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垣著一把人的腰,“真要報答?”
林盈袖心口一,這人莫不是又要以相許,昨晚失約的事還沒跟他算賬呢!
“一會兒把粥吃了,你瞧你這板兒,我今兒又見了你堂妹,比你還小怎麽個子比你高這麽多?往後再不許說不吃飯。”
林盈袖冷哼一聲,賭氣地道:“二爺嫌我太瘦小了,那還理我做什麽,隻管找你心的說話去。”
裴垣恨得想將這人按床上,掰開的看看,舌頭牙齒都什麽做的,隻管這麽不依不饒的,偏偏他還舍不得。
“別鬧,快穿好服,洗了臉出來吃飯。”裴垣聽到外頭有人說話,知道是送晚飯過去,也不好和林盈袖廝混,加上他肩膀了一大塊,也該換換裳才是。
出來時讓丫鬟打一盆冰水送林盈袖屋裏去。
林盈袖洗了臉,臨出來時見自己的雙眼紅腫,不埋怨丫鬟,“怎麽不把飯端我房裏吃,我這樣怎麽見人?”
采蘋笑,“飯是我去端來的,廚房裏的人不在,采溪送林姑娘隻怕今晚不會回來,您隻管用飯。”
林盈袖這才放心出來,飯菜溫熱,剛好吃。
因問起晚飯時,采蘋說很熱鬧,來四五個唱的,還有兩個說書的先兒。那螃蟹滿是黃,個頭極大,十分。
“不過太太讓人留了幾個極大的給姨您,太太到底關照咱們多些,不過今兒我看林娘子像是想找太太求,被二爺打斷了去,不知求什麽事。”
林盈袖冷笑兩聲,那個娘向來是個爛好人,上輩子被欺負到那種地步,反倒自怨自艾說是林盈袖不好,當初不明不白地到唐家,不怪別人看不上。
今日別人都要的命了,不說替分辨,反倒替別人說。
“這菜可不是咱們府裏做的,你這都沒吃出來?”裴垣換了裳過來,頭上冠兒卸下,手握著折扇,活一個富貴風流書生。
“你也有笨的時候?”
林盈袖咬著筷子不說話,心裏有事就算是山珍海味吃著不過嚼蠟一般。
男人在旁邊坐下,變戲法似得出來一個四銀蝶戲珠寶釵來。
“這是哪裏來的?做的倒是巧。”說著林盈袖就去搶釵子,誰知道男人揚手躲開,一頭栽進了男人的懷裏。
男人順勢將人抱住,手將角的殘漬抹去。
林盈袖又又惱,手推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卻是紋不,“你要給便給,不給何苦在我跟前顯擺?”
采蘋早出去把門給帶上,林盈袖這才沒那麽窘迫。
裴垣看著人急了,角勾起一抹笑意,將寶釵在人發髻上,明明是張孩子臉,卻梳著婦人頭,有一種小孩穿了大人服的覺。
“沒說不給你,隻你何苦這麽急。這釵連太太我都沒給,隻你有還不知足?”裴垣又忍住笑,點了點林盈袖潔的額頭,“你這孩子不逗,我話沒說完你就急。我瞧著你這格和大姐兒倒是有幾分相像,你大了這麽許多也不嫌害臊?”
林盈袖氣哼哼都地擰了一下男人腰間的細,酸溜溜地道:“我拿什麽比大姐兒,人家是公侯千金,我是平頭百姓的兒。”說著突然扭頭麵對麵地看著裴垣,“你要是我爹該多好,我爹是個酸秀才,說什麽抱孫不抱子……”
看懷裏的人兒撒撒癡的模樣兒,別提多可人了,裴垣怔怔地看了半晌,突然說了一句,“那你我爹吧!我疼你。”
“什麽啊!裴垣你欺人,我告訴別人去。”
說著林盈袖又不依不饒起來,兩人扭一團鬧了許久。裴垣覺得他們之間這麽相倒也不錯,林盈袖真了自己的妾,萬一變得和後宅裏那些人一樣,又有什麽意思?
“咱們斯斯文文說話罷,讓人聽見隻當我輕狂什麽樣子。”
兩人嫌熱,在臨窗前的榻上並排躺著,裴垣出胳膊讓林盈袖靠著。
林盈袖不習慣,無奈男人不肯隻得作罷,看了一眼男人的側,隻覺眼紅心跳趕避開。
“二爺明日沐休,可是要出去逛逛?”
男人想了一會兒,“明日我帶你出去逛逛,散散心,隻別張揚才好。若要買什麽帶些銀子,咱們去逛廟會去。”
正好林盈袖想躲著林氏,不得出門,連聲答應,還要說什麽見男人懶懶的,不待說話,便拉上被子睡去。
次日一早裴五準備好了馬車,自己媳婦進來回話。
二人用過早飯便直接出去,這一路伺候的小廝都麵朝牆壁,並不敢看一眼宅眷。
兩人上了馬車,一路上林盈袖雖規規矩矩坐著,心早飛到了大街上去,抬頭看了一眼裴垣,這人一心隻在書本上,全然不理會外頭。
“二爺,姐兒最喜歡糖葫蘆,我去買兩串哄哄孩子可好?”
聽到外頭賣聲,林盈袖咽了咽口水,從前一年到頭做活兒,隻過年爹給兩個零花錢,姐弟兩個買上一串糖葫蘆,又舍不得吃隻一天吃一顆,因饞便把外頭的糖了,隻剩下果子在上頭,吃著酸扔了舍不得,還是強吃了下去。
裴垣起簾子對跟車的小廝道:“買四串糖葫蘆,兩串用油紙包好。”說罷抬起頭看著林盈袖,問,“你如今多大年紀?還隻貪?”
林盈袖哼哼兩聲,著脖子等著小廝把糖葫蘆買來。
一會兒工夫小廝扣窗,遞進來糖葫蘆,還有一些果餞,小廝笑嘻嘻地道:“知道姨吃這樣,這是奴才孝敬您的。”
“好孩子,是個會辦事兒的,回頭我邊有大些的丫頭說給你做媳婦。”林盈袖心裏那一個啊!這些零食都是吃的,裴府不缺銀子,但有規矩,隻按分例送吃食,其餘的外頭買需經過丫頭婆子門房,小廝一大堆人,買來的東西也不見得合口味。
“沒出息的!”裴垣笑罵了一句,拿了一塊銀子讓人去一樣買一兩斤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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