火,水火須得平衡才能保持康健。”
“大公子本就是盛之人,又因習武火氣極旺,這種時候本就該想辦法滋以作調和,可如今大公子這子腎水虧損,獨留火源,以致腎虧損虛火盛,更以出現火迫泄之癥。”
“您表面瞧著沒什麼問題,更有甚者對男之事會極為熱衷,可這般子想要孩子卻是不易……”
墨錫元臉難看至極。
夏侯鈺低聲道:“不過也許是我醫不,大公子可再尋人看看……”
墨錫元卻是咬著牙,這事要是放在孫氏之前他肯定不會輕易相信個半道出現的大夫,可是有孫氏在前,他對夏侯鈺的診斷毫沒有懷疑,再加上這事讓他滿腦子都是怒意和恐慌。
他沒去接夏侯鈺的話,只是寒聲問道:“還請夏大夫跟我說句實話,我這子是自己的問題,還是有人了手腳。”
“這……”
夏侯鈺遲疑。
墨錫元也不催促,就那麼滿眼滲地看著他。
夏侯鈺只能小心措辭說道:“大公子子雖然盛,可若以您自況并不會有礙子嗣。”
“那也就是說,有人害我?”
夏侯鈺沉默。
墨錫元咬著牙,眼里滿是云,脖子上青筋橫起時,那手骨都得咯吱作響。
“大嫂,大嫂!”
外間墨宜凌遠遠就著人走了進來,到了門前突然“咦”了聲,“大哥,你也在呀,我還以為你跟二哥一樣去了軍營了呢。”
笑著進屋后,見屋中幾人臉都有些奇怪,地上還碎了東西,
“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不小心打翻了東西。”
墨錫元強扯出一抹笑來,朝著墨宜凌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墨宜凌笑著說道:“來看大嫂和金姐姐呀。”
笑著朝云錦初眨了眨眼,隨即又道,“而且府里有喜事啦,剛才我瞧見二嫂院子里的珠兒領著個大夫出去,我問了一下說是二嫂有喜了,他們院里的人已經去二哥回來了。”
哦豁。
云錦初只覺得這消息來的太巧了些,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墨錫元。
墨錫元臉上已經扭曲。
墨宜凌還沒留意,只滿是歡喜地叭叭說道:“聽說二嫂已經有兩個月孕了,大嫂也尋著夏大夫替調養子,等回頭懷個小侄子或是小侄兒,咱們府里就要熱鬧起來了。”
不知道孫氏不能有孕了,更不知道自家大哥也剛被判了“死刑”。
墨宜凌只眉開眼笑地抱著孫氏的胳膊:“我還想著等夏大夫給嫂嫂看完之后也去給二嫂瞧瞧呢,咱們這邊那些個大夫都不靠譜,先前險些害了大嫂,如今可別再傷了二嫂和小侄兒……”
“夠了!”
墨錫元猛地低喝出聲。
墨宜凌被嚇得一激靈:“大哥……”
云錦初眼見著墨錫元一副就要怒的樣子,連忙上前開口:“墨小姐,夏大夫眼下是大夫人的表兄,沒人知道他會醫的事,您要是讓他去了二夫人那邊,那大夫人的事就瞞不住了。”
“大公子昨日才將那些人擒來,眼下還沒審出結果,要是傳出去怕是會打草驚蛇,而且二夫人才剛有喜,別拿那些腌臜事驚嚇著。”
墨宜凌這才反應過來:“對哦。”
孫氏怕墨宜凌再待下去會瞧出些什麼來,強撐著笑容轉了話題:“昨兒個我聽母妃邊的人說染了風寒,你去見過母妃了嗎?”
墨宜凌愣了下:“母妃病了?”?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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