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柒柒早就知道了靜和已死的事。這是蕭素震驚的點。

原來烏孫公主靜和早就死了。這是契丹貴族震驚的點。

柒柒將烏孫公主的死歸咎于蕭素和契丹的迫害,這在蕭素看來，顯然是翻臉不認人的做法，蕭素一再強調靜和是自殺，但柒柒一口咬定靜和是被他們死的。

柒柒需要這條作為們國對契丹出兵的理由，蕭素忍了下來，知道這一仗，是在所難免了。

大歷和契丹，正式開戰。

——

柒柒派自己的男寵之一去管理介木錯以東的大片土地，爭取早日將這片土地上的人馴化大歷的良民，讓他們對大歷有歸宿。

同時也要對這片土地加強管理，讓他們不再落契丹之手。

剩下的,就要看各國之間的實力了。

柒柒的肚子已經六個月了，楊堅也已經從劉宋回來一個月了。不過這一個月里，楊堅并沒有和柒柒說什麼話，除了楊堅剛回來的那一天柒柒迎接了他。接下來，柒柒不主找楊堅，楊堅也不會主找柒柒。

不過劉宋國汝南王的世子柒柒還是很喜歡的，因為世子覺得柒柒長得好看，愿意逗開心。

世子對柒柒就是對姐姐的那種，他家里只有妹妹，一個個都調皮的不行,他還沒有見過這樣能夠呼風喚雨的姐姐。

世子敲著柒柒的肚子，大膽地道：“陛下的肚子跟母妃懷妹妹的時候一樣！”

“哦？”柒柒來了興趣，“你能看出來？那你知道，這是幾個月了？”

世子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是在思考他母妃懷妹妹時候的肚子到底有多大：“我母妃肚子四五個月的時候就有這麼大了，不過懷的是雙生胎,肚子本就比普通人來的要大些。”

柒柒笑而不語，太醫早就說了，肚子里懷的，是個公主。

公主很好，并沒有覺得失，公主一樣是的繼承人。

世子見柒柒笑了，也笑了起來：“大歷陛下，你笑起來真好看。難怪我們陛下那麼喜歡你！”

柒柒揚起眉來：“你怎麼就知道，他那麼喜歡朕？”

“陛下為了你，可是拒絕了我父王給他心挑選的十個人呢！我當時也覺得不可思議，但見到了陛下，才知道我們陛下做的有多對，那些人，可都比不上陛下呢！”

柒柒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他在劉宋國還有這種趣事，我竟然什麼也不知道。不過朕當真有如此好看，朕的容貌可算不得絕。”

柒柒是好看，但要跟人間絕比起來，那就差的遠了。的母親也不是什麼人間絕的，要不然當年大宛第一人的稱號，為什麼落在秋芷若頭上。

充其量，也就江瑾賢好看些，是真的稱得上帥的。

“好看的好看的！陛下上有一種別人都沒有的氣質，我很喜歡。”

柒柒的角仍舊掛著笑容：“果然還是年齡小的會說話。朕打算按楊堅說的，把你送到國子監去，在那里，你會認識很多的新朋友。”

大歷的國子監，類似于現代的學校，有男有，這是項思羽在世時就按玉的要求改的革。

楊堅說要培養，有什麼比一群孩子在一塊兒更能培養的呢？

“國子監，我能去？”世子有些好奇，他在劉宋國，只請過家里的太傅，跟其他人一起上課，他還沒經歷過。

“當然可以。”柒柒世子的頭，“去吧，去跟胡作司聊聊吧，會教你去國子監需要做什麼的。”

世子點點頭，乖巧地退了下去。

世子一走，柒柒就好奇地扭頭跟后頭站著的鄭司問道：“這楊堅去大歷到底遭遇了什麼事，有人獻也就算了，竟然還不要。”

“劉宋陛下到底還是念著陛下吧。”

柒柒冷笑了一聲：“我以前喜歡他的時候，他對我理不理，如今又做出這樣一幅看起來苦的模樣，也不知道得了誰？”

“楊堅的眼前人，早就不是彼時人，一直停留在原地，他會后悔的。”

柒柒一擺袖子，捻了一顆酸棗放進里：“話說契丹那邊的況怎麼樣了，白水芊牙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打下來？”

白水芊牙是契丹語的音譯，是一個地名。

鄭司不便議政，只是起去把奏折拿過來給柒柒。

柒柒看完，將奏折甩到地上。

“真是煩死了。沒想到那些人那麼頑固！”

