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盈袖將藥放進去,係好,說無妨,隻是藥用太久效果不佳,該換新的才是。
周氏點頭說是,讓香草換新的來,自己的額頭,“這是我娘家找太醫配的方子,每每犯病時聞聞便好。”
林盈袖沒再多問,這藥的確是好,隻是加了不該加的東西進去,使得周氏病重。
窮苦人家婦有疾,家中窮困又不方便,所以有些治婦病的方子都親娘婆婆代代相傳,林氏得了婆婆口傳方子,在上輩子出嫁時教給了。
之前林盈袖挖過草藥販賣,對草藥多還是知道的。因屋子裏有不都是未經人事的姑娘,便不好說,隻一笑而過。
許多婦人有疾,加上大夫多數是男子,也不便細說,大戶人家雖有大夫,然宅私,許多婦人除自己親信外,別人一概不信。
“方才花園裏見姐兒,姐兒正在繡花兒,雖說隻是玩兒,倒有模有樣。”
周氏擺擺手,謙虛了幾句,又頭疼孩子頑皮。尤其是哥兒,書房裏困不住,雖說學的快,可到不用功。
至於姐兒,有國公的外祖還有一個三品大員的爹,無論嫁到哪家日子都不會太難過。
“你給哥兒送的字帖不錯,小筆也很好用,今兒娘督促著寫好幾篇字。難為你想的周到。”
林盈袖謙虛幾句,兩人說起育兒經,越說二人越親近。林盈袖心中一直憾,不能陪著兒一同長大。
“你啊,也要為將來做打算,邊不管如何都要有個孩子才行。”說著周姨娘的神淡了幾分,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還沒過門之前,趙姨娘有孕,恰逢老太太求上國公府,所以那個孩子不能生下來。你二爺心裏愧疚,家中除了我,便以為尊,雖說這些年也沒孩子,到底那個沒生下來的孩子在二爺心裏存了影。”
除了能答應,林盈袖還能做什麽?
“聽說你針線活兒做的好?”
林盈袖還沒說話,香草捧了一疊紙過來,恭恭敬敬地道:“太太的服都是我們幾個做的,嫌棄花樣子不好,我又笨,聽說姨會描花樣子,所以請姨描幾個樣子。”
林盈袖也不推辭,上桌前描樣子,香草在一旁研磨,一麵誇林盈袖手巧,周氏雖不在桌麵看,也時不時跟著誇讚幾句。
隻描畫了幾個,林盈袖拿起來看了一陣,又遞到周氏跟前,恭敬地道:“我不知道合不合太太的心意,請太太指點。”
周氏見畫的栩栩如生,花樣子也都選大氣穩重的樣子,很是附和正室著打扮。
“倒不知道你還會這個,樣子很好看,以後香草做裳前多找妹妹指點指點。”周氏很滿意,讓香草拿了一套首飾過來,賞給林盈袖。
林盈袖道謝,接過首飾匣子。
周氏讓打開看看,林盈袖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照辦,打開匣子,隻見一陣金閃過,不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首飾樣式是兩世都不曾見過的,頭麵做工巧,用料更是貴,釵子上鑲嵌各寶石,拆奪目,讓人挪不開眼睛。
“這——”林盈袖有些為難,周氏這禮也太過了些。
周氏讓采蘋替主子拿匣子下去,淡淡的道:“這套首飾你也的起,往後誕下子嗣,別說這樣的首飾,再好的你也配有,抓著,等你有了孩子,無論男我都會讓你主持中饋。”
林盈袖冒著虛汗,突然覺有些對不住周氏。
香草附和道:“姨不知道,這套首飾可是咱們太太進門時,二老太太賞的,別位姨隻遠遠地看過一眼。”
周氏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林盈袖一眼,把玩著自己的戒指,挑了挑眉道:“二老太太娘家是商賈人家,送的東西都是富貴奇巧之,我從娘家帶來的東西倒有不好東西,隻是妹妹是妾,不便用那些東西。”
林盈袖笑的有些臉酸,不管怎麽說,周氏對不錯,這套首飾怎麽也值個二三百銀子。
“你們在聊什麽,聊的這麽開心?”
二人聽到聲音,趕起從房裏出來,見男人一便服,頭戴碧玉冠,更覺風度翩翩。
兩人屈膝下去,男人一手一個,聲對周氏道:“你子不好,何必拘禮?”
周氏臉上洋溢著三分,七分幸福的笑意,眼角的餘瞥了林盈袖一眼,低著頭小聲道:“這不是有人在跟前,我若不守禮,怕帶壞了底下人,將來這家裏都沒了規矩。”
裴垣深深的看了林盈袖一眼,沒說話隻重重地了一下的手,在一妻一妾的簇擁下到房去。
丫鬟們換上新茶,裴垣喝了一口,就瞧見桌上的筆墨紙硯,用調笑的口吻問道:“二位這是在做文章呢?可是準備趕考,取代為夫的位置?”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齊聲笑道:“二爺這是取笑人,年探花百年也不見一個,我們不過是宅裏畫幾個花樣子,或畫扇哪裏就能科舉了。”
裴垣讓拿畫的花樣子瞧瞧,周氏掩麵輕笑,“當初爺在京中閑暇無事也會替妾畫花樣子,如今公務繁忙,妾隻好找妹妹幫忙。”
聽在林盈袖耳裏,更覺酸不已,強作歡笑,奉承了周氏一番。
裴垣卻和周氏附和,“夫人可是怪我?若果真如此,我還和從前一般,與你畫眉簪花可好?”
林盈袖立刻低下了頭去,這人是故意的,學那書上說的來給添堵。
周氏見裴垣在新歡麵前這般,心裏越發地甜膩,低頭婉轉地道:“夫君,屋裏還有旁人,怎可將你我閨房中事道出來,豈不讓妹妹笑話。”
林盈袖實在沒興致看著兩人在這裏伉儷深,推說回去用飯。
周氏還沒做聲,隻看著裴垣,這種場合當然不希有外人在,哪怕是自己信任的侍妾。
裴垣著林盈袖描的花樣子看了又看,又著站在旁邊裝聾作啞的人,“一塊用吧!天熱中了暑氣請大夫,雖說家裏不缺這幾個銀子,到底不能浪費的。”
周氏假意笑道,“二爺這話在理,這麽熱的天兒,別走來走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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