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府離將軍府只有一條街,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寧晚清扶著絳鸞的手跳下馬車,微微抬眸,就看到寧家的人都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口迎接。
迎的當然不是,而是名義上的丈夫。
“厲將軍大駕臨,寒舍蓬蓽生輝,快,里面請里面請。”
寧振博拱手走過來,滿臉都是諂的笑意,毫沒有為人岳丈的氣派。
厲云深的臉上卻并沒有什麼表,他雙手負在后,一冷然的跟著寧振博朝大門走去。
寧晚清正要跟上,手腕就被一只手給抓住了。
“晚清,母親一年沒看到你了,還真有點想你呢。”汪氏皮笑不笑拉住,“你父親跟厲將軍有要事商談,母親帶你去看你祖母吧,老在念你的名字,希臨死之前能見你一面呢。”
寧晚清不神的將自己的手出來,眉間輕蹙:“祖母怎麼樣了?”
“你祖母的啊,時好時壞,有時候能下床,有時候呢,又咳的吐。”汪氏擺弄著自己紅艷的指甲,勾出一低笑,“我聽采翠說,你現在長本事了?”
寧晚清忽然就勾出一淡笑。
明白了,汪氏這是借著寧老夫人病危的借口,騙回來。
至于為什麼騙回來,肯定還是與太子不了干系。
“不過,我瞧著你倒是出落得愈發水靈了,難怪能哄的厲將軍跟著你一道回寧家。”汪氏臉一冷,“難不,你以為有了厲云深當靠山,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嗎?你可是你的嫡母,哪怕你了皇后娘娘,也必須尊我敬我!”
的手握住了寧晚清的皓腕,猛地一劃拉。
寧晚清手腕頓時傳來一陣劇痛,一道鮮紅的印子赫然出現在了的手背上。
抿了,冷冷道:“汪氏,我早已不是寧家大小姐,而是將軍府夫人,你若是以為還能像從前那般折磨我待我,我絕不會再忍氣吞聲。”
清冷的聲音,迸發出森冷的寒意。
汪氏莫名就升起了一懼意,下意識的后退一步,隨即又反應過來自己這個作實在是太可笑了。
這個寧晚清,可是在的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什麼脾一清二楚。
就算是如今了將軍夫人,可不得男人喜歡的夫人又能有什麼榮寵和地位?
竟會怕這個膽小懦弱的繼?
呵,簡直可笑至極!
汪氏冷怒的瞪著寧晚清:“我警告你,最好別忘記你嫁進將軍府的初衷!知道那個死老太婆為什麼會生病嗎,就因為你趕走了采翠!呵,你趕走了采翠也沒關系,既然我們寧家了一個探子,那你就主把將軍府的況一一寫信回來告訴我們。”
“否則!”汪氏出殘忍一笑,“過幾天,恐怕你就要回寧家為你祖母送葬了。”
寧晚清的眼眸倏然瞇起,眼中迸發出濃烈的怒火。
拿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的命來威脅,究竟是汪氏的意思,還是原主親爹的意思?
難道寧振博為了結太子,連自己親生母親的命都不顧了嗎?
“如果太子順利登基,你父親就會是國丈,你覺得,他還會在乎一個老太婆的命嗎?”汪氏冷冷的笑起來,“寧晚清,我多的是辦法讓你老實聽話,別我手上沾。”
寧晚清垂下了眼瞼,長長的羽睫掃下一片影。
原主年慘痛的經歷一幕一幕的在眼前回放,無論原主怎樣掙扎,都逃不出汪氏的手掌心。
汪氏為了在寧家站穩腳跟,確實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寧晚清死死地著自己的手指,抬起頭,緩緩地開口道:“我要先見一眼祖母。”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汪氏輕嗤道,“一個月,拿到令,有沒有問題?”
寧晚清抿著,慢慢的點頭:“沒問題,但是,我要去見一眼祖母。”
“答應的這麼爽快?”
汪氏瞇起了眼眸,若是換以前的,絕不會認為寧晚清會耍什麼花樣。
但是,采翠前不久狼狽的被趕回了寧府,讓不得不懷疑,這個寧晚清或許沒有以前那般好拿了。
輕哼一聲:“為了讓我看到你的誠意,今夜,你便將厲云深的最近的一封書信出來給我。”
寧晚清的手指不由攥的更。
咬著自己的,一字一頓:“書房有很多人把守,我進不去。”
“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辦法。”汪氏冷哼,“今夜子時,我會讓人在將軍府后門接應。”
甩了甩袖子:“趕去看那個老不死的東西吧。”
寧晚清憤怒的盯著離開的背影,快步朝寧老夫人住的院子走去。
而一直不遠不近走在他們前面的厲云深卻猛然頓住了腳步,眼中浮上了濃烈的冷意。
他是習武之人,聽力比尋常人高出十幾倍,剛剛那些對話,他全都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厲將軍,怎麼了?”寧振博有些疑,他回頭,看到汪氏和寧晚清走著,笑道,“賤很久沒看到晚清這孩子了,母二人定是有許多話要說,晚清的祖母也病著,等會還要去探祖母。厲將軍還是先隨在下去書房吧,在下有幸得了皇帝陛下的賞賜,那是最好的西湖龍井,厲將軍一定要嘗一嘗。”
厲云深淡淡的捻著手指:“本將今日前來,是同寧氏來探寧老夫人,至于其他的朝堂之事,寧太傅可在明日朝堂之上與本將商議。”
寧振博不由一愣。
厲云深和寧晚清不和的事,他早就聽人說了。
今日厲云深能跟著一起回寧家,他猶疑之外,又有些驚喜。
厲云深不喜寧晚清,絕不可能陪同回娘家,那麼,就應該是來跟他商議大事了。
所以,他這才迫不及待的把厲云深往書房里帶。
可是,厲云深卻說,他是來專程探寧老夫人的……
堂堂大將軍,絕不可能主來探一個病危的深閨老夫人,那就只能是,看在寧晚清的份上。
可,厲云深和寧晚清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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