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桃算起來是江瑾賢同父異母的妹妹,玉是的嫂嫂,按道理這項禮是該去看的。
江瑾賢很明顯對這個事不興趣:“看人鬧房?我不想湊這個熱鬧。”
玉了然地點點頭,江瑾賢要對這個有意思就有鬼了。
但以防江瑾賢為了陪也跟著來,玉立即道:“那個宇文弈,我瞧他今天心也不算好,你去跟他談談心,繼續和那世子殿下喝酒吧,說不定會讓他更對你死心塌地。我去看撒帳了。”
江瑾賢并不覺得自己對宇文弈有什麼談心的必要,但玉這麼一提,他還是將目放到了宇文弈的上。
只見宇文弈獨自一人坐在自己的席上喝酒,目似乎停留在他的二弟宇文清上,注視他一個賓客,一個賓客的敬酒。
他的表,不仔細看并不覺得有什麼不適宜的地方,江瑾賢瞧了一會兒,才發現了不對勁。
宇文弈高興不起來。
按道理說,弟弟娶妻,他這個一母同胞做哥哥的,多多都應該為弟弟家而到高興的。
思及此,江瑾賢倒起了過去主和宇文弈說話的子,他拿起那瓶白玉酒壺,正準備跟玉說一聲,才發現玉已經走了。
江瑾賢想,大概是去看撒帳了吧。
玉趕到的時候,發現撒帳似乎已經結束了。
玉看著滿床的花生、蓮子、桂圓,隨意地抓起了幾個桂圓剝開了吃,邊吃邊道:“你怎麼不等宇文清?”
“剛剛送房的時候,我就已經讓喜娘提前撒帳了。我跟喜娘說,我害,不想讓他們看,喜娘也很懂,說把接下來的儀式單獨留給我們小夫妻兩人,替我把看熱鬧的那些眷都支了出去。”
“然后,宇文清就按規矩出去敬酒了。”玉指了指大紅喜案上的合巹,“這酒還沒跟宇文清喝吧?”
“皇嫂,我實話跟你說吧,我還沒做好和他喝的準備。”
玉頓了頓:“可等宇文清敬酒回來,你們就要喝合巹酒房的。你沒有準備好?難不這個婚事,是你皇兄你的?”
“皇兄沒有我!”仙桃慌忙提項思羽辯解,“是我自己的問題,與旁人無關。”
仙桃見玉還想說什麼,趕道:“先別說我的事了,還是先解決皇嫂你的事吧!皇兄跟我代過了!”
仙桃站起來,走到房間里擺著的的一箱嫁妝前,打開,取出在箱底的兩套服。
“皇嫂,你和玉桑把這服換上,從安定郡公府的后門離開,我帶過來的人都已經替皇嫂安排好了。”
玉點點頭,想想也覺得項思羽不像是會嫁仙桃的人,他們夫妻之間的事,還是管吧。
這個時候,賓客都在宴席上,府下人的注意力也都在宴席上。稍加打點,就能造出一個絕對順利的逃之路。
玉桑抱著還在昏迷的京京從離門口最遠的一間窗戶外跳了進來:“娘娘。韓牧易為了支開府上的其他人費了點時間,幸好還是將京京小公子帶出來了。”
玉了一眼睡的安詳的京京,扭頭對仙桃道:“我知道京京還在昏迷當中,帶不走他。但我不得不走,將京京放在江瑾賢邊我也不安心,所以——”
仙桃已經接過了話:“我會替皇嫂好好照顧京京的。懿文太子還不至于那麼明目張膽地從安定郡公府搶孩子。”
玉想,京京到底不是江瑾賢親生的孩子,誰會知道江瑾賢會不會因為自己這樣算計他,還一走了之,一個沖傷害如此脆弱的京京?將京京給仙桃保護,才能讓玉安心。
“仙桃,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皇嫂,快換服離開吧,這里有我善后。”
玉和玉桑快速地換好了服。仙桃將京京藏到房間的柜里,目送著兩人跳窗離開,出藏在枕頭下的匕首。
拔出來,明晃晃的冷閃了仙桃的眼睛。
仙桃看了一眼喜案上的合巹,輕輕地笑了笑:“雖然下定決心了要做你的妻子,但我確實還沒有做好與你喝這個合巹酒的準備。”
“到底你是男人,直接提出來,沒有理由的,總覺得會拂了你的面子。”
“對不起了,讓你的婚禮沾染了腥。”
“我保證,以后會好好補償你的。”
仙桃握了匕首,閉上眼睛,猛地朝自己的脅下三寸的地方刺了進去!
