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譚星看上去模樣像是個孩,但其實格倔強又果斷。
他即刻狠狠地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任憑承影將自己的母親的尸抱了出去。
他們暫時找到了這庫房后頭的一個小樹林,將這個人埋葬。
譚星會寫字,親手寫了一個木牌子立在這簡陋的墓地旁邊,就算是一個標記。
宋朝雨答應譚星,等到覃州城的況好了之后,一定會帶著譚星回來這里,將他母親的骸骨移去他想讓母親安葬的地方。
等他們做完這一切,前頭的事也已經平息。
那些乞丐們,死的死逃的逃,果然并沒能對府衙造任何多的危害。
宋朝雨帶著譚星走出樹林的時候,就看到有一個乞丐跌跌撞撞而來。
那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乞丐,他的上滿是傷痕。
譚星似乎認識那人,忙跑上前去,一把扶住了那人:“林伯,您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譚星——”
雖然是乞丐,但林伯還是有有義的。
他地握住了譚星的手,然后將一個沾滿了鮮的錢袋子塞進了譚星的手心:“快跑,帶著這些錢,快跑!”
“不行!”
譚星失去了母親,不想再失去一個關心他的人,只是地握著林伯的手:“這是您所有的積蓄,怎麼能給我呢?林伯,我遇到了好人,我們一起走啊!”Μ.166xs.cc
“傻孩子,你快走吧!那個人是騙我們的,他就是讓我們去送死,趁機查探府衙的況的,我是不了!我活不了!”
林伯說罷,竟是連口中誰都溢出了鮮。
他也看向了站在譚星后的宋朝雨,然后緩緩地往下落:“譚星啊,既是遇到了好人,就好好的過日子吧!別再回來了,別再做乞丐了,我們的命,沒有人在意的啊!”
說完,他就緩緩地倒在了地上,雙稍稍搐一下,便不再彈。
“林伯!”
譚星大喊一聲,還想要將林伯拉起來。
但承影已經上前,拉住了譚星,然后看向了遠方:“衛隊馬上就要來了,我們必須走!”
譚星很瘦弱,承影幾乎一把就能將譚星扛在肩頭。
他們一同朝著月酒樓而去——
此刻即便是覃州城最大的酒樓月酒樓,也是前后門閉,似乎生怕沾染了外頭的事。
他們到了一個蔽的側門,承影才將譚星放下,而譚星的緒也總算是穩定了許多。
承影敲門三聲,里頭無人應答。
又敲門三聲,才有一男子的聲音警惕地出現:“是誰啊?”
宋朝雨上前,說出了與東宮的暗號:“黃沙百戰穿金甲。”
里頭的人愣了愣,才道:“孤帆遠影碧空盡。”
聽上去八竿子打不著,宋朝雨又回:“小生不才,討碗水喝。”
“咔嗒——”
果然這側門被打開,里頭之人對宋朝雨抱拳:“恭迎主子!”
其實東宮的暗號有許多,但宋朝雨他們用的,便是太子才能用的。
代表著太子對穆昌溪的看重,也在刺客讓他們有了一安之所。
守門之人將他們一路帶上了月酒樓的三樓,三樓之上,月酒樓的胡掌柜已經在等候他們了。
見到宋朝雨,他便抱拳而跪:“見過主子!”
宋朝雨忙扶了他起,然后指了指譚星:“給他點兒水,找裳,再做些飯菜吧。”
胡掌柜明白宋朝雨的意思,即刻屏退旁人,這房中只剩了胡掌柜、宋朝雨和承影。
胡掌柜皺眉看向了宋朝雨:“太子可好?”
宋朝雨點頭:“一切安好。我們從京中而來,有事要你幫忙!”
胡掌柜并不多問旁的,忙點頭:“既是能對出暗號之人,便是太子殿下最最信任之人了。見到你們,猶如見到主子,請主子吩咐!”
宋朝雨擺手:“我一聲韓夫人便是了。我的夫君韓溪,被帶去了府衙之中。這兩日覃州城可能會有所,我要你們做些接應,想法子幫忙,將覃州城的況傳遞到外頭去。”
“這……”
胡掌柜皺了眉,臉上生出幾分難為:“實在不是我們不想做。覃州城剛出事的時候,我們便想將消息傳給太子。可他們大約謀劃許久,如今覃州城堅固如同鐵桶一般,只怕想要將消息傳出,實在是不易。”
宋朝雨自然明白:“我不為難你們。等我夫君的消息,找機會行事吧!”
而后,又道:“我還有兩人要找,讓承影將他們的況告知你們。”
“是。”
胡掌柜沒有半分遲疑:“如今這月酒樓里還算是安全,韓夫人安心住下便是。有任何消息,我都會第一時間回您的。”
住下是要住下,安心卻是不能的。
等著譚星收拾利索了,宋朝雨也是第一時間見到了他。
酒樓給他準備了許多吃食,他也了太久,狼吞虎咽地正吃著,看到宋朝雨前來,卻停了下來。
宋朝雨坐下擺手,示意他繼續吃,而后問譚星:“日后你有何打算?”
譚星搖頭,眼中生出幾分迷茫:“母親死了,林伯也死了。我……不知該前往何。”
宋朝雨看他也是個聰明人,便直言道:“若你愿意,我倒是可以給你指條路。但你要幫我個忙,可好?”
譚星詫異地抬眸看向了宋朝雨:“你到底是什麼人?”
宋朝雨沒有回答他,反而道:“若你跟了我走,日后想做什麼都可以。不管是從軍、從政還是從商,我都可以幫你。總歸有活下去的法子,你說是不是?”
譚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你想從我這里,知道些什麼?”
宋朝雨頷首:“你是譚家人,可是小覃國的王室一組的后裔?”
譚星皺眉,盯著宋朝雨良久,才點了點頭:“是。”
宋朝雨沒想到,自己隨手救下來的一個人,竟然能讓他們找到關于譚家的線索!
看樣子,這一次老天給了好運氣!
宋朝雨坐直,繼續問譚星:“那麼你知道譚夜嗎?”
這個名字,讓譚星的眼眸倏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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