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忙碌
雷雨由小變大,山上除此廟之外再無避雨之所。方甲寅咳嗽一聲,“這廟我春天來過一回,廟裡只有一老一小倆和尚,爲人很是和氣,這會兒怕是出門了。”
馬三叔跟上,“這裡是寺廟,佛祖普度衆生,咱們現在落難,進去歇會兒不算私闖民宅。”
說罷,馬三叔的目轉向被兩個隨從扶著的安自遠,讓他表態。安自遠溫和道,“在下倒無妨,只是林夫人病重,不能再淋雨。逢春,將門打開,咱們進去再向佛祖請擅之罪。”
已無力氣說話的房氏向衆人點頭道謝,安逢春刀砍斷門鎖,推開山門。
這是一裡外兩進的寺院,正中大殿的門開著,殿供奉的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殿不算寬敞高大,觀音像也沒塑金,但殿乾淨整潔,看得出廟中僧人並未荒廢佛事。
看到這尊慈眉善目的觀音像,林如玉想到了烏沙鎮破廟的觀音像。烏沙鎮已被洪水淹沒,不知那座破廟能不能抵擋得住洪水的衝擊。
因形容狼狽,衆人便在殿門外請罪和拜謝菩薩保佑,然後開始尋找避雨歇腳的齋房。
觀音殿左右各有一個小院,殿後還有一小院,院中晾曬著一大一小兩件僧,看得出這是兩位僧人的居所。
沈戈上前,將掛著僧的竹竿挪到屋檐下。
惺惺作態!安自遠掃了沈戈一眼,掛起溫的笑容,言道,“大殿左右的兩個小院應是齋房。林夫人一家居東院,我等居西院,諸位意下如何?”
林夫人一家雖然只有四人,但其中有兩個眷,獨佔一院很是合理,方甲寅四人自是沒有意見。
房氏和林如玉謝過衆人,相互攙扶著去了東院。東院有正房三間,林如玉將母親扶進正房東里間,發現房有兩張還算寬敞的竹牀,牀上竟備有被褥,頓時眉開眼笑。
讓母親和阿衡坐在桌邊歇息,林如玉冒雨進院靠西牆的小廚房,打算燒熱水,讓家裡人飲用、梳洗。
小廚房雖無柴米油鹽,但卻有一口未生鏽的鐵鍋和兩大捆乾柴。
林如玉剛放下竹編的鍋蓋,大福就提著一桶清水,拿著火摺子快步走了進來。
林如玉歡喜接過火摺子,“大哥在哪找到的?”
同樣一溼、兩腳泥的林大福憨憨回道,“沈哥給的。”
洪水早發了十日,若不是沈戈,們一家四口定難逃過這一場災難。何其有幸,在烏沙鎮結識了沈戈。
林如玉笑問,“大哥可會用火摺子?”
說來慚愧,林如玉上一世在林家時,閨房用的東西樣樣緻,廟裡這種雖能認出是火摺子,卻不知如何使用。
“嗯。”做慣活的的大福接過火摺子,往竈臺裡放了木柴和枯葉,點起了火。
林如玉摘下牆上掛的炊帚將大鍋刷洗兩遍,倒清水燒熱後,再用大肚葫蘆切開兩半做的水瓢,舀水燙洗乾淨從正房裡找到的兩個木盆,然後將鍋裡的熱水裝木盆中,再將大福剛提來的清水倒鍋中,“大哥把這盆熱水端進西里裡間,兌上涼水洗乾淨頭髮和上的泥,髒服泡在盆裡就,我端這盆水去給母親和阿衡清洗。”
大福要幫林如玉端盆,卻被制止了,“我端得,大哥洗一洗去歇著,剩下的事兒給我。”
林大福腳底和四肢的傷還沒好利索,今早又添了好幾道劃傷,他就這樣在楊樹上抵擋洪水,在漁船上力劃船,他也不過才十五歲。
現在,到自己照顧他們了。林如玉端盆進屋中,發現母親已將小阿衡上的髒裳下,小傢伙裹在被子裡睡得打起了小呼嚕。
見兒端水進來,房氏忍著眩暈,撐走到桌邊,“,娘給你洗。”
林如玉把沉重的木盆放在地上,笑道,“兒先給孃親洗,孃親頭上有傷,若是不快些洗淨換下溼裳,會涼起高熱的。”
經了這兩場劫難,的幾日的工夫就長大了。房氏眼圈發紅,擡冰冷的手了兒溫暖的小臉,沒再堅持。因爲確實快支撐不住了,得儘快好起來,才能照顧好兩個孩子,報還恩人們兩次救命的恩。
幫母親淨洗髮後,林如玉幫母親用乾燥的牀單乾頭髮,又給端來一碗溫水。
房氏心疼兒,先讓喝了半碗,纔將剩下的半碗喝下,“好了,也快洗一洗,莫著涼了。”
林如玉應下,“娘先歇一會兒,兒去打水。”
見母親躺下便不大一會兒就睡著了,林如玉給蓋好被子,又了阿衡的額頭,確認他沒發燒,才抱起他們下的髒服,輕手輕腳地出東里間,穿過堂屋,低聲問,“大哥?”
