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然帶著宋朝雨上前,輕輕地敲響了寢殿的門:“娘娘,昌王妃娘娘來看您了!”
寢殿之中,并沒有聲音傳來。
那樣的安靜,幾乎讓宋朝雨懷疑,貴妃娘娘到底在不在這寢殿之中!
雅然嘆息一聲,對宋朝雨搖了搖頭。
宋朝雨明白的意思,也上前親自敲了敲寢殿的門:“母妃,是妾來看您了。王爺和妾都很擔心您,無論如何,妾今兒都是要見著您的。還請您開開門,好嗎?”
“哎——”
宋朝雨幾乎聽到,寢殿之中傳來了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那是貴妃娘娘的聲音。
宋朝雨總算是聽到,貴妃娘娘的腳步,在朝著門口走來。
的腳步緩緩,似乎還帶著幾分拖沓。
直至走到了門口,才停了下來,對著門口站著的宋朝雨低聲道:“王妃有心了。不過本宮沒事,這病是會過給旁人的。所以王妃就快些回去吧,你們不必擔心本宮,里頭有靜然照顧本宮,本宮一切安好。”
至聽著貴妃娘娘說話,宋朝雨覺得似乎還好。
宋朝雨既是來到了這里,自然就不可能離開了。
繼續輕輕敲了敲門,然后溫道:“母妃,王爺和妾真的很擔心您。還請您讓妾進去吧?哪怕看母妃一眼都好,就當是妾求求母妃了好不好?讓妾進去,只要看到母妃安好,妾定然就會立刻離開。母妃……雖妾不知發生了什麼,但妾真的希,母妃能好好的。”
宋朝雨的話,帶著十分的誠心。
“哎——”
讓里頭的貴妃娘娘,再一次嘆息一聲:“就知道你和昌兒,必定是會如此的。罷了罷了,本宮這就給你開門。你讓外頭的雅然給你面紗,然后周撒上些藥再進來。”
雖宋朝雨覺得事有蹊蹺,這病未必會傳人,但還是按照貴妃的意思去做了。
連雅然在給宋朝雨帶面紗的時候,都不由地嘀咕:“其實奴婢覺得,這病也未必會傳人。咱們伺候了娘娘那麼久,也只有靜然姐姐和娘娘一般,所以被娘娘一同關在了寢殿之中。”
微微一笑,幫著宋朝雨周灑上了太醫配置的藥:“不過娘娘一向都疼惜王妃,這藥是太醫院最好的。還盼著王妃進去之后,能多勸勸娘娘才好!”
“我會的。”
宋朝雨自然會做到這件事,也相信自己能做到。
藥的味道有些刺鼻,宋朝雨且忍耐著,進了貴妃娘娘的寢殿中——
這寢殿一眼看上去,一如往日一般。
除了到都彌漫著藥草的味道,似乎沒有任何其他的特別之。
貴妃娘娘正坐在被封死的床前的榻上,的臉上也戴著面紗。
給宋朝雨開門的竟然同樣帶著面紗,但看們二人似乎如常日一般,沒有什麼特別不舒服的地方。
“母妃。”
宋朝雨此刻的心,才稍稍安定留下下來,卻越發不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哎——”
貴妃嘆息一聲,然后搖頭:“本宮自然不愿將你們都攔在門外。只是這病來的古怪,本宮實在是不得不防。”
知道宋朝雨來的目的,也道:“今日你既是來了,自然是要知道所有的源的。你且坐著聽本宮說,就是了。”
貴妃娘娘明白宋朝雨的意思,既然大搜地是讓進門了,自然不會再瞞什麼。
貴妃娘娘說,這一切都要從的這場“病”開始——
起初,所有人都以為,貴妃只是得了風寒之癥,因為這癥狀和風寒實在是太像了。而且除了風寒的癥狀之外,貴妃的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但后來,貴妃就發現,自己的上開始起了很多紅的小疹子。
這些小疹子起初不痛不,貴妃都沒有放在心上,只想著等風寒好了之后再太醫過來就是了。
可沒想到,貴妃的“風寒”愈演愈烈。
太醫的藥吃下去之后,不僅風寒沒有好,甚至上的疹子也越發嚴重了起來。
貴妃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然后找了更多的太醫過來。
讓人意外的是,太醫們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而且所有貴妃的病癥,相對應的全部都是風寒的癥狀。
與此同時,伺候在貴妃邊的靜然也出現了那樣的癥狀。
的況,甚至還不如貴妃。
可說到此,宋朝雨的心里還是不明白:“其實……就算是如此,母妃也不必避著不見人才對啊。不管是什麼病,若是太醫院治不好的,便讓外頭的大夫來治。總是有法子解決的不是嗎?”
“哎……”
貴妃卻又是一聲嘆息,然后對靜然點頭:“靜然,你摘下面紗,讓王妃瞧瞧你的模樣。”
靜然上前,對著宋朝雨摘下了面紗——
“嘶——”
看到靜然的模樣,宋朝雨到底是沒忍住地倒吸一口涼氣。
靜然的臉,竟然已經面目全非了!
能看出來,的臉上應當是之前起了許多的小疹子,而后那些疹子不知為何就破裂了。
在的臉上破爛然后發膿,甚至有些破損嚴重的疹子,又重新生出了芽來!
在那些破損的地方,明顯能夠看得出用藥的痕跡。
可顯然,沒有一種藥能夠遏制臉上的況惡化。
的臉,已然全部都毀掉了!也怪不得要帶上面紗。
靜然都是如此,那麼貴妃的況,只怕更加不好。
宋朝雨看向了貴妃,倏然明白了過來:“怪不得母妃不讓皇上和皇后見到您的模樣。”
“為悅己者容。”
貴妃娘娘的語氣里,也滿是無奈:“皇上雖一心對我,可中就有比我重要的太多的事。若沒了這張臉,他對我的疼惜,又能維持多久呢?”
貴妃苦笑一聲:“我的心里大抵知道是怎麼回事。大概……是那個人回來了吧。我原想著,就這麼死了贖罪也好。可我放心不下你和昌兒,你既是今日來了,也好你知道。回去告訴昌兒,讓他別惦記我了。我怕是不了。但我心甘愿,你們往后的日子只要過得好,我的心里就能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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