忍著疼痛,拼盡全力,撲到放著大紅瓷瓶的矮臺前,猛地推倒它!
碎瓷散落一地,發出巨大的聲響,因為瓷瓶的倒下,旁邊挨著的幾間瓷質裝飾也紛紛倒下,發出足夠吸引人注意力的聲音。
仙桃又費盡全力推倒房間里旁的一些較輕的東西。
當靜大到終于來了人的時候,仙桃的意識也差不多快要渙散了,對著跑進來查探況的侍,無比痛苦地喊道:“有……有刺客……皇后娘娘……被抓走了……”
說罷,仙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侍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先跑出去人。
……
江瑾賢坐到宇文弈的邊,替宇文弈斟了一杯酒:“世子可有興趣跟孤喝一杯?”
宇文弈頗有些詫異地看了江瑾賢一眼,喝下了江瑾賢從他那席上帶過來的酒瓶里倒出來的酒。
“世子看起來不甚高興。”
宇文弈掩飾般地道:“臣一貫這樣的。最近府里事多,臣可能勞心勞力了些,只是看起來有些疲憊而已。”
言下之意,親弟弟的大喜日子,他有什麼不高興的。
“不過是一些小事,世子怎麼會憂心至此?”
“臣不比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覺得容易理的事,我們未必能想的通。”
宇文弈這過于自謙的話,倒像是故意投巧回答江瑾賢問題。江瑾賢笑而不語,又給宇文弈倒了一杯酒:“待你弟弟婚禮過后,孤就準備啟程去帝京了。”
“原本是打算讓你和燕國公世子一起‘游說’梁國公的,但如今孤改變了主意,打算讓你們直接帶兵,去攻打隨國公。”
宇文弈想了想,本就是要離開的,離的更遠了些,忘記一些事的速度也能快一些。
可還沒等宇文弈回答江瑾賢,剛剛從喜房里看到“刺殺現場”的那個侍此刻已經慌慌張張地跑到了大廳,對著宴會上的所有人大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喜房里遭了刺客!皇后娘娘被刺客抓走了!二夫人了重傷,如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呢!”
“什麼!”正在敬酒的宇文清立即反應過來,“仙桃出事了!”
宇文清丟下酒杯,想也不想直接往喜房趕去。
宇文弈慢了一步,但聽到仙桃重傷,也立即趕了過去。這樣遲了一步落在自己弟弟后頭,倒讓自己的行為無形之中合理化了。
宇文弈和宇文清都趕了過去,其他賓客頓時一鍋粥,不知道該怎麼辦,江瑾賢主持了局面,安了那些賓客,讓那些賓客稍安勿躁,不要,吩咐白執看顧好那些賓客,免得所謂的刺客再次作,自己也趕了過去。
他不是不擔心玉。
只是,安定郡公府好好的,怎麼會出現刺客?
江瑾賢暗自攥了拳頭,想著這是不是玉的伎倆,要離開自己的伎倆,但看到的確重傷,倒在泊之中的仙桃長公主,他恍惚了一下。
玉是不可能為了自己逃跑,而傷害仙桃長公主的,難不,真的有什麼第三方勢力作為刺客,抓走了玉?
宇文清立即將仙桃長公主從地上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急的大喊道:“你們還愣著干什麼?快去請大夫啊!”
宇文弈是跟著宇文清前后腳進來的,此時只能眼睜睜看著宇文清照顧和保護仙桃,而他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表現出一個大哥該有的樣子,不能逾矩半分。
他覺到自己的心在滴。
仙桃的臉,仙桃的小,蒼白極了,虛弱的,好像隨時都要去了一般,宇文弈繃著自己的呼吸看著毫無生氣的仙桃,想著過去活蹦跳的模樣,臉也跟著蒼白起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宇文弈沒法親自照顧仙桃,只能扭頭問那個來報信的侍,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啞。
“奴婢……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啊!先頭二公子出去后,二夫人說想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等二公子,奴婢就出去等。而后皇后娘娘過來,說要跟二夫人說些己話。奴婢朝皇后娘娘行了禮后便讓進來,過了一會兒,房間就傳來了劇烈的打斗的聲音。奴婢害怕了便進門查看,就看到二夫人倒在泊中,皇后娘娘不知所蹤……”
侍哆哆嗦嗦的,確實只知道這麼多。
江瑾賢看了一眼已經害怕地發抖的侍,冷聲道:“傳孤命令,立刻封鎖城門,派軍搜查刺客,務必將皇后給孤找回來!”
既然真有刺客,那就將刺客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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