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胡話？你也被他收買了嗎？”

“母后，我怎麼可能，被江瑾賢所收買？”

玉沒有去看京京的表，而是盯著項思羽：“他到底傷到了阿羽……京京，江瑾賢他要怎麼見我？”

玉的語氣并不算和善，而且直呼了京京的姓名。

“他想借此次秋狝當面跟你將所有的事解釋清楚……”

“那他為什麼要傷害阿羽？！”玉轉過頭來，聲音陡然凌厲，“怕是刺殺是主要的，見我不過是次要的！”

“他想證明什麼？證明他我嗎？他難道以為，解釋清楚了，我就會他嗎？我和他永遠只會于對立的兩面，無論是面對何種境地！”

“母后……”

“不要我母后。”玉紅著眼，“你幫著外人欺騙你的母后，設計陷害你的父皇，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京京見玉這回兒是真的生氣了。

玉不是無的人，向來極為看重友，極為護短，他瞞下了江瑾賢的事，讓江瑾賢多了機會傷害到了項思羽，甚至還危及了項思羽的命，玉絕不會輕易饒過他！

京京斂了斂神，道：“兒子知道你念父皇對你的恩。但是，母后你不要忘記了，你費盡心機嫁到天寧國，為的是什麼嗎？”

“既然江瑾賢有心和解，你也無意與他再續前緣，那麼你何不借著他對你的愧疚和剩下的那一點誼，利用他，讓他幫助你，完他的大業？”

玉深深地看了一眼京京，眼睛里雖然還帶著被算計了的憤怒，但已經平靜了不。

京京不虧是京京，做事不會考慮立場，不會考慮道義，只會考慮，這件事的過程和結果，是否會對自己有益。

“利用男人？”玉挑眉反問。

京京不置可否。

“我做不來這種事——而且，我不屑。”玉頗為清高地說道。

京京看著玉，沒來由地笑了起來，笑容里帶著些許放肆：“母后，你該學會的。不擇手段，很有用。”

玉已經沒心思去計較京京那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為，而是道：“呵。你既然與那江瑾賢有聯系，那你就去跟他說，我不想見他！也不想聽他的解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京京兩手一攤：“我可沒那麼大的本事。他要見你，我是攔不住的。再者，我也不會真的跟江瑾賢站在一個陣營，要不然，我日日和我那父皇項思羽朝夕相，我有的是機會解決了他！”

玉瞇起眼睛看著京京：“我真怕你有一天，你趁我睡覺的時候，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

京京無所謂地道：“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此行來的目的關乎于你，你的命很重要，至在我完任務之前，都不能失去。”

“你到底是來干什麼的？”

“我跟你說過，我也不知道。”

“……”

玉頗為無語，自嘲般地道：“那我倒要謝謝你，至知道了我，不會死。”

京京聞言，沒有回答，只是恭敬地行了禮：“無論如何，我都還是尊您一聲‘母后’。母后，我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您接下來，做好準備吧。”

京京行完禮離開，玉越想越氣，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自己的兒子給背刺！

這是過的什麼悲慘的穿越生活！連自己的兒子都要提防！

玉氣的忘記自己坐在什麼地方，出小手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床！

倒是忘了項思羽還睡在那里，一敲敲到了項思羽的。

這一敲，倒是把項思羽敲得疼醒了過來……

玉有些尷尬，不住地安自己是剛剛太醫們喂得解藥起效了。

“呃……”項思羽仍舊閉著眼睛，但已經有了意識，疼的出了聲。

玉拍了拍項思羽的肩膀，溫地道：“對不起，阿羽，吵醒你了。你繼續睡吧，我走了，不打擾你了。”

玉說著，便站起，轉的剎那，手被項思羽拉住。

項思羽勉力撐開一個虛弱的微笑，眼睛彎彎的，卻帶著亮：“別走。”

“陪我。”

“阿羽，你該休息。”

“不要。”

項思羽頗為孩子氣地說著。

玉頗為無奈，但也舍不得直接走，放了語氣道：“那你諒諒我，我剛剛可是帶傷給你取毒箭的，你讓我也休息休息唄。”

玉指了指自己肩頭的傷，項思羽自然是能看到那包扎出的大包的，自然而然地心了。

“你帶傷……辛苦你了，你為什麼不讓別人做？”

“那是毒箭，別人弄我不放心。而且，我也需要太醫們去查解毒方子，這樣速度才能快些。”

