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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雨匆忙出了國公府，似乎覺到，在路過穆昌溪他們那里的時候，穆昌溪的目看向了。

可現在的心里，沒有任何其他的想法了。

宋朝雨甚至沒來得及和宋夫人還有宋妍說，自己便先匆匆上了回府的馬車。

一上了馬車，就拉了挑紅的手：“挑紅，到底怎麼回事？”

挑紅說，是一個新買來的小丫鬟，沖撞了柳姨娘！

那丫鬟是二姨娘院子里的人，因為宋燕和柱子的事，二姨娘院子里的人幾乎同上到下都換了一。

這丫鬟說是前兒牙人行的人來的時候，大夫人重新給二姨娘挑的。

平時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小丫頭，所以誰也沒防著。

宋朝雨卻是不解：“既然是二姨娘院子里的人，又是怎麼接到我姨娘的？”

挑紅皺了眉：“不是在咱們的院子里！”

說，每每柳姨娘吃了飯之后，都是要出去走一圈的。尤其是這兩日，也不知在怎地，有些脹氣。

范醫上午來看過之后，說只是府中的飯食這兩日有些油膩，飯后歇一下，然后走走路消消食兒。

飯后四姨娘便來了們院子里，瞧著是一副愁苦的樣子。

從前四姨娘也偶爾會來，挑紅在旁邊聽著，四姨娘說是六姨娘要進門的事，老爺這些日子好歹也去那里。羨慕柳姨娘懷有孕，想問柳姨娘討個法子。至在六姨娘進門前，懷上個孩子，日后在這宋家才有個傍之。

柳姨娘與說著話，兩人也不知是誰先說的，說出去走一走，讓柳姨娘消消食。

挑紅還有另外的兩個大丫鬟都跟在們的后，誰也沒想著會出事。

而且柳姨娘平日里去后園走路，也不往旁的方向去，就在畫書院旁邊的那個小池塘邊上走一走就是。所以日日那邊上的路，都是被打掃干凈的。

昨兒下了些雪，今日柳姨娘走得也不快。

結果們走到一半的時候，也不知二姨娘那個做“冰兒”的丫頭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的手中提著一桶涼水，突然就從旁邊的小路上了出來，然后整個人都直直地撞向了柳姨娘的肚子——

挑紅們已經第一時間上去了，可事發生的太突然了！

冰兒手中的那一桶涼水，也直直地就潑在了柳姨娘的上！

冰天雪地之中，整個后院里了一團。

挑紅看著宋朝雨，都快要哭出來了：“當時姨娘摔倒之后，就見了紅！然后我們趕把姨娘抬進了房間里，我還不知現在的況，就趕跑出來找姑娘回去了！如今范醫和老太太都在姨娘跟前兒，姑娘……咱們怎麼辦？”

宋朝雨皺眉，并不相信這就是個意外：“父親呢？”

挑紅道：“一早上朝就沒回來，大哥兒去請了，一會兒應該就能回來了！”

宋朝雨又問：“出去走一走的事，是誰提出來的？我姨娘？還是四姨娘？”

是的，的心里，對四姨娘是有懷疑的。

挑紅方才就有些想不起這事兒了，此刻更是皺了眉頭，數著當時們二人說的話：“似是姨娘先提出來，說是你若在家，今日胃脹，飯后你總要陪著散步的。然后四姨娘說，姑娘你是最心的。今兒倒不如讓做這個心之人……是！這算是四姨娘先提出來的吧？”

宋朝雨的眉頭皺得越發深了幾分：“們去散步的時候，四姨娘是站在冰兒出現的方向，還是另一側？”

這一點，挑紅篤定：“另一側！是奴婢站在冰兒出現的方向，但事發突然，誰能想到那灌木的小路里能有一個人突然竄出來呢？奴婢沒能護好姨娘，是奴婢的不是！”

宋朝雨手拉住了挑紅的手安：“還有最后最重要的一點，你務必要幫我想清楚。我姨娘這兩日胃脹的事，除了幾個大丫鬟和范醫，四姨娘有沒有可能知道？”

挑紅只想了片刻，便點頭：“有！姑娘，奴婢想起來了！大約是在大前天的時候，奴婢送范醫出后門，提起了姨娘脹氣的事。當時奴婢送了范醫之后，才發現四姨娘邊的丫鬟也在門口。說是來取家里人給送的東西的，奴婢就沒多想。如今想著，很有可能聽到了奴婢的話！”

雖然宋朝雨對四姨娘的懷疑已經越發加重，但是僅憑著這些，還是不能斷定事是四姨娘所做。

與此同時，馬車也已經到了宋府的門口了。

此刻宋府之中，已經做了一團。

宋朝雨匆匆進門，一路往畫書院而去，到了畫書院的時候，發覺府中的所有人幾乎已經來了這里。

畫書院的外頭，冰兒已經被小廝們綁了起來，正在打板子。

而畫書院的正廳，老太太正襟危坐。

的側面有大夫人俯視著，嫂嫂聶氏也忙著給倒茶。

的正面，二姨娘正跪在地上哭泣不止：“老太太，妾真的是冤枉的！妾這些日子恨不得足不出戶，三丫頭的事已經妾足夠煩心了，妾還哪有時間和心思，來害柳姨娘啊？”

哭得不樣子。

“啊！”

可讓宋朝雨揪心的是，柳姨娘痛苦的喊聲，也從后面的寢室之中傳了出來。

看到宋朝雨跑進門，老太太也站起來：“雨丫頭，快去瞧瞧你姨娘，這里我給你頂著！”

宋朝雨激地看了一眼老太太，便往寢室跑去。

進寢室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腥味。

范江月和兩個婆子已經在幫柳姨娘接生，柳姨娘發紫，腹部還有淤青，正躺在床上，痛苦地喊。

“娘親！”

宋朝雨再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的，撲上前去，便拉住了柳姨娘有些冰冷的手：“我回來晚了，我不該出去的！娘親……你不能有事！”

“雨兒！”

即便是痛苦至極，柳姨娘還是出手來，輕宋朝雨的面容：“娘親好疼……這一次娘親怕是不了……我的雨兒，我的雨兒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