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得起我嗎!?”
元楚在睡夢中,被這道呵斥驚醒。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一個穿著古裝的俊男子拿著匕首架在脖子前。
別說是清醒了,三魂都該丟了七魄了。
“帥哥!你哪位啊!你來做什麼?有話好好說!這小匕首怪晃眼的,可不興拿啊!”
“我是項元。元楚,是不公的命運驅使我來的!”
項元!
這不是c位被搶,淪落襯托的小說男二嗎?
,筆名元楚,混跡網文江湖多年底層撲街小明作者。在前一本書測試沒過被責編砍了之后,開的新書命運多舛。接連被各大網站拒稿后,元楚痛定思痛,為了過稿,把最初版本中的男主改男二,空降一個適合市場、更為討喜的男主。新男二的命運比的新開篇更為悲慘,有啥倒霉事都往他上堆。這不,剛寫完結局,人家竟然就從書里氣的跑出來,要來找自己追魂索命了。
窗外原本被紫紅晚霞染的微醺的天,在那一瞬間突然狂風大作。烏云如翻滾著的黑墨,極快地暈染開云層越來越厚,越來越暗,失去了云朵的輕和和,仿佛凝住的墨塊。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劈開這層層墨塊。
“你對得起我嗎?”項元的聲音伴著雷聲,轟隆在他的耳畔,他固執地走到電腦前,念著作者元楚剛剛敲下的屬于他結局的文字:“清風徐來,那張薄薄的紙仿佛有了靈,固執地落在秋長纓的面前。那咫尺天涯的距離,是那麼的近,卻又是那麼的遠。秋長纓深吸一口氣,終究是拾起那張紙——冬青常綠,不變其;永為摯,至死不渝;愿卿此生安樂,當不復他求。”
“這不好的嗎?男二一般都這個結局嘛……”
“嗯!?”
元楚瞧著他不變喜怒的表,立即改口,悻悻地道:“是慘了些。讓你以江山為籌碼,以天地為棋局,永失所、以為餌,全男主。雖然主不你,但是讀者們你啊!”
“閉!”
“下一章就是男主大婚,然后此書正式完結。我這個小撲街好不容易完完整整寫完一本書,你該不會專門從書里跑出來殺我滅口的吧?”
項元將匕首的角度偏了偏,明晃晃的閃進元楚的眼睛里,嚇得不住的抖。
“我不要你死。”
“你明明最初在心底認定我是男主,卻被迫更改大綱,造我的悲慘命運。我要你,重新修改劇。秋長纓我要,江山我也要!”
好的,霸氣!媽媽很欣,但是——
“乖兒子,我好不容易過的稿!你知道我改了多遍,投了多個編輯嘛!好不容易沒被砍寫到完結!我寫都寫了,已經跟責編申請完結了,撲街沒人權啊,咋改!”
“那你就跟我回到書里,你知道劇的走向,讓秋長纓上我。”
元楚一愣一愣的,像只驚的小兔子:“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
元楚仰天長嘯,總不能跟親的責編說,自己被書中的人追殺,要全文重修吧?
責編肯定帶著刀人的眼神來一句“我信你個鬼”。
這種況發生的概率跟被雷劈死的概率差不多。
與其被責編追殺,不如就跟著項元進書里。畢竟說實話,那才是最開始的初心,是寫作夢開始的地方。
元楚閉上眼,心一橫:“好吧,我跟你走。那我這次進去,你給我安排什麼角?”
“劉明娜。”項元的語氣不咸不淡,但總覺得有點報復的意味在里面。
“劉明娜!你瘋了!”元楚一字一字地重復,覺自己要跳起腳來了。
劉明娜是什麼人啊!敵國公主,癡心配,深天降男主獨孤亞,劉宋國皇帝最小的兒,明明是劉宋國皇帝的掌上明珠,后面卻為了他還和親嫁給老頭子皇帝做妃子!最后替獨孤亞中毒箭慘死,還曾被冤枉給秋長纓下毒,自死都沒獲得獨孤亞的原諒。
元楚齜牙咧地道:“你還真是恨我……”
“你誤會我了,我沒有公報私仇。劉明娜是除了長纓外最有可能讓獨孤亞上的人,如果沒有那種種誤會的話。”
確實,那種種誤會也是搞出來的……
“其實我不是來跟你商量,是來通知你的。就算你不答應,我也會強迫讓你跟我走。”
“嗯?這麼牛,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以我永生永世不回為代價,換得此生命運改變。”
孟婆說,他是沉沒在夜空中的流星,他此生的命格是被人為隕落的。
若是他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就更不能坐視不管。
他不愿喝下孟婆湯,不愿回,走忘川河。孟婆便取了他的回彼岸花,讓回彼岸花再也不能正常生長,不能正常讓人回;同時將他的一魂魄化點點螢火,守護著屬于他的回彼岸花。
直到這朵花,開出另一種結果。
當然,他此生的生命也是有限的,隨著生命的流逝,螢火剩下的也會越來越微弱。等到螢火徹底消失,不再獨自為屬于他那朵回彼岸花的黑夜而閃爍,那就是到山重水盡的時候了。
他既不能如回,也不能解開心頭的枷鎖,那麼就只能在冥界和螢火一起,徹底消失。
“你可真是下了本了……”元楚喃喃地說著,“那好吧,既然這樣,你這麼神通廣大,把我們送到帝京郊外的道樹林里,那是獨孤亞和秋長纓初見的地方。”
“好的。”
元楚眼前一花,自己已經被帶另一個時空。
漸變對襟衫印有唐風小花,自帶金理,淺黃的子俏靈,頭繡花致,繡了喜鵲振翅飛回枝頭的畫面。
好家伙,還真了劉明娜了。
只不過正常這個時候劉明娜還在敵國啊,出現在這里不太對勁啊!