項思羽的心了，心頭涌上一甜：“謝謝……謝謝你。”

“你我之間說什麼謝？我之前道過謝，你明明還不讓我謝的。”玉笑著將項思羽的手放進被子里。

做好這一切，玉看了一眼床頭的空碗，正準備拿了走，項思羽突然道：“玉，你能靠近我一點嗎？”

玉頓了頓：“嗯？”

“字面意義上的靠近。”

玉將子湊到項思羽的邊，項思羽閉上眼，微微支起，在玉那傷的肩頭，落下輕輕一吻。

長長的睫掃去眼底的一片影，遮掩去項思羽所有的緒。

他想吻……很久了，但終究是，不敢走出去那一步。

地吻一下，應該……不會驚吧？

“你！你傷口才剛包扎好！你別！”

因為玉包扎的紗布實在是厚，那輕輕的一吻，玉本不到。

玉不知道項思羽吻了自己，但項思羽如此大作還是會引起的注意力。

玉轉頭的剎那，項思羽忍去全部的意與，只是和的著，就好像在小心翼翼地等待著，等待的一個肯定。

只要不說，他就不會做下去。

“你讓我靠近，就是為了的？”

項思羽看著玉的嗔怪，眼睛里的喜悅和熱忱再也掩藏不住：“那我不，你會靠近我嗎？”

玉一本正經地道：“當然，你永遠不要，傷害你自己。”

項思羽斂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玉的心也沒來由地好了不，終究還是想起項思羽畢竟有傷在：“好了，這回，我真的走了。”

似是不放心一般，玉補充道：“我會回來的。明早我就來看你，給你送早飯。”

項思羽目送著玉遠去，面對著背影，眼神里的終于得以大膽地流，含蓄卻又侵略，忍卻又骨。

眼神傳達出來的在告訴著，他的靈魂，早已被的言語所栗，不由自主地跟隨著而去。

他想……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點。

他可以明目張膽地對說出自己的喜歡，卻不敢用炙熱去追尋的意。

他的，說一次就夠了。

他說過的，不想驚擾了，他愿意等。

——

孫貴妃穿黑斗篷，終于在項思羽暗衛的護送下，來到了那約定的地點。

契丹的使者早已在此等候多時，孫貴妃下斗篷，抱歉地道：“本宮來遲了。”

“不遲。等重要的人，多久都不算遲的。”契丹的接頭人用帶著口音的漢語道。

“這是我們擬好的協議。你們看看，有沒有需要變的地方。”

契丹的接頭人耶律質古接過那布絹書寫的協議，不急著看，而是道：“比起篡位者，我們更愿意支持在這個位置上的正統者。只要你們的條件不是太過分，我們都會答應的。”

孫貴妃含笑：“耶律使者還是先看看協議吧。”

“我為契丹的大公主，父皇既然將此事全權給了我，就說明是全權信任我的。他也定然是料到了，我會是什麼子，我會用什麼路子理這件事。”

耶律質古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子。孫貴妃知道，這天寧國的蕭氏，雖然自稱是蘭陵蕭氏，承繼自中原那梁朝蕭氏皇族，但實際上卻是百年前從契丹的后族蕭氏分離出逃的一支。

因為真正的蘭陵蕭氏的后人，此時在大宛安著世襲罔替的貴族爵位。

當時投奔天寧國的時候，帶來了不契丹的機，讓天寧國能夠徹底的雄踞一方。

這件事，百多年過去了，沒有多人記得，但契丹皇族，一直都視此時為皇族的恥辱，后族蕭氏的背叛。

耶律質古打開那份布帛，匆匆看了幾眼，立即取過朱筆簽上大名，蓋上私章。

“父皇怎麼可能會眼睜睜看著蕭氏的后人坐上皇位，為可以和我們耶律皇族對抗的一國之主？”

他們契丹雖然日漸式微，但萬萬沒有到任人欺凌的地步！

何況那仇，百年過去，因為天寧皇族的護佑，都沒有報！

如今正好天寧皇族有人想整頓本國貴族，此機會千載難逢，契丹之人怎麼可能會放過！

“聽說你的夫君娶了大宛長公主為后，我想你們的聯姻未來不如添我們契丹一條。我弟弟即將娶妃，日后若是生下皇太孫，倒是可以和天寧皇帝和大宛長公主所生的嫡公主指腹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