“陛下莫氣，小心傷神。”

“繞道，沿于素河過去也不是一條路嗎？真的是！”柒柒忍不住又了一枚餞。

契丹那邊的形勢，戰爭勢必要再拖下去了，柒柒只能維穩為重。

又過了三個月，就到了柒柒臨盆的時候。

柒柒第一次生育，沒有經驗，再加上接生婆說柒柒的這一胎確實教尋常人家的難生，便拖了很久也沒有靜。

所有人都站在產房門口，焦急地等待著，虔誠地祈禱著。

一旦柒柒出事，那麼對于大歷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一直拒絕和柒柒見面的楊堅這一日也出現在了產房門口。他聽著里面柒柒絕的喊聲，心一下一下地往下落。

上天啊，你能聽到我的心聲嗎？你一定要保佑柒柒平安無事，一定一定。

……

柒柒整整生了一天一夜。

孩子是保住了，母親也是保住了。只是太醫說柒柒這一回傷了，以后怕是再難有孕了。

這個孩兒，將是大歷未來唯一的繼承人。

寧明主從娘手里接過洗干凈已經放進襁褓里的小公主，輕聲哄了起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小公主的上。

楊堅默然地看著這一幕，走到柒柒邊，小聲問太醫：“母親當真沒事嗎？怎麼還沒有醒？”

“陛下是累了，等休息好了，就會醒了。”

楊堅出手，捋了捋沾了汗水，黏膩的發，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是萬幸，你不用再遭一次這樣的苦了。”

太醫沒有說謊，柒柒確實只是累了，在第二日深夜的時候醒來，床邊陪著的，只有楊堅。

“孩子呢？”這是柒柒醒來的第一句話。

“在寧明那里，他正看顧著孩子。”

“他倒是上心，這不是有娘嗎？”柒柒笑了笑，正準備從床上直起來，楊堅小心翼翼地扶著，為墊了枕頭。

柒柒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想到，最后是你陪著我。”

“夫妻之間，就是相伴相守相依。”楊堅端起桌子上放涼的藥，“你既然醒了，也就不用我費心撬開你的喂進去了。”

“喝吧。”

柒柒接過碗，就那樣捧著喝，過碗看著面前疲憊的楊堅，沒來由地問道：“你是不是很久沒睡覺了。”

“沒有。”

“撒謊。”

“……”

柒柒休養了好一段時間，才恢復元氣。病好以后，和寧明倒是沒有之前那麼親近了，寧明更像一個專職帶孩子的“保姆”。

柒柒無所謂這個，反正有些東西已經敲定了，他專注于養孩子，并不是什麼壞事。

一早就明白寧明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此時倒顯得釋然。

柒柒和楊堅的關系在無形之中被拉近了，兩人互相關心，互相討論政事，但最親的關系，仍然沒有踏出去。

兩人的日子就這樣過去，柒柒依舊沒有遣散后宮，兩人是完的政治夫妻。

契丹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茍延殘，一直被大歷到最北邊。

契丹皇帝得了天花病死，太后蕭素扶持宗室子登基，此時契丹已經是大廈將傾。

此后十年，大歷攻滅契丹，完統一大業。

柒柒的兒上仙公主十四歲及笄的時候，正式冊封為皇太，作為皇太的生父，寧明顯得非常得意。

上仙公主和柒柒小時候不同，倒是一早就接了自己的命運，在為著為一代名君的道路上不斷努力，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

柒柒跟楊堅去了一趟劉宋國，順便也將汝南王世子帶了回去。

汝南王世子和顧白執的孫看對眼了，兩人長跑了十年，最后選了為世子妃。

這一次回去，也是為了征求父母同意，親的。

畢竟，汝南王世子，到今年為止，已經二十九歲了，按他父親這個時候，孩子都有四五個了。

柒柒甚這樣和楊堅單獨去一個地方的時候，兩人最親的關系也就止步于分兩個房間睡。

柒柒想，他們的關系，也就這樣的。

汝南王自然同意婚事，契丹都被柒柒給滅了，他一個小小劉宋國的藩王能說個什麼。

柒柒和楊堅在劉宋國參加完汝南王世子和顧白執兒的婚禮后，啟程回大歷。

路上，柒柒問楊堅，是否后悔人生走到這一步？

楊堅回答說，他不后悔，這樣好的。而且重來一次，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得到比這個更好的結局。

因為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未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