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晏今日一大早出門為父親辦事,事做到一半,母親就派人來急尋他回去,得知是因為蔣府的事之后,他又匆匆趕回府邸,隨后在府中與蔣家人談判,費心費力費神。
早上他走的急,而后更是沒時間喝上一口熱茶,更不用說吃上一口東西了。
之前神經一直繃著,想著該怎麼解決與蔣府之間的事,而后母親詢問叮囑,等他反應過來已大半日滴米未進,現在聞到了菜肴的香味,整個好似被喚醒了一樣,像是浪濤一樣排山倒海的襲來,一時間,差點讓他招架不住。
剛這麼想,肚子配合的“咕嚕嚕”了一聲。
沈景晏剛進偏院大門就看到了正坐在桌邊的沈千歌,那桌上擺放了好幾樣菜式,香味俱全,竟然都不是他悉的菜肴。
沈千歌一個人吃飯居然還用三菜一湯,而且樣樣致,可見在這偏院日子過的并不差。
沈景晏剛要自來的與沈千歌打聲招呼,準備自然的坐到桌邊,坐下吃飯。
可是沈千歌卻先站了起來,朝著花廳門口迎了過來。
沈景晏還沒進花廳就被沈千歌堵在了門口,他蹙了蹙眉,想側繞過沈千歌進去,沈千歌適時出一步,再一次將他擋住。
沈景晏還以為沈千歌是無意的,只好先停下腳步,揚起角,“千歌,這些日子過的可好?”
沈千歌面紗下的角揚了揚,客氣道:“哥哥找來可是有事?若是有急事,我們隔壁坐下慢慢談。”
偏院的花廳被沈千歌用屏風隔了兩間,左邊擺放著餐桌、圈椅、玫瑰椅,主要用來吃飯,右邊擺著博古架、客桌、客椅、書桌、茶臺等,用來做書房和會客。
沈景晏雖然覺到沈千歌對他的態度與之前的熱絡有些差別,但并沒有太在意,可能沈千歌今日子不太舒服或者心不好才緒低落,他又沒惹,怎會與他有關。
沈景晏朝著餐桌掃了一眼,雖然很想現在就進去大快朵頤,但還是正事要,先談事,再吃飯也不遲。
于是,沈景晏沒有再堅持,跟在沈千歌后進了旁邊的會客書房。
進了書房,沈千歌邊的丫鬟連個茶水也沒上,沈景晏一時心思有些飛揚,本就沒在意。
沈千歌淡淡道:“哥哥突然來有什麼急事直說便是。”
沈景晏沒想到沈千歌這般開門見山,他愣了愣,也就毫不拿沈千歌當外人的直說了,“千歌,哥哥也不是有意來與你要東西,你今日雖不在正院,可正院蔣家來鬧事的事你應該也聽說了,蔣家實在是無理取鬧,可我們家暫時也只能悶頭吃了這個虧。你將泡芙和蜂蛋糕的方子寫與我,我將它們送去蔣家,再搭上些錢財,這事便也暫時解決了。等日后哥哥了朝堂,今日付出的,哥哥必然給你十倍的討回來。”
沈景晏說的真誠,但是心中其實并不把對沈千歌說的話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沈千歌只不過付出兩道方子而已,算不得什麼好東西,更不值得他日后為了這個找蔣家的麻煩、與蔣家作對。而且他是沈千歌的兄長,長兄如父,讓出兩個方子算得了什麼,日后出嫁了,還不是要靠著他撐腰,現在付出這一點點本不算什麼。
沈千歌聽到這話都驚呆了。
沈景晏無恥到什麼程度,居然就這麼大喇喇的來問要方?還現在什麼好都不給,畫一塊大餅就這麼扔給……真的當傻嗎?
怎麼,以為的方都是撿來的,他讓寫就寫?他讓送人就送人?
沈夫人都沒他這麼無恥!
沈千歌低頭看了看自己纖細的手指,聲音變得更加冷起來,“沈景晏,禍是你闖的,是男人就要敢作敢當,你惹的禍,憑什麼要讓我拿東西出來給你堵窟窿?我得到什麼好了嗎?”
這還是沈千歌第一次這麼直面沈景晏說出這樣一席話,一開始的時候,的聲音還有些抖,可說到后面,的語氣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冷靜。
在心中冷笑,不是從重新活過來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不再相信沈家,不再相信父母與兄長,現在本就不需要抱著任何一丁點兒的期待!
沒有他們,說不定活的更好更自在!
沈景晏一開始還帶著笑,耐心溫和的說話,可聽到沈千歌的回答后,他一張臉上的笑容迅速了下去,表由的正常變得冷。
在沈家,沈大人重他這個唯一的兒子,沈夫人更是偏心寵他,下人不敢違逆他,就連沈都依賴他,以前的更是崇拜敬重他。
沈景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眼睛難免就目中無人,以自己為中心。
做什麼事,首先考慮的就是他自己,從不知為別人著想,更不會考慮別人的。
“沈千歌,不過是兩張方子而已,要知道你也是沈家人,我出了事,沈家就出了事,那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景晏是一個聽不得反駁他違逆他話語的人,他會比說話的人更憤怒。
沈千歌冷笑了一聲,抬起頭,視線堅毅地看向沈景晏,不退更不退讓,“不過是兩張方子!說的好像可有可無,不是你的東西,你當然覺得無所謂!若這東西是你的,你恐怕不會那麼容易許出去吧!我好不到哪里?當真可笑,我現在又好到哪里了嗎?你和父親母親又拿過我當沈家人?”
這一刻,沈景晏竟然被沈千歌懟的啞口無言。
沈千歌十歲歸家,已經是半大的姑娘了,即使知道是他的親妹妹,可沈景晏心里就是無法接,更是可有可無的忽視。直到現在,他確實也無法將真正當沈家的一份子。
沈千歌看到他有些慌的眼神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語氣冷漠,“嫁給燕王是我給沈家最后的回報,就這件事,沈家對我的恩我就還清了!沈家不拿我當人看,你覺得我會拿你當兄長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沈景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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