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完卷子，獨孤霈食指上的玉扳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面。

考題他審過，第一場的確不難，可也沒這麼簡單吧？

這些子如此優秀嗎？

他又翻了幾張。

好吧，是他多想了，只是第一張卷子的考生優秀罷了。

名字被糊了，他淡淡吩咐：“打開。”

“大人，這不合規矩——”

獨孤霈沒抬眼，可扣著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員立刻改了口：“是，您稍候。”

看到那個名字后，他眉梢一挑，倒有幾分意外。

竟是。

*

第二日的考試開始了。

南冉吸取了昨日的教訓，今日找考多要了些紙。

一個時辰后，寫完考卷，就開始畫畫。

上次君琢送了一只小狗，禮尚往來，也得回個禮不是？

埋頭畫了三個時辰，畫得肩疼腰疼。

不過，功啦！

南冉高高興興地走出了考場。

顧含英看歡喜的模樣，忽然有些羨慕：隨便一答，不把考試看得那麼重也好。

今日考題太難了，寫得一點底都沒有。

*

卷子都來不及糊名，便直接送到了獨孤霈的手上。

員恭恭敬敬地遞上首輔大人點名的考卷。

獨孤霈翻了一遍，妖冶的眼中饒有趣味，食指上的玉扳指扣著桌面：“明日考題改一改，我親自出題。”

“這——”不合規矩吧。

員生生咽下了后面的話：“是。”

在大寧朝，皇上不是天，首輔大人才是。

*

考到第三日，已經有一半的考生失去了信心。

有那麼十幾個，甚至都沒來參加。

剛進考場的時候，考生們還有些瞧不上那十幾位放棄的；等考一公布今日的考試規則，一群人都懵了：那個——現在棄考還來得及嗎？

著絳紅錦袍的獨孤霈優哉游哉地進了考場，慵懶地往椅子上一坐：“按考號，前一位給后一位出題，詩詞歌賦、策論都可以，限時半柱香，答不出來，此考試計不及格。”

南冉一聽，心中嘖嘖：相果真是相，絕！這不擺明了讓考生斗嗎？赤地干掉對手啊！

萬幸，跟顧含英的號不僅連著，還排在前面，一定會放水的！

南冉的小算盤還沒打完，又聽獨孤霈說：“第一位考生由本出題，此外，本會隨機人出題，答不出本的題，三考試全計不及格。”

此話一說，本就戰戰兢兢的考生，更要暈倒了。

南冉更是瞪大了眼睛：太絕了吧？！不但考學識，還得考運氣啊！娘親為什麼要寫這麼個心有殘缺的大反派啊！

還有，科舉不是禮部負責的嗎？有他什麼事啊！干嘛這種蒜皮的事他都要管！

他可是日理萬機的首輔誒！

然而，南冉無法反駁，只能求各路菩薩幫幫忙：千萬千萬別讓大反派到顧含英，主的環你可得撐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