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龍霆皺了皺眉頭,去了清冷院門口。
柳絮穿著單薄,跪在冷風中,旁邊還有低著頭的年年。
戰龍霆一把將年年拉了起來,責備柳絮:“本王命你在菡萏苑閉門思過,你帶著孩子到清冷院來做什麼?”
柳絮抬起頭來,滿臉的懊悔和自責:“王爺,都是妾的錯,妾不該陷害姐姐。都怪妾太嫉妒了,才犯下如此大錯,妾不敢祈求王爺原諒,只想讓王爺知道,妾是真的知道錯了。”
這話,把戰龍霆說愣了:“你嫉妒柳寧兮?有什麼值得你嫉妒?”
“妾嫉妒跟王爺出雙對,妾嫉妒跟王爺耳鬢廝磨……”柳絮微微地垂下頭,眼圈都紅了。
他跟柳寧兮出雙對,那是為了做給皇上看;他跟柳寧兮耳鬢廝磨,那是為了給渡氣!
戰龍霆了眉心:“眼見未必為實,你大可不必如此。”
“妾知道,妾都知道。”
“妾是妾,是妻,妾不該嫉妒,也沒資格嫉妒,只是妾害怕,妾太怕了呀……”
“雖然六年前,妾與王爺有了夫妻之實,還生下了孩子,但妾很清楚,當時王爺只是勢所迫,并非因為對妾了心。”
“如今王爺把妾接進了府,妾激萬分,可王爺卻至今不肯去妾那里留宿。您來清冷院的次數,比去菡萏苑的還多。”
“妾惶恐,妾害怕,妾擔心王爺哪天就不要妾了,更怕王爺連年年都不要了……”
柳絮說著說著,拭起了眼角。
他來清冷院的次數,真的比去菡萏苑的還多嗎?戰龍霆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胡說什麼,本王既然把你們找了回來,豈有不要之理?”
“那王爺為何至今不肯去妾那里留宿?您現在甚至都不喊妾絮絮了!”
柳絮的眼淚奔涌而出。
“是妾惹您生厭了嗎?妾也不是那等沒眼力勁的人,妾這就帶著年年回鄉下去,王爺就當我們母從沒來過吧!”
柳絮爬起來,拉著年年就走。
戰龍霆平生最恨被人威脅,此時火大得很。
但他不能放任們走,更不能像對待柳寧兮一樣,把們關起來。畢竟是他對不起柳絮在先,如果不是因為他,不會獨自一人帶著孩子,苦這麼多年。
最終,戰龍霆還是下了火氣:“回來,今晚……本王去菡萏苑。”
柳絮含著淚轉:“王爺不是騙妾的吧?”
“本王騙誰都不會騙你。”
“那妾等王爺。”
柳絮終于出笑臉,帶著年年走了。
戰龍霆回到清冷院西廂,眉頭還是皺著的。
柳寧兮瞥了他一眼:“來找你干什麼?說沒有自導自演,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戰龍霆嗤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比你坦誠百倍。”
聽他這意思,柳絮竟把這事兒認下了?
而認了罪,戰龍霆還輕易原諒了?
柳絮這個賤人,還真是有點手段。
不,也許本不是柳絮太有手段,而是戰龍霆太喜歡。
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麼,被偏的人,總是有恃無恐。
只有像這樣沒人疼沒人的,才需要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吧。
柳寧兮忽然有點嫉妒柳絮了,使勁兒把被子朝上裹了裹:“我困了,你趕去陪你的絮絮吧。”
“你趕本王走?你別忘了,清冷院也屬于齊王府!”戰龍霆火冒三丈。
走不走。柳寧兮閉上了眼睛。
不過,剛才好像也沒說什麼吧?他哪來這麼大的火氣?
病重易困,很快進了夢鄉。
戰龍霆帶著一莫名的煩躁不安,不住翻額頭上的巾,竟在床邊消磨了大半天的時。
直到天黑,他才起,去了菡萏苑。
柳絮見戰龍霆如約而至,又驚又喜,馬上了過去,撒起了:“王爺,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居然讓絮絮等了這麼久,待會兒,您可要好好地疼絮絮,不然絮絮不依的。”
僅穿著一件薄紗,幾乎能看見里面的小。戰龍霆移開視線,下意識地想把推開,又怕這樣會傷了的心。
他心中天人戰,一時間僵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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