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點點頭,“是了,當初艱難,你們來也沒好茶水給你們吃,那等骯髒的地方沒得汙了你們眼睛。”
一席話說的這幾個人麵麵相覷,林盈袖的爺爺和弟兄幾個分家之後,堂姑嫁給了一個財主,家中寬裕,連孩子的兒也是花錢買來。當初林秀才在街上看見,一聲大侄子,這一家子躲地老遠,生怕林秀才借錢似得。
雖這些事兒林秀才不曾和兒提起,夫妻兩個閑話時林盈袖還是聽得一言半語。親戚不親戚的不說,就是街坊也是有窮有富,見麵招呼也沒什麽,偏是這番做派。
林氏見林盈袖說話犀利,不給長輩半分麵,扯了扯的袖子。
林蘊玉聞言,笑著道:“原來還有這些事兒在裏頭,我算是見識了。當初我阿娘勢力,父母也曾往伯父伯娘家去。都是親戚,窮點而已。”
林二嬸不好說話,讓們姐妹坐下。
“長輩們沒讓座,你就敢坐著了?”
不知哪個說了一句。
林蘊玉冷哼一聲,目在眾人的麵門上掃過,“我姐姐那是外命婦之首,莫說這裏,就是皇後娘娘跟前也是坐得的。你算什麽東西?見了誥命夫人竟敢張狂拿大!”
這些人當初上家求爺爺告那副臉林蘊玉可還記得,現在不過是仗著林氏好說話,林盈袖要顧及麵才敢如此囂張罷了。
這些人嚇得變了臉,別看人在這裏敢張牙舞爪,真遇到有權勢的,跟個避貓鼠似得。
“你們姐妹兩個別在這裏嚇唬人,都是親戚,拿誥命人就有些過了。”
林氏訓誡了姐妹兩個一頓,請諸位親友都坐下,一一介紹給林盈袖認識。經過剛才一嚇唬,指到誰,都會站起來給林盈袖見禮。
別人林盈袖沒注意,隻一個年輕媳婦,那模樣兒果然和自己有幾分相像。
這媳婦便是那位表姑家的孩兒,娘家不過十四五六。
別人林盈袖沒過問,就問表姑,“妹妹幾時出閣?”
“年初,這還是你阿娘做的保山,許給了駙馬街的唐家,雖是繼室填房,不過姑爺膝下並無子嗣。”說罷,又補充了一句,“也是宦人家,隻不如袖姐兒婆家是勳爵人家。”
林盈袖回頭看著林氏,唐家是叛王手下,按理就算不是死罪,也該流放千裏之外才是。
林氏心虛地避開林盈袖探究的目,扭頭對表姑道:“那家也是讀書人家,姑爺雖不是科舉仕,也是文武雙全的人才。你家姐兒嫁過去,是的福氣。”
福氣?若非有和月娘的先例,林盈袖真要信了林氏這話。
月娘還不出月子就得賺錢養活唐家一家子,若非遇見,如今還不知怎樣了。
這唐氏見林氏這樣說,害地低下了頭去。
“嗨,嫂子做的保山我們自然是信的,姑娘三朝回門時就和我說來著,姑爺人實在不錯。人還沒過門就置辦了好些裳首飾,婆母塞的人也都讓姑爺打發了出去。”
唐氏扯了扯自己母親的袖子,讓別在說了。
“都是親戚,怕什麽!”表姑得意了起來,“雖說都是繼室,咱們家姑爺年輕,走在一和正頭娘子沒什麽區別。若是年紀大太多,還隻當是看重人家的錢財......”
這話不知是衝著誰,林盈袖也渾然不在意,家夫君當年那可是京城第一男子,現在也比這些年輕的頭小夥子不差分毫。
正說著閑話,外頭婆子回話說姑老爺來給老太太請安。
慌得林蘊玉起往後頭回避去,林盈袖不等別人先起到門口迎接。
裴垣還穿著服,更顯威儀,一進門原本還拿喬的這些長輩們紛紛站了起來,一個個手腳都覺無安放。
“給嶽母大人請安。”
林氏虛扶了一把,請姑爺坐,林盈袖去倒茶,和悅地說道:“你公務忙,也不用日日請安。”
裴垣道了一聲是,恭敬地道:“為晚輩,理應盡孝,不過是早晚問安,嶽母大人若是連這個都不肯,那邊是嫌棄小婿。”
林氏見一幹親戚畏懼地站著,連忙請眾人坐下,道:“這邊是我家姑爺,如今在刑部任尚書一職。”
那表姑嚇得忙用手捂住口,隻想剛才奚落林盈袖的話不曾被這位尚書大人聽見。
“原來是姑老爺,我們鄉下人隻在戲文裏見過大兒,都是白胡子白頭發的。不曾想竟這等年輕,當真戲文上的東西信不過。”
林盈袖站在裴垣邊,小聲說道:“這是我阿娘老家弄來的親戚。”
裴垣起見了個半禮,算是拜見過了。
眾人忙賠笑還禮,哪裏還有剛才和林盈袖、林氏等人說話那副趾高氣昂的麵孔。
“你也坐著,明兒我沐休,家裏的事兒一概不用你費心,隻管安心養著。”
雖說是老夫老妻,在這麽多人跟前說話如此親,林盈袖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在裴垣下手坐下,對林氏道:“不如明兒我把家中妹妹接了來,家中有弟妹看著也出不了大事。”
林氏知道說的是小周氏,點頭答應,“我也說把你們家二房太太接過來,隻怕你多心,既然如此明兒就讓老大媳婦親自去接罷了。”
裴垣在這裏,這些親戚一個個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林二嬸有心彈這些親戚們,故意說道:“還是大戶人家規矩大,姑爺每日要上朝,要去刑部。還不忘日日過來給嫂子請安,換個差點的,哪裏會把咱們當回事兒,可見姑老爺是看重咱們家姑太太。”
裴垣朝林二嬸拱手,“夫人過門數載,對上孝敬長輩,對下慈可親。家中上下都頗為敬重夫人,這多虧嶽母細心教養,方才使得裴某得此賢妻,自然奉若掌中珍寶一般對待,方才不辜負嶽母托付。”
一席話說得林氏臉上也有了輝,“哪有姑爺誇的這麽好,這是袖姐兒的本分。倒是姑爺如此看重,這才是咱們的姐兒和林家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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