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自家孫子被馬家抱走了,竇允祥將自家婆娘拉到一邊,低聲吩咐道:
“我知道平兒在哪兒,為了平兒的安全,咱們千萬別聲張,也別去大張旗鼓尋人。”
馬家兒子兒媳回來后,知道孩子丟了,自然是哭天搶地著急上火。
竇允祥怕他們行事莽撞,對家人嚴辭警告說自己會找回孫子,讓他們對外不得表現出任何異樣。否則,孫子可能命難保。
安好了家人,竇允祥悄悄去了馬家客棧,看著等候在那里的馬守財,
“你說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何事?”
馬守財呵呵一笑,“竇管家識大,我就喜歡找這樣的人做易。”
在馬守財的威利下,竇允祥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在錢莊出的借債契約上,模仿劉茂的筆跡做了假簽名。
在劉茂出事之前,劉家賬冊和各項契約經辦事宜,都是竇允祥配合劉茂進行打理。馬守財讓竇允祥偽造假簽名,確實是最佳人選。
怕竇允祥心有疑慮,馬守財一臉篤定告訴他,
“你放心,這契約上就缺劉茂的簽名,其它都是真的。你跟著劉茂幾十年,難不還仿不出一個名字?”
竇允祥想了想自家孫子,他咬著牙了劉家賬冊,練了兩天簽名,將契約上劉茂的簽字補了上去。
竇允祥配合馬守財做了劉家簽名,他家的孫子就被送了回來。
馬守財與錢莊掌柜聯手,把劉家茶樓和鋪子吞并之后,悄悄給了竇允祥五千兩銀票。
竇允祥覺得銀票燙手,將其存在那戶黑心錢莊里不敢用。
沒過幾天,馬守財又人給竇允祥傳信,讓他配合劉家的孫子。
竇允祥想到自己孫子丟失那幾天,他和家人抓心撓肺的形,他紅著眼對馬守財叱罵,
“你已經奪了劉家的茶樓和鋪子,你還想要怎樣?
劉家就剩下那個男丁了,你連一個四歲的孩子都不放過,不怕遭天打雷劈嗎?”
馬守財看著竇允祥冷笑了一聲,“怎麼?你現在想要當爛好人?你前些天仿冒劉茂的簽名時,想過會被天打雷劈嗎?
不怕告訴你,我不但想要劉家的茶樓和鋪子,我還想要劉家的茶樹。
尤其是那幾顆極品茶樹,我馬家只要得了它,就可以去爭貢茶皇商的名額。”
竇允祥看著馬守財志在必得,無所顧忌的樣子,他心里一陣發冷。
看竇允祥臉發白,馬守財拍了拍竇允祥的肩膀,
“你放心,那孩子才四歲,我不會把他如何的。
我只是想把他找個地方先養著,等時機了就用他去換劉家的茶樹,僅此而已。”
竇允祥上了賊船,他知道自己一旦不配合馬家,保不齊就會被馬守財打擊報復。
他權衡了一番,終于答應配合馬守財,趁著劉家出殯的機會,把劉佑給了出去。
孩子被送走之后,馬守財又給了他五千兩銀票,竇允祥又存到黑心錢莊里放著沒敢花。
看到丁氏因為失去孩子,變得有些瘋癲之后,竇允祥十分后悔。
為了贖罪,竇允祥一度早出晚歸,想要把孩子給找回來。甚至為了護著劉家,竇允祥帶著劉家奴仆與馬家豁出去打了一架。
這也是為何劉嬸和玉珠他們,沒有懷疑竇允祥的原因。
直到鄭婆子火燒馬家府邸,丁氏從此杳無蹤跡,竇允祥清醒意識到,不止是劉家對付不了馬家,就連魯州衙門,也拿馬家束手無策。
沒想到大半年之后,事竟然有了轉機,劉家的孩子找回來了。這也就意味著,作為馬家幫兇,竇允祥隨時可能會暴了。
竇允祥想著,自己幫馬家的事家人不知,就算東窗事發,劉家也不會遷怒自己的家人。
想到劉佑在深山活了大半年,讓府四找不到人。竇允祥打算有樣學樣,一個人離開魯州府,找個深山老林過一輩子。
沒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一二早就盯上了他,將他從城門外抓了回來。
羅玉珩與孫捕頭聽了審訊,覺得自己被馬守財玩弄于掌,心里別提有多憋屈了。
隨著羅玉珩大手一揮,孫捕頭帶人直撲馬家,將馬守財父子鎖拿歸案,并將錢莊掌柜一并抓去了衙門。
馬守財和馬新勝到了衙門,父子倆大肆喊冤,不承認與錢莊勾結謀奪劉家鋪子。
對于劉佑的事,馬守財同樣一推二五六,說就算竇允祥與人合謀孩子,他合謀的對象也是元管家。
馬守財著竇允祥謀算劉家時,元管家當時也在場,對于雙方談的容一清二楚。
聽說竇允祥被抓了,元管家一口把這事擔了下來,說是他讓人用竇允祥的孫子相威脅,著竇允祥配合黃春孩子。
至于馬家與錢莊掌柜合謀,奪取劉家鋪子的事,無論是馬家父子,還是元管家和錢莊掌柜,全都矢口否認。
孫捕頭據竇允祥的代,從錢莊拿到馬家給竇允祥的一萬兩銀票,元管家也一口咬定說,這是他付給竇允祥孩子的酬勞。
這一萬兩銀票,都是元管家給竇允祥的,馬守財當時并未出面。就算竇允祥一口咬定說,這是馬守財給自己的,馬守財也有不在場的證據。
至于元管家為何能拿出一萬兩銀子?元管家理直氣壯說,他貪墨了馬家的銀錢。
為了證明這筆錢是元管家貪墨,衙門還據元管家的代,從馬府搜出了兩套賬本,其中一套是元管家糊弄馬守財的假賬,另一套是馬家真正的賬本。
羅玉珩找了經年老賬房查賬,發現元管家不但有貪墨,還貪墨了馬家不銀錢。
不止如此,元管家還給馬府的各位管事,都私下做了個小賬本,上面記錄著他們貪墨馬家財的證據。
這些貪墨的管事中,負責采買的管事黃春,貪墨的銀錢最多。
馬守財聽說了那些貪墨數據,在大堂上哭得捶頓足,
“羅大人,草民冤枉啊!
草民這些年早出晚歸,節食,就為了保住家父留下的基業。沒想到那些奴才個個狼子野心,居然貪墨草民的汗錢,天理何在啊!”
馬新勝更是一個勁喊冤,“還請大人明察,草民在海上傷得太重,幾個月以來幾乎都臥病在床,從來沒單獨和竇允祥打過照面。
這事不但草民府里的人可以作證,就是魯州城的大夫也可以作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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