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個麵紅耳赤地站在秦語麵前，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但臉一個比一個不自在。

“怎麽了這是？”秦語他們坐下，他們也不肯。

雯雯小丫鬟上了茶，他們也不喝。

“是遇著難了？還是辦砸了差事？”秦語又問，“你們不說出來，我就算有心幫忙也無力呀？”

秦大先躬說話，“我們本該蹲大獄的，是主子給了我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主子又給我們安排了這麽好的差事……”

“您不知道，因為我們如今的差事，以前看不起我們的人，如今追在我們後跟我們說好話。”

“雖然以前也有人因為懼怕我們，對我們恭敬……但那是避如瘟疫的敬而遠之。如今卻不一樣，因為我們做的事，他們既敬又佩，那態度……”

秦大撓了撓頭，不知該用什麽詞兒，“反正我心裏舒坦的，覺得自己是有用的人，是被人佩服的，我喜歡現在的日子，還有現在所幹的活兒。”

秦語點點頭，“找到自己的價值，這是好事兒啊。我替你們開心，也替自己高興。”

秦大忐忑地看了一眼，“可是……因為我們以前是山賊，卻是給主子帶來了麻煩，我們心裏真是……真是過意不去。”

秦語挑了挑眉。

“主子您別瞞著我們了，我們都知道了，因為三弟的香坊奪了人家的生意，人家都告到武王麵前了！”秦二急聲說。

秦語聞言笑起來。

秦三鬼麵俊逸不凡的臉，一時間麵紅耳赤，“我……我……”

“急什麽？你們知道我被人告了，卻不知道我利用此機會，給你們的份過了明路？不知道我反將一軍？”秦語語調輕鬆。

三人詫異看，“真的？”

秦語輕哼，“看來，你們對你們的主子很沒信心啊？”

“不不，那不能！我們有信心！”秦大搶著說。

“我已經告訴武王，你們曾經就是山賊。這沒什麽丟人的，山賊雖不好，但誰沒點兒黑曆史呢？咱們知道不好，改了還不行嗎？”

“大夏有句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還有句話說，英雄不問出。你們現在所做的事，那就是若羌的英雄。”

秦語語氣篤定，態度泰然自若。

兄弟三個聞言卻是猛然一震，“英……英雄？”

秦語笑了笑，“三兒，你知道多人因為你做的香水兒，而減輕了病痛嗎？咱們的香水兒為什麽引人嫉妒？為什麽招致誣告？是咱們做的不好嗎？”

鬼麵立時直了腰桿，“是因為咱們做的太好了！”

秦大秦二也與有榮焉的連連點頭。

“不過一家獨大也確實有風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秦語道，“這樣，讓白芷去查清楚，誣告我們的是哪家香坊。除卻那家香坊，其他東家的，可以讓他們派師傅過來學習，流經驗。咱們也聽聽他們師父的經驗，相互學習彼此增益。”

秦大秦二大吃一驚，“主子！不可！這方都是家家保的，您其他人來學習，咱們的方不就泄了嗎？且其他人，也不會跟咱們分人家的經驗！”

鬼麵卻咧一笑，“大哥二哥放心，泄不了。”

他信心滿滿，拱手應道：“主子放心，三兒一定和白芷姐姐好好配合。”

秦語看他一眼，忽而道：“你比白芷略大一兩歲吧？”

鬼麵微微一怔，“啊……是。”

“你老姐姐，豈不把老了？”秦語說。

鬼麵微微張著，“不……不是。”

秦大噗嗤一笑，解釋說：“在若羌，小姑娘姐姐，是表示尊敬之意，有的七八十的老翁，看見有份的丫鬟，還會一聲姐姐，跟年紀無關。”

鬼麵連連點頭，“是，正是。”

秦語卻搖搖頭，“我知道，大夏也有類似風俗。”

鬼麵聞言，不解的看著秦語，“那我該白芷姐姐什麽？”

“白芷姐姐，聽著疏離，你若為表示尊敬，又顯得親昵，不若把白芷去掉，直接‘小姐姐’。”秦語說。

鬼麵聞言，臉騰地一紅，一時竟有些窘迫。

“奴，奴遵命……”

秦語轉而看著秦大秦二，“我可是在武王麵前誇口，說這月就要給他驚喜，你們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不要怕失敗，該開窯嚐試的時候就嚐試。失敗是功之母嘛！沒有失敗，誰來生出功？”

秦大秦二第一次聽聞這種說法，聞言都覺新奇，也覺得莫名有種力量在心底萌生。

“主子真是有許多俏皮話，還頗能說到人心裏。”秦大說到。

秦語笑笑，“俏皮話不重要，別我在武王麵前失信才重要。”

秦大秦二立即扶肩行禮，“主子放心，我兄弟定不讓您失！”

他們見過秦語之後，各自回去忙碌。

鬼麵這邊和白芷配合，立刻查清楚，誣告秦語的正是麥倫的二叔。

於是他們立“聞香社”，白芷擔任社長，審核願意社的香坊，舉辦各種活。

其中第一個活，就是讓其他香坊派師傅到春紀香坊的工坊裏參觀學習。

一聽有這好事兒，其他香坊那是熱衷得很，忙不迭的就報名社。

白芷白門檻卡得死死的，凡是麥倫二叔家合作的香坊，關係好的香坊，都不給社。

一開始大家對這“門檻”不著頭腦。

但誰都不是傻子，漸漸地就看出門道來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家為了自己的利益，胳膊擰不過大，紛紛遠離麥倫二叔家。

有合作的，切斷合作。關係好的，再不來往，敬而遠之。

隻要表明了立場態度，再托人舉薦的，白芷也會重新審核，允許社。

鬼麵帶人參觀他香水的製作流程，也給他們講各種工藝，的名字。

他一點兒不擔心主子的心被人“去”。

其一，主子這械的細程度，他就沒見若羌有匠人能造出來，那亮的玻璃，各種玻璃管道等件兒，這些人別說造了，見都沒見過。

其二，他們家香水兒之所以備追捧，本的原因是藥用價值。而這藥用價值，連他都無能為力，是主子給的超濃藥在起作用。

這可不是他帶人參觀一下，就能學會的。

若羌的香坊各自派師傅過來參觀學習之後，先是佩服人家的襟氣度，人家的眼界。後來更是佩服人家的技，“不愧一下子為王都第一的香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