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浩倒吸了一口涼氣:“該死的,是我們大意了”
他們竟然忘了那老妖婦怎麼可能真的這麼聽話,還以為對方這是死心了,加上這些時日一直在專心對付劉國舅,大意了,這的是大意了。
“可既然不是劉國舅的人,劉太后在哪里接到這些奇奇怪怪的黑人”一旁的浪楓開口問道。
楚輕沉思下來,其實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可排除一干人之后,也只能有這個大膽的猜想了:“皇上,君公子,你們有沒有想過劉太后可能早就與西涼國有牽扯。”
西涼國三個字一出,書房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楚輕的上。
“什麼意思你、你懷疑那老妖婦叛國”君浩渾一僵,難以置信:“不至于吧”
可突然,他響起來當初李天嘯讓他查西涼使臣突然進京的原因。
當時西涼使臣來的太過奇怪,皇上也曾懷疑過。
只是后來這些西涼使臣,真的只是逛逛,那西涼公主與郡南王,更是沒有半點可疑之,所以他們才沒有再懷疑。
可如果如果真的如當初懷疑的那般,西涼國這次來的目的不單純 “我如今也只是猜測,可余公子的事,如果不是劉國舅手,劉太后這些年雖然把持朝政,可到底是個婦人,不能真的手朝政,大多數的事都是給的劉國舅。劉國舅如今自難保,也不會在這個節
骨眼,真的火上澆油與皇上作對,可西涼國不一樣,如果他們早有準備,怕是如今西涼軍可能無聲無息進了京了就如同當年南國一樣。”楚輕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如果是太平盛世,可能不會這麼直白說出來,會先查證一番。
可余櫛風被綁,生死不知,沒時間拖了。
只能剝繭,一邊穩住兇手,一邊讓皇上的人暗地里去查。
如果是假的,倒是能松一口氣,可就怕是真的。
即使真的按照信中所言做到了,對方不一定就會這麼輕易把人給放出來。
李天嘯眉頭也皺了起來,顯然覺得楚輕的話不無道理:“速度派人暗地里繼續去查,把朕邊的人派出去,他們跟了朕一二十年,手都是一等一的,不會被發現。”
“可萬一皇上你”
“朕這些時日不會出宮,他們跟在朕邊無用武之地,如果是西涼國,他們還沒膽子大到敢闖宮,宮里是安全的。”李天嘯沉著臉,攥了拳頭。
劉玉溪可真是好樣的,當年為了華倫公子,不惜害死了母妃,讓先皇郁郁而終,如今,竟是勾結別國,意圖毀掉整個李家的江山社稷。
好,還真是好極了,真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劉太后
君浩還想說什麼,可莫名想到當初的人皮燈籠,若非楚輕早些察覺,差點就被南國給鉆了空子,對方早就安了人手進來這麼多年,他們竟然毫未曾察覺。
君浩覺得自己這個聯絡宮外的紐帶,真是失敗的很。
“我這就去辦,只是櫛風那邊”君浩不安地看向楚輕。 楚輕道:“君公子先稍安勿躁,這人既然敢寫下這封信,怕是太過自信有恃無恐,既然如此,我就跟他過幾招,拖延時間。如果是西涼使臣,無外乎那個西涼公主與郡南王,著重盯著他們,不過別暴
出來,適時可以聲東擊西,繼續派人查劉國舅,混淆對方的視線。”
李天嘯嗯了聲,揮手讓君浩去辦,浪楓也一并派了出去。
等書房只有楚輕與李天嘯時,一時間,兩人反倒是沉默了下來。
楚輕想到先前那個吻,頗有些不自在:“皇上,若是沒別的事,臣就先告退了,您這些時日別出宮了,臣若是有事,會進宮來稟奏的。”
李天嘯嗯了聲,只是真的在楚輕轉頭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快走了幾步,繞過案,握住了楚輕的手腕,把人在了一旁的殿門上。
楚輕嚇了一跳,飛快抬起頭:“皇上”
只是抬眼對上李天嘯濃墨一般漆黑的瞳仁,里面溢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意,楚輕啞了聲,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楚輕,朕的心意你應該是明白的,朕知道你需要時間,可你要相信人,只要你同意,朕絕不負你。”低沉的聲音帶著堅定,像是一溫泉涌心底。
