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七手八腳的把押注,嵐音的臉著地面,眼裏燃燒著火焰,在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沒事的,不會太久的,只要樊墨深登了帝位,把從大牢裏面放出來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江佑希見狀冷笑,嵐音不會以為這就能退場了吧,手裏的四張牌才打出去普藍這一張而已。
江佑希又將左手的袖向上拉了拉,這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寶貝,是在東營時期找工匠打造的簡單的機關箭,非常小巧,準頭還不錯,弊端就是只能裝一支箭。
趁眾人的注意都在嵐音那邊,江佑希臥在趙玨懷裏,仔細的瞄準,發了機關,巧的小箭飛了出去,劃破了嵐音的袖,好幾顆通紅的丹藥滾了出來。
眾人齊齊回頭,什麼都沒有,再回過頭來看地上的丹藥,百姓之中正好有醫師,直接蹲在地上碎了一顆,細細的聞。
「這…」醫師眉頭大皺,直接看向了貴妃。
「這裏面的一味藥材,只有五皇子殿下才有,是好些年前皇上上次給五皇子殿下的,我還曾經去求取。」
眾人嘩然,兩個證的來源都來自於五皇子,說他和這事沒有一點牽扯,打死他們他們都不信。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再次見到他,是用來害人的!」醫師越說越激昂,他本就是醫者,視救人為己任,看到如此名貴的藥材用來毒害皇上,他的心怎能不涼?
嵐音還想替樊墨深開,只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醫師流了一滴淚出來,誰都能到他上濃郁的悲傷。
他只說了一句話,就讓在場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我們都有心。」
我們都有心,別人騙我我們是知道的。
江佑希見氣氛沉默下來,也是醫者,也會為上好的藥材用而痛心,但要顧全大局,如果今日不扳倒樊墨深與嵐音,將來只會有更多的人喪命。
江佑希出食指沾取了一點酒水,在桌上寫了一個字。
秦徹一直盯著宴會,當江佑希寫字時他就仔仔細細的在看,那個冶字在下閃著,直接就拎著樊冶,飛而去,將他摔在了地上后又離開。
「這…不是大皇子嗎?」有的人認出了大皇子,紛紛說道。
樊冶臉紅了一下,連忙站起來,整理了有些的服,正道:「我要狀告樊墨深一罪!」
王丞相眼睛瞇了瞇,說道:「你要告他什麼罪?說來聽聽」樊墨深辦事當真是越來越不嚴謹,不僅下毒的事沒瞞住,連樊冶都沒死。
樊冶冷哼一聲說道:「你算什麼東西,我要和陳閣老說話!」
王丞相氣的鬍子都立了起來,這樊冶說話什麼意思,他王國浩就不行,陳祁就可以是吧!好!那他倒要看看,像一灘死水的陳祁怎麼給樊冶公道。
「老臣在,還請大皇子慢慢說。」陳祁站了起來,彷彿回到了幾年前的模樣,員們又是一愣,這陳閣老怎麼突然不頹廢了。
陳雅蘭則是激的掉了淚,爺爺終於拾起了過去的自己。
樊冶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黑漆漆的令牌,上面用紅的腌料寫著「死」字,大多數人都清楚,民間的一個殺手作坊,七煞樓的令牌,樊冶又掏出了另一個令牌,這個大家就都認得了。
五皇子的令牌。
樊冶開口道:「那日我在府上準備休息,忽然來了七煞樓的殺手要置我於死地,幸好有樊磊皇弟出手相救,我才活了下來。」
「而這個代表樊墨深本人的令牌,就是從七煞樓的殺手上掉下來的!」樊冶將令牌高高舉起,好讓眾人都看見它。
「我要狀告樊墨深,為了一己私慾吸著百姓的揮霍,為了自己棄百姓安危於不顧,為了皇位殘害手足,這樣的人,不配當皇帝,不配為皇儲!」樊冶目炯炯,彷彿燙到了嵐音。
為什麼,局面竟然倒向了樊冶那邊?下毒有人作證,樊冶沒死,陳閣老突然開始管事,是這個世界瘋了?
