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芷若瞥了一眼云禾，知道是在認真為盤算的，便由著說下去。

“小姐您要的，不過是江大人的一顆心。如今小姐您不信任的種子已經給他們埋下來，您要做的就是讓它生發芽而已。”

云禾知道，自家小姐對于江瑾賢的，正是由于基于謊言和欺騙，已經在歲月的打磨中變得越發的偏執和獨占。

作為奴婢，已經沒有辦法去改變秋芷若的格，只能盡力為秋芷若做一些別的事，讓它們為機緣巧合。

格決定命運，運氣就未來。

——

午膳前，玉坐于窗邊的榻上，擺弄著桌邊的瓶瓶罐罐，斟酌著用水用藥的分量。

初夏的似乎為鍍了一道金邊，茸茸的碎發和長而卷的睫如夢似幻，讓早朝歸來的江瑾賢生出一歲月安穩之意。

江瑾賢定定地看著他，朝堂之上，他已經在眾人和陛下面前承認了玉的孩子除了他不會有其他人。

等朝堂上的消息傳出去，玉和孩子們就會安然無恙了。

“你在忙些什麼？”江瑾賢坐到玉側，聞聲道。

“我在做實驗。”玉一邊回答，一邊拿著小金勺舀了一點明礬，放在金屬的量稱上稱重量。

“醫藥方面的嗎？你在制毒嗎？”江瑾賢玩笑似的問道。

玉放下小金勺，耐心地道：“別把人都想得那麼壞好不好。沒事找事我制什麼毒啊？”

“那你在做什麼？”

“那我問你，你打算怎麼在天下人面前澄清我的孩子的份？”

“當然是我親自出面向大家澄清了，還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方法嗎？”

“靠一張？”玉聞言，搖了搖頭，“你這麼說，你也不了解百姓了。我們說孩子的生父不是你是流言，無論相信的百姓有多，無論傳它的人是誰，它都傳遍了。”

“今天你就說說，不拿出點實際證據來。那些有心之人，也污蔑說是謠言，該怎麼辦？”

玉的話說得有道理，江瑾賢倒忽略了這一層。

江瑾賢有些為難地看著玉：“實際證據？你怎麼拿出實際證據？”

“有什麼比在大庭廣眾之下滴驗親來的更有說服力呢？”玉微微一笑，將一碗水推出來，“剛剛我就是在斟酌明礬的用量，看用多能達相融的程度。”

“滴驗親！？”江瑾賢驚異地看著玉，玉示意江瑾賢出手來。

江瑾賢看了玉一眼，還是決定將全部信任托，將手搭在玉的手上。

玉干脆利索地取過一旁放著的銀針，往江瑾賢的食指上輕輕扎了一下，著食指，往碗中滴去。

江瑾賢眉頭一皺，一滴鮮紅的落碗中，在水中十分圓潤奪目。

玉換了新的一針，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食指上扎了一下。

另外第一落碗中，江瑾賢盯著碗中來自完全不同、沒有任何緣關系的兩個人的，竟然奇跡般地一點點接近，最后匯聚一顆圓潤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