聽到屋裡發出的呼嚕聲,林如玉挑簾一看,見大福打著赤膊,躺在牀上睡著了。他腳底和四肢上新舊錯的傷口,林如玉看著就覺得疼。
輕手輕腳進屋,費勁端起裝滿髒水和髒服的木盆出屋,冒著嘩嘩大雨,到廚房門洗裳。
昨晚救出母親和阿衡後,林如玉見他們穿的還是遇劫那日的裳,便在郝連寨裡的鋪給他們買了兩換洗裳。今早從船上逃出來時,把換洗裳都帶出來了。大福也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孩子,也把他的包袱背在了上。
雖然裳都被洪水打溼了,但洗乾淨晾乾就能穿。一家人從滔天洪水中活了下來,還能有服換有屋子避雨,林如玉已經很滿足了。
林如玉在廚房空地上架起一個小小的火堆,將洗乾淨的裳和鞋子,架在火堆四周支起的木柴上,快速烘乾。
然後,林如玉用鍋蓋當雨傘,頂在頭上跑出去關院門落門栓,又頂著鍋蓋跑回廚房關好門,解開頭上的髮帶,在廚房清理自己的一頭長髮和上的泥污。
待把自己清洗乾淨時,換洗也烘乾了。穿上乾燥溫暖的裳,捧著一碗溫水,林如玉舒服瞇起了眼睛。
西院,用涼水沖洗乾淨的沈戈,與方甲寅和馬三叔一起,來到安自遠面前。
(本章完)
分給朋友: 章節報錯
上一世顧年愛錯渣男,為別人付出一切最后落了個滿門抄斬的結局。 這一世顧年重生歸來,身邊有了他。你要的江山我給,你要的復仇我陪。
承安伯府的魏嬈貌美卻無美名,嫁給陸濯沖喜之前,她提了三個條件:·聘金十萬;·陸濯死了,魏嬈可帶一半聘金歸家;·陸濯活了,不得休妻。醒來的陸濯得知此事,一笑置之。魏嬈舉止輕浮,一副妖媚禍水相,絕非賢妻人選。礙于協議,他不會休妻,但魏嬈休想得到…
“他娶你,不過是因為那句‘你嫁誰,誰就是太子。’” 這句話許多人對她說過,她就是不信。 然而現實打了臉,高門貴女被人算計,成了全家的恥辱。 大婚這日,她被鎖在洞房,同娶的側妃替她拜了堂。 即便如此,還一心想著扶人家登上皇位? 受儘屈辱的她含恨而終,被暴躁老姐穿越替代。 霸姐:什麼,我成了京城第一舔狗?不存在。 第一貴女就得有第一貴女的樣子,還想踩我上位?滾,打斷你的狗腿。 轉頭問傻王:“皇叔,皇位你坐嗎?我扶你。”
離西涼還有一天路程,和親車馬收到了西涼首領暴斃的消息,衆人皆驚。 康樂公主沈桑寧本以爲自己可以折返,但她的大哥從玉京遙遙一道聖旨,要求她按照西涼習俗,改嫁給新首領。 她知道,這消息一定傳遍了都城,她現在是所有人同情嘆惋的對象了。 面對前來迎接的西涼車馬,沈桑寧嘆了口氣。 起碼,這西涼的新首領是個年輕男人,比他早亡的父親要年輕得多。 ......應該不會再早死了吧? 來西涼的第一日,沈桑寧的打扮格格不入,穿過神色各異的衆人,寶石與獸皮鑄就的王座上,那雙金色的眸子盯住了她。 西涼的王走下來,伸出手將她扶起:“不必多禮,你是我的妻,是西涼的王后。” 燦若金陽的眼眸冷冷瞥過一衆隨從:“你們都聽明白了?” 衆人噤若寒蟬。 來西涼的第十日,一隻大手在昏黃的燭光中挑開帳幔,男人腳步一頓“怕我?” 那天,他身上帶着熱烈的酒氣,但只剋制溫聲道:“西涼晝熱夜涼,冷就告訴我。” 來西涼的第五十日,他噙着笑:“今夜月圓,讓我待在這,保證不做什麼。” 沈桑寧睡覺不安分,不知不覺就靠了過去。 一夜未眠的人變成了他。 來西涼一年了。 沈桑寧的二哥奪了位,大孟海晏河清。 他陪她一起還朝省親,在衆多京城貴胄訝異的目光裏,這位執掌十萬鐵騎的王緩緩說: “在這裏...我只是公主的駙馬。” 他有萬丈野心謀略,但因爲沈桑寧,他甘願只做玉京的臣子。 - 蘇勒年少時獨身前往玉京爲質,若非宮中一位妃子的略略照拂,他已折在群狼環伺的京中,斷無可能回到西涼。 那日在看見和親玉牒上的名字時,蘇勒心念一晃,合上遍佈謀劃痕跡的西涼地圖,伸手按住了腰側的刀鞘。 他想,計劃要提前了。 迎她來西涼的那個晚上,蘇勒隔着篝火看她,彷彿看到了中原的那輪月亮。 原本只是爲了報她母親當年照拂的滴水之恩,但後來,他深陷名爲情的涌泉中無法自拔,再也無法停止追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