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霧渠山脈采藥的時候,云大昭嫌一路走著有點悶,便自開啟了話癆模式。
他說,若是路遠能遇到像這樣醫的人該有多好。
也是花初多,當時多問了一句路遠是誰。
云大昭就滔滔不絕的將路遠長得是如何秀氣,家境是如何貧寒,平常是如何溫,可是前段時間卻招惹上了欺家門府那惡婦。
惡婦見路遠生得秀氣,便將他擄了去,夜夜笙歌,縱歡樂。
那惡婦可恨的不僅僅是強行占有了路遠,還讓的一干姐妹也都對路遠做了那些茍且之事。
路遠憋屈。
這些委屈沒有人能訴說,就云大昭平時老是砍柴賣,送一兩捆柴去給路家度日,所以路遠才會與云大昭多說了幾句。
云大昭說。
路遠快要死之前,也是他托了不郎中去給他看病,可是那些看完病的郎中出了路家之后,一臉鄙夷。
后來,路遠得了臟病的事就在潁州傳開了。
潁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路遠之所以會死,除了對自己的病束手無策之外,大部分,都是被潁州那些人的唾沫口水給淹死的。
云大昭說,有幾天他忙著給強子他兒掙錢看病,所以大概有十天的時間沒見到路遠,后來他去送柴,喚了幾聲路家小哥也沒有出來拿。
錯錯之間,云大昭聞到了一腐臭的味道。
他心覺不安,沖了進去。
見到的,就是路家小哥穿著一襲紅,頭發掩面,半吊在自家那破舊的橫梁之上。
云大昭還說,他推開門的時候,那尸還因為風的吹,隨著前后擺。
那路家小哥之前沒遇到姜冉之前,是個極其笑且溫的書生。
后來盡,幾經糟蹋,他變得形消瘦,平時與他說話,都要說三四遍他才能聽得進去。
而那路家小哥,也不像那些人說的喜歡穿紅。
他只是去世的時候才穿的紅。
當花初詢問為什麼的時候,云大昭氣憤的用鐮刀將擋在前的荊棘砍掉,出里面的半枝蓮。
他道:“那路家小哥說,欺家惡婦姜冉是信佛之人,也不知道那樣滿手沾滿鮮的人,在面對佛祖的時候,是怎麼能夠靜下心來。”
“欺家惡婦信鬼神之說,而路家小哥之所以穿著紅上吊,那便是因為傳言之中說,若是有冤屈之人穿著紅上吊,并且心里默念著仇人的話,死去之后怨念不會散,會化惡鬼去找仇人索命。”
所以。
這也就是花初為什麼會讓林景穿紅來“嚇唬”姜冉的原因。
林景道:“這麼麻煩,直接一刀殺了不是更省事嗎?”
花初搖搖頭。
“前輩你有所不知,死,對于那惡貫滿盈的欺家惡婦來說,不是報應,而是解,我之所以安排今晚上的這一場大戲,就是要余生,痛不生。”
“若清醒過來呢?”
花初淡淡一笑,笑容里滿是自信。
“不會清醒過來的,我下的毒,除了圣醫之外,只有一人能解。”
“哦?”
“那便是我。”
子有著這般自信,林景毫不懷疑,高手如他,不也在今天晚上中了的招嗎?這小丫頭只要是想下毒,沒有人能逃得過的手。
“你還真是良善。”林景貌似不經意的說出這一句話。
他踱步,走在了前頭。
花初失了神,楞在了原地。
良善?竟然有人說良善,自從花初自的抹去自己的主意識之后,便是紫瑯接管了這,雖然后來因為憶靈丸的作用使得花初的原始意識也覺醒了過來,可是這,更多傾向的還是紫瑯的意識。
從來沒有人將與“良善”這個詞聯系在一起。
提起紫瑯,他們大多想到的是妖,邪教之人。
林景見花初沒有跟上來,回過頭,皺著眉頭道:“小姐,怎麼了?”
“為什麼?前輩為什麼會說我是良善之人?”
林景環在前的雙手攤開。
隨意道:“不然呢,若小姐你是個無之人,只用救下大明他們幾人就好了,何必管那欺家惡婦所犯下的各種天譴的事?可你將那路家小哥的事放在了心上,你不但管了,而且還用了最懼怕的方法,讓下半生不得安寧,你這不就是世上救死扶傷,鋤強扶弱的一代俠才會做的事嗎?這不是良善,這還能是什麼?”
對上林景那雙看一切的眼神,花初竟然反駁不出半分。
想說不是,卻是找不到任何理由。
也只得故作輕松。
“或許吧。”
紫瑯不想要做善良的人,可是現在,好像,在花初的滲之下,慢慢的改變了。
想到這里,紫瑯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小姐,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這兩天就會出發,對了,我跟前輩打聽一個人,你在青凰國這麼久,混跡江湖也許久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小姐請說。”
花初于是將在霧渠山脈里搭救的那個男子與林景說了。
林景聽了之后,眉頭鎖。
只是道:“他穿的一白錦服?”
“嗯,應該是極好的布料。”
“若是據你所描述的五已經裝束來看的話,那人,應該是皇家之人。”
“皇家之人?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霧渠山脈?而且傷那個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有人保護的皇家貴族啊?”
林景也甚是疑。
“老漢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我已經多年不管世間事了,許是一位落了難的貴人,得了小姐你的恩惠吧,你找他做什麼?”ωWW.166xs.cc
花初呢喃。
“我有東西,應該是落在他那里了。”
林景嗯了一聲,只說會盡力幫花初找,也就沒了下文。
花初也知道如今再問下去也是無果,自己給那白男子施針的時候察覺到了他強大的力,略輸于師澈。
若是他醒來,不想留在潁州被仇家繼續追殺的話,只怕早走得沒煙了,要想找他,那就是大海撈針。
對了,離開這麼多天,也不知道那師澈如今在青凰國過得怎麼樣?
他應該早就回大元王朝了吧。
誒——
好端端的,怎麼會又想起師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