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的家傳拳法，名五拳，來源於先輩們對於虎豹蛇猿熊這五種的模仿，取其形而採其意。”

練功服青年站在雨中，做了一個起手式。

“虎之威。”

他緩緩擡手，以腰用力，勁傳於手，剎那間一拳揮出，如猛虎下山，打出獵獵風聲，散落的雨水濺團團水花。

“豹之速。”

兩拳而揮出，快如幻影，只剩下水花飛濺。

“蛇之。”

迅猛的拳法開始漸漸緩下，手臂婉轉變化如同靈蛇。

“猿之活。”

綿的拳法漸漸多出一勁力，青年的整個都跟著拳頭移了起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宛如一隻靈巧的猿猴。

“熊之力。”

這靈巧的猿猴速度徐徐變慢，然後整個子彷彿靠近了某個敵人，重心下，腰肩肘手一同用力，渾的力氣使於一，撞在虛空中，將整片的雨水撞得濺了瀰漫的水霧。

“先生，這就是我的五拳。”

青年收回作，擡頭深吸一口氣，擡頭看向何奧。

這套拳他從小便學，已經練得爐火純青，打完一套拳，一由然而然的自信緩緩升起。

何奧看著青年有些興的表，平靜的說道，“再來一遍。”

“哦，好。”

青年一愣，但他還是聽話的擡起手，準備再打一遍。

然而這一次他剛剛做起手式，就聽見何奧的聲音，“手往上擡一公分，手腕不要。”

青年不明所以，但是還是聽話照做，不知道爲何，他按照何奧的指令做了以後，沒來由的覺的稍微輕鬆了一些。

原本自覺得已經練到圓滿無缺的家傳拳法，此刻好像又多了許多。

就像是井蛙跳出了井口，看到了廣袤的天空。

“靜心，”一聲輕喝將青年從胡思想中喚醒，何奧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下一招，手肘往右移半公分。”

隨著何奧一招招指點青年改變招式，這一套拳法模樣也在漸漸改變。

風靈舉著傘看著青年的作，不太懂拳法，但是能很明顯的覺到，自己好友的作在一點點的變得自然。

如果說之前青年的作能夠明顯看出這一套散發著威勢的拳法的話，被這個‘僱傭兵’糾正以後，他的作就變得好像···好像···

風靈想了想，一個詞語浮現在的腦海。

‘理所當然’

對，理所當然。

之前青年的拳法，看上去就知道是人在打拳，是人在模仿，而此刻他的拳法，卻彷彿本來就應該是這樣，這個的作本來就應該是這樣，他並不是在模仿，他自己就好像變了另一頭猛虎，另一頭獵豹。

起於自然，歸於自然。

此刻風靈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媽耶，真的遇見絕世高人了？！

甚至開始腦補，何奧的紙袋子下面是不是一個白髮白眉，鶴髮的老人家了。

絕世高人聲音年輕？

返老還也是很合理的吧？

在風靈天馬行空的想的時候，何奧已經指點青年將他原本的作都修改了一番。

何奧並不懂五拳，但是他有有‘氣’，通過‘氣’的加持，他可以很輕鬆的看到青年在打拳時的能量流過的路徑，能夠看到青年練武的時候那些能量在什麼地方有所遲緩和阻礙。

天賦序列賦予的能量回路往往都是偏向於完的，它是隨著天賦序列的到來直接植人的。

而武道則不然，武道是自修行的功法。既然一切從零開始，就會有走彎路的況。

事實上，如果沒有以爲已經有‘氣’的老師指教，絕大多數人都是必然要走彎路的。

瑞吉特當初練武的時候，也因爲方向不對走了許多彎路，能將鍛練到極限，本也是運氣和天賦的結合。

如果沒有何奧的指點，這個練功服青年可能要花數年，數十年才能發現自拳法的弊端，然後又花費更長的時間將這些病改過來，又或者永遠也無法改過來。

練功服青年明顯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打了一套拳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原本已經有所上限的路也繼續看到前進的方向。

這讓他難免的有些興。

“按照我剛剛說的，再打一遍。”

何奧平靜的說道。

青年連忙靜下心，開始繼續打拳。

這時候風靈小心的湊了過來，

“高人，你看我有沒有武學天賦，是不是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

何奧瞟了一眼，“不是。”

風靈：······

這一次打拳的時候，青年逐漸悉融合和何奧給他指點的改變，他的作最開始還有些生疏，隨後慢慢的開始順暢了起來。

等到這一遍打完，他興的看向何奧，“多謝先生授業，可否請先生收我爲徒？”

何奧看了他一眼，抖落了一下雨傘上的水滴，轉便準備離開。

青年見狀連忙一個跪攔在了何奧前，對著何奧砰砰磕頭，“請先生收我爲徒。”

雨水浸了他的衫和髮。

人一旦見過希，就絕不能再忍黑暗的日子，如同溺水的人見著了稻草，拼死也要去抓住。

“先生，先生，求你教教我。”

青年跪在地上，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學生願爲先生前驅，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何奧側過，準備繞開青年。

青年連忙挪，堵住了他的去路，他滿面焦急，淚水混雜著雨水而下，“先生···”

風靈也覺到了這次恐怕對好友至關重要，丟掉傘，也啪嘰一下跪在了何奧面前，

“高人，我這個朋友雖然憨憨傻傻的，但是他學東西很快，從小就是什麼武一學就會，而且他這個人老實憨厚，是個學武的傻子，絕對不會做有辱你名聲的事，你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你讓他往西，他不敢往東，您就收下他吧。”

何奧平靜的注視著在雨幕中兩人。

在短暫的停頓之後，他輕聲道，“起來吧。”

青年一愣，以爲何奧要繼續趕他，連忙道，“先生···”

“留一個電話，起來吧。”

何奧平靜的重複道。

青年旋即愣住，“先生這是？”

而風靈立刻反應了過來，從隨的小包包裡掏出來一個本子，一支筆，迅速就著雨水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撕下那一頁，遞到何奧面前，

“先生，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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