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若低下頭,臉卻依舊不善。
“不敢。”簡短有力的兩字。
“那你干嘛自稱奴婢。”
“奴婢就是奴婢,一日是奴婢,一輩子都是奴婢。”
花初無奈,道:“瀾若宮主,你說話,就非得要這麼怪氣嗎?”
瀾若聞言,那雙好看的眸子染上了薄怒。
“豈敢。宗主是何等份,我豈敢與之相抵抗。”
花初道:“好吧,你既是如此認為,那麼如今我以宗主的份命令你,你可以回大元王朝了。”
聽聞此話,瀾若好不容易制的怒氣再也忍不住。
手中握著玉簫,骨節分明,咔咔作響。
很明顯,如今的瀾若,于暴怒的邊緣。
真的,若不是對面的人是宗主,是主子之的話,瀾若現在,早就將那人撕扯千塊萬塊了。
知道宗主的存在時,宗主還只是個嬰兒。
彼時,主子剛誕下不久。
那時候主子說,盡量將萬毒宗的勢力匿起來,不要驚于小主子。在暗保護著。
所以換句話來說,大部分的時間,瀾若是看著花初長這麼大的。
若不是后來南疆出了事,說主子生前最喜歡的一桃花林被人砍伐殆盡,瀾若氣極,帶著神宮數千人奔赴那十里桃林的話,也不會錯過花初代嫁,盡屈辱之事。
后來知道此事,瀾若險些要帶人掀了端王府。
可那時候被步塵攔住了。
他道:“宗主未亡,以后需要我等的時候還多的是,宗主份特殊,若是你在這個時候殺到端王府,自然可以報一時之氣,可以后呢?端王頃,那是大元王朝的戰神,手下門客暗衛無數,你覺得,以端王的能力,不能鏟除神宮嗎?”
瀾若不怕死。
可陌裳隨后說的話,才使得徹底冷靜下來。
“你自然不怕死,可是你得想清楚,當初主子創立萬毒宗的初心是什麼,我們留著,還有重用,瀾若,你總不能,將主子當初所說的話都忘得一干二凈,屆時宗主真的到了那個地步,只有我們萬毒宗,能夠助一臂之力,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再送死,我們沒有人會攔著你。”
也是因為這。
因為主子臨終的囑咐。
所以瀾若,才忍下滔天雷怒。
花初對當年的許多事了解的不多,只知道母親定是一個能人,要不然怎麼能讓如此多的能人異士甘愿為賣命。
不過母親又是何其不幸,生下不過兩月就撒手人寰了。
在當初母親留下的“四大侍”當中,其余幾人,對花初都極盡尊敬,唯獨瀾若,除了尊敬之外,還像一個長輩般的對其關懷備至。
年之時,甚至為了教會紫瑯本事,沒讓紫瑯吃苦。
最折磨紫瑯的是瀾若,最心疼紫瑯的,也是瀾若。
如果是往日的紫瑯,定不會說這種話,可能還會拍著手要參與到其中來,按照紫瑯的話說,這些人,就該通通死了才好。
所以,毒宗的人都說,只要宗主與神宮的宮主湊在一起,那麼們就是臭氣相投,狼狽為。
花初見自己一句話將瀾若氣得不輕。
連忙上前親切挽住的手撒:“我錯了嘛,瀾若宮主,你不要生我氣了可好?”看著花初突然放到的清麗容,瀾若先是沒反應過來,繃的臉有了詫異,后似想明白了什麼,將玉簫放在腰間,然后雙手扶住花初的雙臂,上下端詳。
“你?不是紫瑯?”
“我是紫瑯,又不僅僅是紫瑯。”
瀾若臉上的神變幻莫測。
最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臉有些肅穆。
“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花初見瀾若松了一口氣,又連忙道:“不生氣了吧?”
瀾若沒好氣的笑了笑。
“我哪里敢與宗主生氣,你為主,我為婢,自然是當事事聽命與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惱我當初離開大元王朝瞞著你,這不是怕你分心嘛,你也知道,萬毒宗的那般老家伙,可就你的修為最深,我不在萬毒宗的日子里,都是你在打理宗事務,不對,就算我在萬毒宗的時候,也都是你在打理,將你扯進我現在要調查的事當中,那萬毒宗可不就變無主之宗了嗎?”
瀾若看著花初。
這小妮子。
如今,是真的不一樣了。
當初,在萬毒宗的時候,更多都是以紫瑯的份,每次自己殺人,只會在旁邊拍著手喝彩,然后恨不得自己也上場試試手。
若是自己說“殺了最好。”
紫瑯也必定是第一個舉手同意的人,不僅如此,還會說:“死之前讓我好好玩玩,我新煉的毒還沒有找人試過呢。”
反正,只要是經過瀾若與紫瑯手的人,無不是哭天喊地,遍鱗傷,更嚴重一點的,腦袋當場就得搬家。
紫瑯是個沖行事的格,瀾若與其在一起雖然爽快,可也宗會闖下不禍事,需要浮生閣主那幾人理后事。
可如今,眼前的小妮子似乎不一樣了。
“瀾若宮主,我不告訴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怕出現現在這種況,我到青凰國來的原因,想必你也猜到了大半了,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如今一步都不能出差錯,這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你一來就鬧出這般靜,會打草驚蛇的。”
瀾若看著花初的眼神,又有了些不一樣。
花初見瀾若還不松口。
接著解釋道:“我如今有我的方法去調查,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查到云紋玄這一步的,可是我想說,你一來就將他們全部重傷,對于我來說,不是幫我。”
瀾若終是聽到了心里。
微微垂下頭,有些懊惱。
“我并不是故意要打你的計劃,我在大元王朝聽到你差點死在彼岸山城的時候,快瘋了,我那時心里想的,就是將他們全部五馬分尸,為你報仇解恨。”
“我知道。”
花初當然知道瀾若的良苦用心。
所以,從始至終,對其都是耐心的解釋。
若換做其他人,如今只怕早就被花初幾掌扇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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