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臺中,文平郡主撲倒在地哭哭啼啼。
墨玄宸與宋、謝兩家其他人行禮之后,不待說話,文平郡主不就搶先開口:“陛下,您要替我謝家做主啊。”
“這宋家欺人太甚,先是打傷了翾兒冤枉了他,又尋來了墨玄宸打傷了孟,如今更是拿著莫須有的事辱于我,我可是您的親表姐,他們眼里哪還有皇室,又何曾將陛下放在眼里……”
墨玄宸在旁涼颼颼地道:“我倒是不知道,謝家什麼時候能代表皇室了。”
文平郡主哭聲一斷。
謝孟跪在地上急聲道:“謝家絕無此意!”
文平郡主反應過來抹著眼淚:“你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我與陛下本就是姐弟,更是年長于你,你不敬長輩辱于我,如今還想挑撥我與陛下關系,還請陛下嚴懲這無禮小輩……”
景帝一明黃繡龍紋常服坐在上首位上,年逾五十的臉上生了些壑,可一雙眼卻依舊睿智清明,鬢間偶有幾白發毫不損他皇帝威嚴。
他手中著腰間掛著的青玉螭龍佩,只看了眼文平郡主就開口道:
“地上涼,跪著做什麼?”
文平郡主面得意提著擺剛想起,下一瞬就聽景帝道,
“馮良,還不扶世子起來。”
文平郡主瞬間僵住。
景帝仿若沒看到難堪,只皺眉對著滿臉病容的墨玄宸輕斥:“你子本就不好,今天又在文遠侯府了損傷,詹太醫都說你損了元氣須得靜養,你不好好在府里待著跑出來瞎鬧什麼?”
墨玄宸泛白:“阿錦出事,我擔心。”
景帝早聽馮良提起過此事,這會兒不由看向宋家幾人。
待掃過地上跪著的子,目在上玄披風上頓了頓,“你就是云錦初?”
云錦初低聲道:“民叩見陛下。”
“模樣倒是不錯,難怪能讓阿宸為了你連命都不要了。”
云錦初臉微白。
宋家父子也是繃了心神。
景帝見垂頭的模樣,挲著玉佩淡聲問:“是你狀告謝翾欺你?”
云錦初:“是。”
“你倒是不怕人知道后損了名節。”景帝眸深沉。
云錦初聽出來眼前這位帝王怕是對今夜的事起了疑,正在準備回話,一旁墨玄宸就已面不喜:“陛下,阿錦才是害之人,此事您該問謝家。”
景帝斜睨了他一眼:“謝家有沒有罪朕自會問,倒是你,朕不過問上幾句你就能護這樣,怎麼著,朕還能吃了不?”
見墨玄宸抿著將人護著,他也沒再繼續,
“行了,起來吧,你們幾個也起。”
“謝陛下。”
宋老爺子和宋宏遠起,曹全遲疑了下也跟著巍巍的起來。
惟獨謝家幾人沒得圣意還跪在地上。
景帝靠在椅子上說道:“大半夜的鬧的喧喧嚷嚷的,到底怎麼回事,何故去了京兆府?”
宋老爺子上前道:“是老臣將謝家子送進京兆府衙,也是老臣要告謝家縱子行兇,欺辱老臣府中眷。”
“陛下,他胡說八道……”文平郡主聲音尖利。
“老臣句句屬實!”
宋老爺子半不退,“宋家和謝家本有姻親,謝翾跟老臣孫迎月早前定下婚約,宋、謝兩家關系也一直還算和睦。”
“今夜謝翾和他母親突然上門,借口說來探迎月,順道商議兩家親事,可誰知道謝翾那畜生卻趁人不備,溜進我宋家后院闖進阿錦閨閣,要不是那院中丫頭機警,阿錦恐怕就被他……”
老爺子說起謝翾時眼中滿是怒,
“老臣當下便想退了宋、謝兩家婚事,怎知謝翾母子卑鄙無恥,不僅半點愧沒有,反而拿著阿錦的名節要挾老臣,讓老臣將阿錦作為迎月的陪嫁送他們謝家為妾,否則便要毀了阿錦。”
“他們母子人太甚,老臣實在難忍,一時氣急下才讓府中人手打了他們,后將二人捆了送進京兆府。”
文平郡主厲聲道:“陛下別聽他胡說,翾兒是您親眼看著長大的,他怎會做出這種事,分明是他們宋家故意算計陷害翾兒!!”
宋宏遠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聞言冷怒:“我們陷害?”
“我宋家子跟他定有婚約,連婚期都已經定好,迎月更是滿心歡喜的備嫁,我們好端端的陷害他做什麼,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值得我們宋家自損八百,拿著阿錦的名聲去害他?!”
“我…”文平郡主頓時語塞。
謝孟見自家母親不敵,跪在地上急聲道:“陛下,此事是有誤會……”
“曹全,你來說。”景帝看向京兆府尹。
曹全連忙道:“夤夜之時,宋尚書突然綁著謝公子和謝夫人來了府衙,當時謝公子被打斷了,云小姐也渾狼狽。”
“微臣不知在宋家時到底出了何事,可衙中仵作與醫師看過云小姐上傷痕,對比謝公子指甲上留有的跡,以及云小姐手臂、邊所留下的指印青紫,上的傷的確是謝公子所為……”
“曹全!”
文平郡主怒視著他,謝孟也死死看著曹全。
景帝掃了二人一眼:“繼續說。”
曹全頭皮發麻低聲道:“宋尚書說謝公子欺辱云小姐,且又有證據在前,微臣只能將其暫且收監,原是想要調查清楚稟明陛下后再作置,可誰知道文平郡主和謝大人趕了過來。”
“文平郡主……”
曹全看了眼滿目猙獰的老婦人,低了腦袋,
“郡主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與宋尚書他們起了爭執,恰巧墨世子趕過來時聽到了一些,氣憤之下就手傷了謝大人。”
“再后來馮公公來了,臣等幾人便一起進了宮。”
景帝頗為意外地看了墨玄宸一眼。
這年自年進京到現在已有八年,這些年溫和乖順鮮與人沖突,別說是在人前跟人大打出手,就連跟人爭吵也幾乎沒有。
景帝原以為謝孟的胳膊是宋家人傷的,可沒想到居然是墨玄宸,他微瞇著眼道:“文平郡主說了什麼?”?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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