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直至此刻，提樂才意識到，千山說的話，不是在玩笑，而是認真的。

更不像是被什麼人“教唆”而說出。

提樂的眼中，仿佛終于在此刻才有一種恍然看清了千山的覺。

后退一步，微微搖頭：“你……所以從一開始，你對我就沒有是嗎？千山，在你的心里，我是提樂，卻不是你所之人，是嗎？”

“是。”

這是最后一次，千山對提樂，如此篤定地點頭：“我從未過你，從前沒有過，如今也不，之后更不可能你。所以提樂，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我們都該有我們的安穩人生，不是嗎？”

其實直至此刻，宋朝雨才意識到，千山這一次回來，是帶著幾分冒險的。

提樂的格并不像是他們之前看到的那般，反而多了幾分狠詭譎。

難保不會對千山因生恨，宋朝雨覺得穆昌溪大概也能想到這一點。

只怕之后千山又要換一個地方生活了。

“好，很好！”

這一次總算是看清了一切的提樂，忽而笑出聲來：“你們都很好！全都在騙我是不是？所有人都在騙我！我這些年所有的期待，在你們的眼中，只怕了笑話吧？”

憤恨地等著千山：“千山，你要想好了。也許你的機會只有這一次！若是這一次你沒有抓住，那往后你和我提樂，就真的不會再有任何關系了。你以為，就你的份，他們能護你一輩子不？！”

提樂顯然是惱怒了：“總有一天，皇上會知道他們是在欺君罔上！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回來的！”

其實這一點，千山早就想過了，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他仍舊堅定無比：“提樂，咱們都好自為之吧！”

“好，很好！”

此刻的提樂就是再憤恨，也什麼都做不了。

轉頭，怨恨的目看向了宋朝雨和穆昌溪：“你們也很好！只怕是早就想看我的笑話了吧？昌王殿下，你們真的以為，這件事能幫一直瞞下去嗎？別做夢了！”

“提樂，你也鬧夠了吧？”

同樣為子，宋朝雨都有些看不下去提樂的這般行徑了。

皺眉，而后上前拉了一把提樂：“你要見的人，也讓你見了。你想說的話，也說完了。現在可以了嗎？你的心里可滿意了嗎？”

提樂甩開了宋朝雨的手，似乎明白宋朝雨他們想說什麼。

嗤笑一聲：“你們放心吧，千山的事，我不會在外頭說的！連聞王我也不會告訴他的，你們盡管瞞著就是了！但我也總要看看，這件事你們能瞞得住多久！昌王，昌王妃啊，往后咱們都好自為之吧！是你們毀了我所有的夢，日后咱們就是仇敵了！”

所有的夢？

宋朝雨是真的不喜提樂如此做派，將所有的錯都推到旁人的上，的心里就真的能好了嗎？

不過事已至此，也是多說無益。

宋朝雨眼看著提樂拂袖而去，才松了一口氣，對千山道：“今日多謝你了。”

千山苦笑：“也怪我。這許多話早就該和提樂說清楚，卻拖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惹出了這些事來，是我的不是。”

穆昌溪上前，卻拍了拍千山的肩膀：“沒關系，不必自責。只是如今……只怕又要給你換地方了！”

“沒關系的。”

千山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溫和又平靜的樣子：“去哪兒不是去呢？只盼著往后余生，能安穩度過才好。也盼著王爺和王妃，能安然度日，得到你們想要的。”

說罷，千山也轉，似乎不愿再多說什麼。

穆昌溪對千山始終心帶激，讓小瑞子親自送了千山上馬車，他的心里方才安心。

——

不過片刻之間，這屋子里就剩下了宋朝雨和穆昌溪二人。

穆昌溪竟然突然從那木椅上，站起來——

“王爺？”

宋朝雨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周圍：“雖這里沒有旁人，但你也不能這麼站起來吧？”

“無妨。”

已經許久許久，穆昌溪沒有這樣認真地走向宋朝雨了。

他牽起宋朝雨的手：“我們真的很久很久沒有回來過了。阿雨，陪我就在這窗口站一會兒好不好？我都開始懷念，能站起來奔跑的覺了！”

也不知怎地，聽了這話，宋朝雨竟覺得自己的心里有些微微的鈍痛。

也將自己的頭，輕輕地靠在了穆昌溪的肩頭，而后笑道：“我在，我和小猴子會一直都在的。”

穆昌溪手，了宋朝雨的腦袋：“夢里的那種形，我絕不會讓其出現。不管是寧王兄還是提樂，或者是任何什麼人，只要傷害你的人，就是我穆昌溪的敵人。阿雨……你啊，都不知道，我有多你！”

嗯？

他說什麼？

宋朝雨怔了怔，倏然抬起頭來，認真地看向了穆昌溪：“你方才最后那一句是什麼？我好像沒有聽清，能不能再說一遍？”

這好像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是這男人第一次說這樣的話，說“”這個詞。

可穆昌溪也笑了笑，無論如何都不肯再說一遍：“既是沒有聽清便able。左右這樣的話，也不好時時刻刻掛在邊。”

……

二人在這房中輕輕嬉笑，讓外頭伺候的秋晴他們的角都不住地勾了起來：“咱們王爺和王妃可真是伉儷深，誰也別想將他們分開！”

只是這樣寧靜又平和的時，總是短暫。

天很快就沉了下來，他們也該回到昌王府了。

穆昌溪一旦做回那木椅上，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他的眸之中，又帶了沉靜。

一路回到京中的路上，天空中便響起了悶雷聲。

“要下雨了。”

穆昌溪似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對宋朝雨說：“只怕是京中的雷雨，也很快就要到來了吧？”

是啊！

宋朝雨點頭，掀開車簾，看著周圍每個人都行匆匆：“京中的風雨，從來就不曾停下來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