「不配為皇儲,不配為皇儲!」這次不需要領頭人煽,百姓們自己就跟著喊了起來,讓遠觀察著宴會的樊墨深差點咬碎了滿口的牙。
江佑希見周圍的大臣還說心有猶豫,用指甲彈了彈酒杯,發出悅耳的銀。
還有最後一張牌,這將為樊磊繼位的關鍵。
詭異的沉默漫延在會場,大臣們都有些著急,若是這群百姓不在的話,他們哈哈一笑也就過去了,偏偏有心不向著樊墨深的人在這。
王丞相捋了捋鬍鬚,事發展這樣,就看樊墨深不面了,出來解決事則好,若是逃避此事他就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否要站在樊墨深這邊了。
陳祁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我已經明白了,還請大皇子嚴加防範,免得在罪人得到報應之前再次遇害。」
樊冶點點頭,笑道:「這是自然。」
王慶一拍桌,喝道:「這事哪裏流得到你們兩個在這裏一唱一和,五皇子的事是你空口白牙說出來就算的?」
陳雅蘭冷笑一聲,垂眸打量著手中這銀針,這王慶還真是一隻好狗,還會為他的主子兩聲,可惜了,今天這事發展的不容手,不然一定要了王慶的狗命。
江佑希把玩著趙玨的頭髮,將他的發和的發糾纏在一起,打了一個結,趙玨笑得寵溺。
誰不懂結髮是什麼意思呢?
在這會場之中,也就只有秦也和他們二人,如同來遊玩一般。
樊煙羅是萬萬不能出場的,一旦出現在眾人面前,樊墨深就會知道他們二人也來到了這裏,到時群起而攻之就難辦了。
樊冶斜了他一眼,說道:「我堂堂皇子的事,就得到你一介丞相之子來質疑了?」
王慶向來是沒什麼腦子的,這些年心裏又一直憋著一肚子氣,這時候就直接腦子一衝說出了口:「你別太囂張,等五皇子登了皇位,你還不如我!」
王丞相直接給他後腦勺來了一掌,在心裏罵道,蠢貨,這話平時私下裏說說就算了,現在當著這麼多人面說出來,不是找死嗎。
更何況,這句話不就永遠的把他和樊墨深綁在一起了嗎,要是樊墨深倒臺了,那新帝還能容得下他和他這一家?
樊冶聽了這話一笑,說道:「能把謀反的心思表的這麼明白,我這五弟也真是個人才。」
「看戲看了這麼久,還不打算出來嗎?」樊冶微微偏頭,看向了樊墨深的放下,他心一驚,樊冶是怎麼發現他的?
當然是秦徹告訴的,樊冶要是有這本事,也不至於被殺手追的不上來氣。
不過都已經被發現了,他再蟄伏也著實不是個辦法,樊墨深站了起來,足下一點袍翩翩飛舞,輕巧落在了會場中央。
樊冶不慌不忙的晃了晃手中的令牌,用審視的眼看著樊墨深,挑眉說道:「這個東西,五弟不打算給我個解釋?」
樊墨深沒什麼多餘的表現,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是旁人陷害,這陣子我府上正好丟了一名小侍衛,想必就是他手裏的令牌吧。」
樊冶搖了搖頭,說道:「五弟,這你說的可就不對了。」他拍了拍手,喝道:「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秦也就搖著摺扇晃晃悠悠的從清寧宮的偏殿走出來了,先走到嵐音邊,鞠了一躬說道:「見過貴妃娘娘,很憾,送給您的那封信是假的。」
嵐音氣的吐了一口,彷彿恨極了他。
然後秦也嬉皮笑臉的走到了樊墨深邊,他的目彷彿要殺了自己,不過秦也不以為意,為他做主的江佑希和趙玨還在會場上呢。
秦也的笑意更甚,說道:「見過五皇子殿下,您剛才的確說錯了,小的雖然曾經是您的侍衛,但是您給我的令牌在這呢。」
秦也從懷裏拿出了另一塊令牌晃了晃,樊冶也晃了晃他手中那塊,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百姓們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時不時將目投在樊墨深上,讓他脊背一涼。
嵐音哈哈大笑,沒想到們母子多年的算計就在這裏夭折了。
「既然有高人救了大哥,想必從我府上再一塊令牌也不是什麼難事吧?」樊墨深鎮定如初,這時候不能認輸,否則將前功盡棄。
「樊墨深,證據確鑿,現在不僅是國家的中流砥柱看見了你的所作所為,明樊的百姓也知道你是多麼惡毒的人,即便如此你也不認罪嗎!」樊冶氣息變得凌厲起來,倒頗有幾分像皇上。
樊墨深聽了想笑,不過他也確實這麼做了,他歪頭說道:「知道了又如何,這些員都服從於我,誰敢說出去一句我的不是?」
他的視線又看向了那群百姓,一揮手,就有二十餘名黑人拿著兵團團將他們圍了起來,然後樊墨深涼薄的上下開合,說出了同樣涼薄的話
「至於這些愚民,殺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