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朝外看去。

冬梅附在耳邊說了句。

秦語道：“來人，去看看誰這麽看不起小郡王，把拉出來，讓去和馬嬤嬤做個伴兒。”

蓮兒聞言，嚇了一跳，踮著腳尖、捂著，飛快地跑了。

蓮兒這麽一跑，正遇上了秦弘。

“跑那麽快做什麽？有狗攆你嗎？”秦弘訓斥道。

蓮兒臉難看，忙駐足行禮。

“大、大小姐，在、在花廳接待瑞安郡王……”

秦弘麵茫然，“瑞安郡王？那個富得流油的郡王，怎麽也和認識了？”

秦弘心裏好奇又發熱，了手，往花廳去。

花廳裏，沈容已經說到了正題。

“價錢好商量，”沈容笑道，“而且本王的生意，可不止花容坊。整個大夏，西北至白馬鎮。往南到沙海，都有本王的生意。”

“秦大小姐若是把目放得長遠些，就不該隻看到眼前這一點小利。”

秦語頷首，“王爺今日能親自前來，並且告知實力，確實很有誠意。”

沈容輕笑。

在他的遊說之下，他就不信還有不心的人。

“可香膏我真的沒有了。”秦語抬眸看著他，“並非要拒絕小郡王，實屬無奈。乃是在小郡王之前，來了位大客戶，不但將已有的香膏全訂走了，就連未來數月，甚至一兩年之，能夠產出的香膏，也全部訂完了。”

這回，到沈容驚訝了。

他有些不信……在大夏，除了他，還有誰能吞得下這麽一大批的香膏？

依照香膏如今的行，價錢可不便宜啊！

但行好還不夠，還要有足夠的眾群，才能把這香膏賣出去。

沈容是生意人的頭腦，他當即覺到一危機。

“可否打聽……”

“客戶的信息，我是不能的，這是行規。小郡王見諒。”

秦語搶先說到。

沈容點了點頭，雖有些不悅，但也能理解。

換到他自己上，秦大小姐能這般為他保，他也覺得舒坦。

“那可否問一下，秦大小姐訂出這批香膏的底價呢？”沈容笑了笑。

他覺得，要麽訂走香膏的是個傻子。

要麽就是眼前的秦大小姐，不懂行，把“貴婦膏”賣便宜了。

倘若是後者，沈容要把腸子都悔青了。

如果他能早點兒來，這錢全都要落在他的金庫裏了。

秦語小聲道：“五兩銀一瓶。”

沈容吸了口氣，深深看一眼……這秦大小姐可真敢要價，對方也真敢給。

關鍵是……京都何人有這麽大的手筆？

沈容正琢磨。

秦語卻拿出一瓶香水來。

亮的玻璃瓶，裏麵是淡的。

玫瑰金的挑高形瓶蓋，瓶蓋頂端還有一個水晶圓珠。

這瓶子造型觀，質地都是見多識廣的沈容所沒見過的。

秦語輕笑，“貴婦膏我這裏沒有了，但我還有別的好東西呀。”

拔開瓶蓋，按下噴霧。

嘶的一聲，水霧狀的香水被噴了出來。

沈容不防備，正要掩口捂鼻，卻有淡淡香氛撲麵而來。

沈容對香料極其敏，他雖是男子，但走路都帶著香風。

他上香囊，屋子裏的熏香，幾乎沒斷過，就連馬車上，都備著致的鶴銅香爐。

“好香……”沈容驚歎。

他自詡玩香之高手，但這樣的香味兒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見秦大小姐臉上帶著淡笑，心中不忿……不能一個鄉下來的小姑娘瞧扁了。

沈容搖了搖頭，“秦大小姐可能不知，我手下的匠人師傅，也曾想過把香的味道溶進水中。隻可惜，淡香是有，也不生煙嗆人。但這種東西，水一幹，香味兒就沒有了。留香太短。”

“不論是貴婦小姐，亦或是講究的男子，誰也不可能一直拿著瓶子，隨走隨噴呀？”

沈容盯著秦語手中的玻璃瓶。

這瓶子太妙了！

怎麽他的匠人就造不出呢？如果是這樣方便的噴瓶，噴出水霧來……那即便帶著隨走隨噴，也無甚不方便呀？

“秦大小姐這瓶子，可否本王……”

沈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秦弘前來之聲。

他見秦語急忙要收起那致亮的瓶子……顧不得禮節，他上前一步，一把奪過，將瓶子藏在了自己袋裏。

“見過瑞安郡王！不知王爺今日前來，有失遠迎，失禮失禮！”秦弘在門口邊躬行禮。

秦弘對有權之人，有錢之人，都是恭敬客氣的。

小郡王可是書中世界裏的首富，秦弘討好他，再正常不過。

“沒有失禮，是本王貿然前來，本王失禮了。”沈容坐在太師椅上，連都沒。

失禮這話，說的極其敷衍，漫不經心。

“聽聞秦家從雲夢城接來一位大小姐，秀外慧中，詩詞歌賦樣樣通。”沈容故意斜睨著秦語，“本王是慕名而來，特來拜會秦大小姐的。”

他想看看秦大小姐的反應。

秦語不怒反笑，“郡王的消息不靈通啊，小是鄉下來的，詩詞歌賦，一樣也不會，秀外慧中更是天方夜譚。您找錯人了吧？”

倒說得坦，一點兒也不臉紅。

沈容饒有興味兒，這鄉下來的姑娘，果真淳樸！

“既然爹爹來了，兒便告退。”秦語福行禮，“小郡王下次打聽清楚了再說吧。”

秦弘使勁兒瞪，他明顯看出小郡王對有那麽點兒興趣。

這個時候，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但秦語不看他，躬低頭，快步退走。

秦弘又不好喊住，又氣又急，他左肋骨下岔了氣一般疼。

“無趣，本王也走了。”沈容懶懶掃過秦弘的臉，拂袖離去。

秦弘氣得肝兒疼……

“這死丫頭……真是氣死我了！”

秦語可不管秦弘如何生氣。

正在說服小醫批量製造香水，“你有實驗室，有配料，有配方，做香膏的香料時，這都是順帶而為，你為什麽不同意？”

小醫語調平平，固執地令人生氣，“小醫小醫是醫療艙，不是你賺錢的工。”

秦語嗬地一笑，“不賺錢，我吃什麽喝什麽？不趕賺夠了傍之，我就要被嫁給襄王那個人渣了！他會割開我的肚子，取胎兒的心頭，給他的白月做藥引子！”

“你不是醫療艙嗎？賺錢就是救命啊！救我和我腹中胎兒的命！多偉大而榮的使命！這曲線救國，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