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厲云深冷然的吐出兩個字。
江總管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冷月閣。
寧晚清十分頭疼的嘆了一口氣,本來想借著佛跳墻提出自己的一個小小的要求,沒想到要求還沒提出口,這厲云深的心就被江總管給破壞掉了。
算了算了,以后再找機會吧,反正也不急于這一時。
彎腰,盛了一碗佛跳墻遞過去:“將軍,品嘗食應靜心,請慢用。”
厲云深再度坐在了石桌邊,一小碗湯,他一口就喝盡了,卻還是覺得不夠,寧晚清十分懂得看眼,立刻又幫他盛了一碗。
他一連喝了四五碗,這才放慢了作,目冷然的看著規規矩矩站在邊上的人:“說吧,你的不之請。”
寧晚清不由一愣,隨即一喜:“將軍,您真的愿意聽我的不之請?”
“怎麼,不想說了?”
“沒有沒有。”寧晚清連忙擺手,開口道,“將軍,我在冷月閣住了半月有余,上換洗的裳都是夏天的薄衫,眼看著夏暑要過去了,能不能請將軍允許我回主院,拿一些換洗的衫過來?”
厲云深抬眸看著:“這就是你的不之請?”
“將軍,您放心,我拿了服就走,絕不多留。”寧晚清言語錚錚的保證道,“至于上次的事,就更加不會發生了。”
上次的事……
自然就是為什麼被趕出主院的那件事……
厲云深的心口莫名其妙浮上了一抹失落,他忽然有點期待上次的事再重演一遍是怎麼回事……
這個想法剛從心里冒頭,厲云深的面就冷冽了幾分。
他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想法!
一個意圖不軌的人,他居然還想跟……
“將、將軍……”寧晚清被他這樣的神搞得忐忑不安,“如果……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也不是非要湊上去找氣不可,還可以想一想其他辦法……
“沒有不方便,走。”
厲云深冷然起,抬步就朝冷月閣外走去。
寧晚清大大的舒了一口氣,天哪,跟這個男人打道簡直是太累了!
如果讓住在將軍府和厲云深過一輩子,那一定會折壽了!
必須要盡快把逃離將軍府計劃提上日程!
越快越好!
冷月閣距離主院有一段距離,寧晚清一路上都在思考事,當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步子時,完全沒有注意到,就這麼一頭撞了上去。
還來不及退開,腰間就覆上了一只灼熱的大掌。
抬眼,就看到男人的那張絕的臉,距離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哪怕是隔得這麼近,都無法從男人的臉上找到一一毫的瑕疵,上輩子加上這輩子,都沒有看到如此絕的男人,簡直讓這個人到汗。
寧晚清看呆了,但厲云深的臉卻十分不好看。
他就知道,這個人是故意投懷送抱!
給他做佛跳墻也好,提出回主院也好,都是為了蓄意制造這樣一個機會。
可恨的是,他居然差點中圈套了!
厲云深豁然將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寧晚清上的大部分重量都靠在他的那條手臂上,他猛地收回去,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撐,整個人不可控制的朝后栽去。
幸好后面是一叢雜草,才不至于摔的太狼狽。
寧晚清氣的直磨牙。
分明是他扣住了的腰,不讓退開,才離他近了一些。
他要松開也不提前說一句,竟然故意讓在這麼多下人面前摔個狗吃屎!
不得不說,上輩子加上這輩子,也沒有看到過如此小心眼的男人!
寧晚清和厲云深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才抵達了主院。
不管是在原主的記憶中,還是在的印象里,每次來主院,好像都不會發生什麼愉快的事。
沖厲云深福了福,飛快的就奔回了原主曾經住過的臥室。
厲云深看著消失的背影,眸中的冷然盡數散去。
如果真是被寧家所迫,不得不為一枚棋子來將軍府,那麼,他或許可以考慮對從輕理……
“將軍。”風匆匆走進來,“這是暗線送來的消息,是關于夫人的資料。”
厲云深眸一冷,將暗報接了過去。
他飛速看完,眸變得更加冷:“寧家大小姐寧晚清,在寧家十四年,從未上過學堂,更從未有人教過廚藝,這兩件事是否屬實?”
“屬下拿命擔保,絕對屬實。”風低聲道,“正是因為知道如今的夫人文采斐然,斗茶令和詩詞信手拈來,屬下這才派人去查了,但寧府的每個下人都說,夫人從沒上過寧家的私塾,甚至還有下人說,夫人是連字都不認識的。至于廚藝,暗線來報,夫人的娘擅廚,但那位廚娘將夫人保護的很好,從不允許夫人進廚房。而夫人的娘過世不過兩年,夫人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學會那麼多道菜?”
厲云深的眼眸地瞇起來:“那最后的結論是什麼?”
風頓了頓才道:“夫人十歲時失蹤過一個月,要麼是這一個月里夫人遇到過高人,要麼就是,如今的夫人早已非寧家大小姐。”
“咔嚓。”
厲云深大拇指上的翠綠扳指直接被他給碎了。
他倒是聽過,江湖上流傳著一種換臉,一旦換臉功,那麼任何人都無法識別出來。
難不,如今的寧氏是換了寧晚清的臉?
若真如此,那背后的那個人可謂是費勁了心思。
“將軍,屬下只是猜測。”風又道,“這件事太過于震撼,屬下認為,還需多觀察,才能找到證據。”
“再去查寧氏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明顯的改變,此事不許出任何風聲。”厲云深將暗報點燃,燒了灰燼,一字一頓道,“不管是什麼魑魅魍魎,本將都要讓無所遁形。”
風悄無聲息的松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將軍被寧晚清那個人給迷了,原來將軍還是將軍,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蒙蔽將軍的法眼!
這樣,他就不用再瞎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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