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見到鬼麵，十分激。

看來鬼麵雖然囚他們，也承認打過他們。

但總來說，對他們確實過得去。

否則，就算再怎麽“斯德哥爾綜合征”，也不至於所有的孩子都如此熱。

他們已經看習慣了鬼麵的“花紋臉”，倒不怎麽害怕。

秦語也頗有遠見的，先請校長和一起離開涼亭，站得遠些。

免得孩子們太多，他們站那兒擁又礙事。

“你倒是一舉兩得。”校長著胡子看著秦語。

秦語挑了挑眉，“嗯？”

“既用這男子去牽製孩子們，他們不會自暴自棄，淪為社會的渣滓。也用孩子們牽製這男子，他為了孩子改邪歸正。一舉，把雙方都救贖了。”校長說。

秦語笑了笑，“這麽算起來，我不是吃虧了嗎？”

校長詫異看，“你怎麽會吃虧呢？你救了多人啊？你不但是大夫，能治病救命。這次還治了人心，更是救命！”

秦語搖搖頭。

還沒來得及解釋，校長就搶著說：“而且這開了個好頭兒！你知道為何三四年級，那麽的人，我還是要求先生們單獨開設班級嗎？”

“因為已經有人開始向我詢問了，多錢可以送孩子們來讀書！”

“我打算同武王商議一下，日後的錄取，可以分為三類。大貴族的舉薦類，富商的資助類，以及寒門的考取類。”

秦語詫異看著校長……當初克羅伊推薦這位大儒當校長時，跟說，“你別看他年紀大，腦子很靈活，能跟你打配合！”

秦語如今深以為然，這校長想的招兒跟現代的學校何其相似啊？

這在大夏還未推行，在若羌更是史無前例。

不過稍微跟校長大致說過幾次，沒有說得很明白，看看，人家自己就想到了。

這也省了秦語再多費口舌。

“對了，你說你吃虧，是什麽意思？”校長著胡子看。

秦語笑笑，“我還有別的打算，您說這一舉兩得，我隻掏錢，沒見著回頭錢。我又不名，但我需要利呀。”

校長皺眉看，似乎不太認同這“不名，隻利”的觀點。

秦語說：“我在若羌缺幾個大管事，這些孩子又太小，我等不及他們長大。所以這秦三兒，就是我給自己準備的大管事。而且，不止他……他隻是前頭的餌而已。”

校長狐疑看，想了一陣子點點頭。

“想法是好，靠得住嗎？”

秦語盯著涼亭裏，鬼麵和孩子們說說笑笑，彼此都激的熱淚盈眶。

“當當——”的鍾聲想起。

孩子們趕起鞠躬告別鬼麵。

“幹爹，我們得去上課了。”

“我們一定好好學，不給幹爹丟臉！給幹爹爭！”

“小駱哥說了，隻好我們學得好，幹爹就能得自由。”

鬼麵紅著眼睛，咬著牙，連連點頭。他恐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在孩子們麵前哭出來。

“去吧，去吧……你們好好學，幹爹也會好好的。”

孩子們陸續跑進各自的教室。

鬼麵愣怔的站在那兒，良久良久，他抬起袖子抹抹眼。

他還是沒忍住……聽到後的腳步聲，他趕吸吸鼻子，收斂緒。

“孩子們穿得真好，難怪那些貴族子弟都看不下去了。人靠裝馬靠鞍，這話不假，我看他們一個個拔致，倒比貴族的小孩兒還雕玉琢的好看呢！”鬼麵向校長躬行禮道謝。

校長擺擺手，“這你可謝不著我，都是秦神醫的安排。不過……不是說，這錢是秦三老爺自己出的嗎？”

校長狐疑看著兩人。

秦語笑笑沒說話。

鬼麵已經完全明白，他心裏那種異樣的覺更強烈了。

秦語帶著鬼麵離開學院。

鬼麵坐在秦語的大馬車上。

馬車碾過青石路麵時，忽然咯噔一下。

鬼麵從座椅上彈起來，噗通跪在車廂地板上。

秦語詫異看他：“沒坐穩？”

鬼麵去掉帷帽，額頭著手背，以一種非常虔誠的姿勢叩拜。

秦語挑了挑眉，“幹嘛呢？想欠債不還啊？”

鬼麵原本已有淚意……聽聞這話，淚瞬間退散。

“多謝秦神醫，隻是這錢都是神醫出的，為何要將這名聲歸……秦三？”鬼麵問道。

“算借的，得還。”秦語說。

鬼麵詫異看。

秦語順勢拿出一張借條放在他麵前，“你同意就簽字。”

鬼麵拿起借條，跪在那兒看起來。

“……共計借款三萬兩？！”鬼麵驚呼，“這得多年還完？不吃不喝一輩子我也還不起吧？”

秦語笑了笑，“以若羌往夕的經濟水平，是還不起，你一輩子也還不起。但你可知道，我在大夏的大掌櫃，一年的分紅就這個數了。”

鬼麵聞言，瞪大眼睛看著秦語。

“你的……大掌櫃，一年……分紅？那你豈不是比他們掙的更多？”

秦語點點頭，沒說，好幾個大掌櫃呢。

怕嚇著鬼麵，而且，估他也不信。

就想他們不信這個世上有火車，有飛機一樣。

鬼麵的腦袋轉得倒是不慢，他立刻跪下來朝秦語磕了幾個頭，“求神醫醫治，等神醫治好我，我就是您的家奴，我給您當牛做馬！您的大掌櫃能做的事兒，三兒也能做！”

“會算賬嗎？”秦語問。

鬼麵連連點頭，“會的會的！”

“那你算算，我給你治病，給你工作，給你大掌櫃的待遇……這賬你不賠吧？”秦語笑問。

鬼麵緩緩抬起頭來，他臉上的紋路可怕，但一雙眼睛卻堅毅非常。

“三兒此生，乃否極泰來，遇見了秦神醫。您是三兒的貴人，給了三兒第二次生命！”

“您放心，若三兒有命活下來。那往後的命，都是神醫您的。您讓三兒往東，我絕不往西！您讓我三更死，我絕不拖到五更！”

他說得擲地有聲。

秦語看著他目中的堅定，微微點頭，“我在若羌認識了一些人，但還沒有自己的大掌櫃。我力有限，邊可以信任的又都是大夏帶來的家人。很難短時間在若羌打開局麵。”

“所以，我也需要你。需要你對若羌的了解，需要你在若羌的基。你跟著我好好幹，這三萬兩的欠款，也不過一年半載就換完了。”

鬼麵遲疑片刻，卻把那欠條推了回來。

“你不簽？”秦語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