算了,從項元從樹里穿出來找的那一刻起,不正常的事就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件。
的主,前世堂堂攝政長公主,卻在政變后被親弟弟活活燒死,重生為相府嫡秋長纓。秋長纓被冤枉與外男私通,被庶妹和父親聯手毒死活埋,自棺中被攝政長公主奪舍,嚇跑抬棺人逃出棺材,被追殺時遇上替父進京酎金的世子獨孤亞,兩人在客棧中一見鐘。
獨孤亞的母親是敵國公主,為報殺母之仇,兩人一拍即合,開啟復仇奪權模式,得到天下,秋長纓改回自己的原名元楚,為大宛的嘉元帝,和獨孤亞并稱雙王,走的是大主權謀模式。
同時項元草莽出,奪得天下,建立天寧國,奈何心悅于嘉元帝,被用婚事利用,斬殺于婚禮之上,由于項元的死,天寧國倒退幾十年,實力上遠遠不及大宛。
嘉元帝因此保護住大宛幾十年和平,讓天寧國無法威脅到自己。
這是修改后的劇,很明顯,主線劇跟項元關系不大。項元只是元楚登基后穩固江山的錦上添花,跟之前元楚登基為帝的全過程的幫助并不是很大。
項元的悲慘結局也是源自于元楚,不僅人沒有得到,還為了結婚丟了命,差點丟了江山,要不是項元和原配的兒子給力,否則天寧早幾百年就要被大宛給吞并了去。
而死活過不了稿的原劇是,項元原本是公主邊的弄臣,長公主的心腹。在長公主政變被殺后和皇帝虛與委蛇,試圖為公主復仇。秋長纓棺中重生后在帝京大放異彩,而公主黨多數被冷落,而項元卻深得皇帝重,秋長纓以為他背叛了自己。
秋長纓決定借助項元的力量復仇,以相府嫡份嫁給他,秋長纓怨恨于最親信的人的背叛,而項元在與秋長纓的相中逐漸發現他是長公主的事實,逐漸上,秋長纓也才逐漸明白項元的良苦用心,走的是相相殺的路子。
“接下來要怎麼做?”項元的一句問話,將元楚從劇的思緒中拉出來。
“等著,等見到有人抬著棺材走過來,你就把抬棺人都殺了,然后把棺材打開,把人救出來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
“廢話!棺材里面裝的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秋長纓。你不救,劇設定自己會想辦法出來,但你不是要英雄救讓上你嗎?上吧。”
真正的大主,是不需要男人也能獨自的,但沒辦法,現在需要來個英雄救。
“那你呢?”
“我?我自然是替你去把獨孤亞給拖住啊!”
秋長纓如果是自己逃出來,按照原劇,會因為不知道況誤會黑人追殺的是自己,逃到客棧躲避。只要秋長纓被項元救了,就不會發生后面的事,但是男主獨孤亞那邊不知道會不會有變數,必須看住獨孤亞。
項元努了努,在夜的掩映下,臉更加地晦暗不明:“要是你跑了,我找不到你怎麼辦?”
元楚哭笑不得:“我怎麼會跑呢?我還指著你把我送回現實世界呢!”
項元神一暗,突然出手掐住元楚的脖子,臉上的神并沒有多大變化,眼神卻冷得像冰。高大的影籠罩在元楚的上,令元楚不寒而栗。
“你干什麼啊!我真的不會跑啊!”
元楚被掐的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掙扎著想要開項元的手,項元卻又加了力道,掐的元楚的頸骨咯咯作響。
“我需要的是,完完全全的安心。”
項元松開手,氧氣一瞬間涌氣管,讓元楚嗆了好幾下,還沒等元楚反應過來,項元卻用力一拍的脯,喂了一顆藥下去。
元楚猛烈的咳嗽起來。
“你是作者,你知道的東西比我的多,我怎麼能保證你不會給我來的?”
元楚不住地咳嗽,項元卻毫沒有憐香惜玉之意,他給元楚的是一種毒藥,每個月都要服用他給的解藥。
這樣他就可以永遠牽制住。
元楚嗆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都怪!把項元的人設設定的殺伐決斷、不留面、不擇手段,只對秋長纓一人,其余都是炮灰。
這什麼?自食惡果!
“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項元說著,輕功一躍,消失在夜里,應該是去找抬棺人了。
元楚自認倒霉,憑著記憶里的路,去尋客棧。
追殺秋長纓的黑人實際是追殺獨孤亞的,逃出來的秋長纓誤會了瞎跑,誤打誤撞來到了獨孤亞的客棧。獨孤亞所住的客棧房間被人了手腳,香爐里燃著的香是迷香,劇設定是逃來的秋長纓發現的,只要現在變是元楚發現的,獨孤亞就不會注意到秋長纓了。
元楚提著小子,噔噔噔就上了三樓,也不敲門,直接推開了獨孤亞的房間門。
彼時獨孤亞正在和暗衛葉君歌商討事,冷不丁一個人闖進來,葉君歌反應極快地拔出劍,架在元楚脖子上。
“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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