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雨卻只覺到了虛假。
這種虛假讓疲憊,但想到或許很快就能解,和穆昌溪一同遠走高飛,也打起神來應對就是。
皇后先落座,而后示意宋朝雨坐下。
但那個水云煙卻沒有坐下,反而是伺候在了皇后的邊,代替了宮的活,看上去對皇后娘娘十分恭敬。
皇后先筷子,宋朝雨也沒客氣。
從來對皇后都恭恭敬敬,既是換不來皇后的一生路,倒不如反而放下那所謂的恭敬,自己還能輕松一些。
看宋朝雨平靜模樣,皇后微微一笑:“若本宮沒記錯的話,你嫁到昌王府,也兩年多了吧?”
才兩年嗎?
宋朝雨總覺得,和穆昌溪經歷了許多的事,好似已經過去了許多年那樣漫長。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二人對彼此的心。
頷首:“多謝皇后娘娘記掛,的確兩年了。”
“辛苦你了。”
皇后示意水云煙將一枚輕燉鴿蛋放在了宋朝雨的盤子里。
而后皇后才開了口:“本宮尚且記得那一天。皇上以為昌王從南國回來,對他愧疚至極。想要將這世間最好的子賜給他做王妃,可他偏偏選擇了一個本宮和皇上都沒聽說的宋家兒。那時候他說出你的名字,皇上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這個宋家還有一個兒宋朝雨,為什麼沒有人知道啊?”
皇后輕輕一笑,仿佛陷了當日的回憶之中。
的語氣,也輕輕,聽上去沒有半點兒凌厲:“皇讓本宮好好打聽一下你,本宮知道你的份的時候,也驚訝不已。你是一個外室,而且你的姨娘還是個下九流的戲子。你從小就被養在莊子外頭,當時才被接回府中不久。比起你府中的那位嫡出姐姐宋妍的聲明,你簡直不值一提!”
皇后娘娘搖了搖頭:“甚至比起你們宋府之中還有一位庶出的姑娘,你都算不得什麼。皇上聽了你的份之后,只覺得詫異。本宮當時也在勸皇上,讓皇上好好勸說昌王,你的份實在是不堪。而且昌王才回京中,就點名要娶你,只怕這其中還有貓膩,本宮和皇上以為,是你有意為之。”
其實事到如今宋朝雨想起來,也覺得脊背發涼。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穆昌溪的堅持和保護,恐怕早就被皇上和皇后治罪了。
一個剛從南國回來的王爺,竟要娶一個外室,只怕就算說沒有在背后玩貓膩,也沒有人相信啊!
但此時此刻,皇后和皇上都早已看明白了。
放下手中的筷子,突然盯著宋朝雨:“所以事到如今,你可以和本宮直言不諱了吧?你和昌王,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事已至此,也沒有必要瞞了。
宋朝雨緩緩點頭:“妾……是在京郊莊子上長大的,王爺也是。”
皇后的眼中,豁然開朗一般:“怪不得,怪不得啊!原來貴妃是將王爺送到了京郊的莊子上去了,就在眼皮子底下,誰能想到這一點呢?”
皇后抬眸,盯著宋朝雨問道:“本宮記得,他告訴了皇上,他化名韓溪居住在莊子里。所以你們從小一起長大?”
“是。”
宋朝雨點頭:“當時臣妾并不知他的份,他只是韓溪,是臣妾的鄰家哥哥。我們一起長大,甚至兩家人還會在一起過年。只是承妾也是到了回京之后見到昌王殿下,才知道他的份。”
“難怪!”
皇后嗤笑一聲,總算是想的明白:“難怪當時你也毫無破綻,原來是你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昌王和貴妃一樣,都是沉得住氣之人啊!”
有如此慨,宋朝雨就當是在夸贊穆昌溪了。
皇后娘娘始終盯著宋朝雨,不知是想從的眼眸之中看到什麼:“當時皇上是出于心疼,才答應了昌王娶你府。可現在,況已經不同了。”
的眸間,仿佛染上了重重霾:“皇上已經老了,也知道接下來京中的況會如何。他同本宮商議,不如早早退下來,和本宮一起搬到京郊的溫泉行宮,頤養天年。待到那個時候,京中便是太子的天下,昌王自然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你說是不是這道理?”
皇后的話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已經讓宋朝雨生出幾分不耐:“母后究竟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好,你是個聰明人!”
皇后覺到宋朝雨的不耐,眸也冰冷了下來:“既是聰明人,那麼你覺得,有朝一日昌王了國之重臣之后,你這樣外室的份在他的邊,能幫助他什麼呢?”
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呢!
宋朝雨即刻明白了過來:“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昌王殿下廢了妾這王妃之位?”
“不不不!”
皇后忙擺手:“本宮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昌王對你很是在意。恐怕任何人都沒有法子,讓他主地休了你吧?”
皇后突然認真地盯著宋朝雨的眼睛:“本宮想讓你自己離開昌王,只有這樣,他才能永遠絕了和你在一起的心思。日后他前途無量,定然會為皇上最信任之人。而你們的孩子,也能為皇上的孩子的伴讀,榮耀萬丈。我想為了昌王府,為了你們的孩子,你會答應本宮的這個請求的吧?”
請求?宋朝雨怎麼覺得,像是威脅?
不聲地沒有說話。
皇后則是繼續道:“當然了,關于京中的一切和昌王府的一切,你大可以放心。”
抬眸看向了水云煙:“這是本宮的侄,的份想必你有所了解。讓嫁到昌王府,也不算是虧待了昌王吧?子婉,定能好生伺候昌王。”
“還有你的兩個孩子。”
皇后干脆不吃飯了,用帕子了,而后繼續道:“孩子們自然不能跟著你走,當時你切放心吧。如果云煙日后對昌王府的孩子不好,別說是你不答應了,就是本宮也不會答應的!”
眸真誠,顯然是有備而來,才和宋朝雨說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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