楚輕不是不敢,只是怕。
對方是皇帝,永遠都有退路,可沒有。
只要點了這個頭,一旦對方多年后改變心意,要麼永遠被困在后宮方寸之地,被當金雀一般,要麼就是遠離朝堂。
可不甘心像師傅一樣,明明有遠大的抱負,卻被人迫著,只能服。
想要把師傅的一切都發揚大,可稱為皇帝的人,也代表著,走向了一個相反的道路。
楚輕垂下頭,沒吭聲。
即使不看李天嘯,也能覺到對方周籠罩的失落。
李天嘯握著的手腕,了,隨即無奈的放開了:“是朕魯莽了,朕給你時間,答應朕好好想一想好不好不要這麼急著拒絕朕,躲著朕,好不好”
楚輕到底是不夠心狠,垂著眼,輕嗯了聲。
等出了書房,涼風吹在面上,楚輕清醒了很多,仰起頭,看了眼蔚藍的天際,又垂下頭。
強迫自己把這些心思給從腦海里拔出掉,一切都等劉太后的事解決了再想吧。
楚輕倒是沒想到幕后之人的作會這麼快,剛出宮回到府衙,就聽到衙役前來稟告:“大人,出命案了。”
楚輕了眉心,打起神:“何時出的”
“一個時辰前。”那人翻開記錄,指給楚輕看。
楚輕算了一下時辰,剛好是正午時分,正是余櫛風失蹤的時候,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啊。
一日的時間,咬著牙,“尸在何”
衙役道:“在城外的枯骨林的深發現的,有人在府衙門外直接了一個飛鏢,上面有了這封信,信上指明了地點,否則,怕是就算是死了半年,也不會有人發現的。”
這枯骨林是個森林,不過因為鼠蛇蟲蟻太多,加上有猛吃人,所以幾乎是一片荒林,無人敢進去,也不知道這報案的人怎麼就知道那里發生了命案。
楚輕接過信,看了眼,果然字跡一樣。
扯了下角:“有人過去了嗎”
“過去了,確認了的確有尸,只是大人去吃酒席,我們沒敢,只讓人守在那里,派了個有經驗的仵作先過去了,不過還是要等大人你先去看看。”衙役稟告。
“嗯,你跟我一起過去,還有,”楚輕頓了頓,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暗:“這段時間發生的命案,別讓人破壞了現場,等我親眼見過了,再行理。”
“可會不會太累了,大人你平日”
“不用,這幾日的案子,全部由我親自理。”因為整個京城的案子不,所以在悉了提刑府衙之后,就培養了不得力的助手。
分派下去之后,省事了不,否則,也不可能直接撂攤子跟著李天嘯去尋華倫這麼久。
只是如今這三件案子事關余櫛風的命。
毫不敢大意。
楚輕帶著人到枯骨林深時,果然前去的幾個衙役以及仵作只是站在那里沒有。
走過去,戴了手套,含了姜片,讓人把仵作箱打開,開始驗尸,一旁的仵作拿著驗尸單記錄。
楚輕蹲在尸旁,瞧著上半躺在一棵樹上的年輕男子,歪著頭,瞪大了眼,微張,顯然死不瞑目。
發紫,七竅流,面不改的把男子的服都了下來,仔細檢查之后。
終于開了口:“死者男,年齡在二十到二十四歲之間,死亡時間是兩日前午時前后,死亡原因,中毒而亡,上沒別的傷口,只有小腕有兩個牙印,初步斷定是被毒蛇咬死中毒而亡。“
楚輕站起,朝著四周看去,從枯骨林口到這里,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對方邊散落一個包袱,手里還著半塊沒吃完的口糧,顯然是突然不經意就被咬了,立刻就毒發亡。
這麼毒的蛇,楚輕眉頭皺了皺,不說太過湊巧,畢竟,這人似乎是連反抗都沒反抗,被咬了,第一反應拿到不應該是立刻反擊麼
畢竟人在遇到的危險的時候,會有應激反應。
可這人完全沒有,就那麼瞪大了眼,腕上明晃晃的一個傷口,除非他沒有察覺。
可被毒蛇咬了,可能沒反應
還有一點就是,那人既然千方百計的告訴他們這個信息,又把這件案子作為第一個,不可能就真的這麼簡單,死于意外。
楚輕繞了一圈,視線最后落在了那個包袱上。
走過去,打開來,里面只有幾件服,還有路引,一個錢袋,里面裝了一些散碎銀子,還有打包的幾塊干糧,與死者手中吃剩下的半塊一樣。
每個都掰開檢查了一下,并沒有毒。 翻開路引,瞧了一眼,卻是慢慢瞇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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