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回過神來，認真看著小駱，“我知道你在家裏的時候讀過不書，你一定要好好和小主子配合。”

“小主子？”小駱也愣了愣。

三兒咧笑起來，“我把自己賣給了秦神醫，日後就是我的主子了，的兒子，自然是小主子。”

小駱眼睛一酸，無聲地落下淚來。

“你哭什麽？這是好事呀！”三兒連忙給他淚。

“幹爹是為了我們，為了讓我們去讀書，才賣的吧？”小駱抬起袖子抹淚，“我們不讀了，不讀了……”

“傻孩子，你不希我病好嗎？”三兒敲了下他的頭。

小駱微微一愣。

“主子的醫玄奧，並非我們見過的醫。為了讓我安心治療，才願意買我做奴的！若非收了我做家奴，我一個朝廷侵犯，隻能去坐大獄了。”

三兒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小駱，“多人破頭，想給當家奴，還未必看得上呢！”

“而且我也不是要做那些伺候人的雜活兒。大當家和二當家已經替做事去了，你看見這玻璃窗了沒有？大當家去開廠坊，以後就能出產這種比冰還亮的玻璃了！”

小駱聽得怔怔的，“是做正經事啊？”

“那當然了！”三兒連連點頭。

小駱的目又移到了三兒的臉上，“幹爹病好了，也能去做正經事……”

三兒緩緩點頭，“對，你好好讀書，有學問，也能幫秦神醫做事。”

小駱猛地坐正，“幹爹放心！”

“你說語大賽，是怎麽比賽的？”三兒好奇問道。

“神醫說，比賽那日，幹爹就好得差不多了，也能去學院裏看我們比賽？幹爹你去嗎？”小駱滿臉期待。

三兒原本想說，“到時候看吧……”

但迎著孩子期盼的目，他張道：“一定去。”

小駱守著三兒，拿出校長翻譯的《語大全》，搖頭晃腦地給三兒讀起來。

父子倆共一室，氣氛溫馨和諧。

打從這日起，小駱就每天和小寶一起回來。

他回來就守著三兒，看著他把一日三瓶給輸了。

三兒輸的時候，小駱就把當日的功課寫完。

期間隻用站起來換兩次即可，父子倆常常不說話，屋子裏靜悄悄的，但氣氛似乎把這倆人都給治愈了。

等三兒的輸完，小駱就去前頭找小寶，兩人練習配合。

這語大賽是秦語策劃舉辦的，前三名都有獎勵。

第一名獎勵五十兩紋銀，第二名獎勵二十兩，第三名獎勵十兩。

即便是那些貴族子弟，聽聞這獎勵，也都有些興。

誰也不嫌錢多不是？

再者，他們年紀小，在家裏隻有花錢的份兒，哪裏有掙錢的時候？

倘若因為比賽，贏得了獎金，在家人麵前也格外有麵兒不是？

是以，學院裏為了這個比賽，群激昂。

小駱和另外兩個四年級的孩子都報名參加了。

那兩個孩子彼此配合，兩人一組。

小駱落了單，他正猶豫要不要劃掉自己名字的時候，小寶過來找他了。

“我們配合吧？我還沒有隊友。”小寶看著他說。

小駱驚喜，卻有點兒不敢相信。

他微微點了一下頭，小寶立刻把自己的名字，寫在了他的後頭，“楚玉璟。”

小寶的字很漂亮，“這是大夏文字，念作，楚玉璟。”

小駱用力點頭，把這三個字刻在了腦子裏。

比賽有三，第一“你說我猜”。

司儀把語給一人看，看到詞語這人邊說邊比劃，另一人把這個語猜出來。

固定時間，猜對多的一組取勝。

第二“搶答”，司儀描述，幾組同時搶答，答對多者取勝。

第三“看圖猜語”，司儀給圖，幾組選手搶答猜語，得分高者勝出。

自打小駱過來照顧三兒以後，他似乎好得更快了。

人心好了，心勁兒起來，也跟著更加爽利。

臘月初，秦語的玻璃廠已經初規模。

因為工錢給的足，這時候地裏也沒有活兒，賦閑的人很多，所以工人充足。

不得不說，秦大頗有頭腦。

他設法從牢裏，救出了一些弟兄。

用他的話說，這些都是老夥計，用著放心，且他們也更容易明白他的意思。配合默契，幹活不累。

玻璃廠如火如荼，秦大秦二忙得有時好幾天才過來看三兒一趟。

他們過來一次，就驚訝一次。

“這臉是好了吧？好太多了，不走近了細看，就看不見鬼紋了！”秦大說。

秦二則忍不住掀開他的裳，看看他被合的傷口，“已經拆線了呀？這人的，還真的能跟布一樣？剪開了再起來？”

他忍不住手秦三肚子上的疤痕。

“嘶……”

“疼嗎？”

三兒吸了口氣，秦二嚇了一跳。

“你手太涼！”秦三兒拍開他的手。

“老爺們兒怕什麽涼啊……”秦二哈哈笑著說，說到這兒，他盯著三兒的臉，愣怔起來。

“怎麽了？”三兒被他盯得不自在。

“大哥你瞧，三兒是不是好看的跟大姑娘似的？我瞧他比紅樓裏的花梨姑娘還好看呢！”秦二怕三兒生氣，小聲說道。

三兒還是生氣了。

他抬手一掌拍在秦二後背上，“二哥怎麽說話呢？！拿我跟姑娘比？”

秦大卻托著下點點頭，“是好看啊，這眉眼，這鼻梁，這，這臉型……沒有了鬼紋，原來三兒長得如此俊秀啊？”

三兒咬牙吸了口氣，“你們夠了啊！”

“難怪當年你繼母算計你，你小時候肯定就好看。我看你這麵相，是大富大貴人中龍的麵相！”秦大一本正經地說。

三兒聞言，哭笑不得，“大富大貴？人中龍？托哥哥洪福，帶帶小弟。“秦大點點頭，“好說，等你好了，求主子派你過來幫我。我跟你說主子這玻璃廠，將來一定火熱……”

玻璃廠畢竟還在建設中。

比玻璃廠更火熱的，是學院的語大賽。

臨比賽沒幾天了。

丙班漂亮的小姑娘阿簡，忽然找到小寶，“玉璟同學，我可以和你一組嗎？我的小姐妹生病了，比賽那日不知能不能好呢？”

小寶還沒說話，忽而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正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