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唬住了兩名侍衛,隴月這才轉,飛快朝床榻奔了過去,「姐姐,隴月來看你了,你快睜開眼看看隴月好不好?我們才幾日未見,前兩日你還差遣無風送來了烤串,才短短兩日,你怎麼能說病就病了?」
隴月哭得悲愴,眼淚啪噠啪噠的往下掉。
九月那個心疼啊,雖然看不到自家蘿莉妹妹的哭相,但那啜泣嗚咽聲,聲聲耳,令抓心撓肝。
早知道這樣,應該在假裝毒發前知會一聲的。
「姐姐,我帶了我最吃的幾樣點心來,你起來好不好?我把這些我最喜歡的都給你,要是還不夠,我把驛站里藏著的也都給你。」隴月一邊從袖袍里往外掏東西,一邊哭咽著開口。
九月:「......」
這妹妹貌似沒白疼。
「姐姐,你答應過我的,要每日給我送雪花糕,你從不說謊騙隴月,所以,你要說到做到,你這樣冷冰冰的躺在榻上,還怎麼給我雪花糕?」一想到雪花糕,隴月的哭聲忽地頓了一下,腦子裏憑空出現了那日在椒房殿的景,姐姐說躲過了皇後娘娘的毒針,姨說那毒針上是七日魂......
七日魂?
從那日起到現今,不正好是七日?
難道......
似懂非懂的抬著淚眼,怔怔地著陷昏迷中的姐姐。
俏皮的角不聲地往上了一下。
「隴月公主,你放心,我們定會全力救治你姐姐的。」君夜嵐心低落的安道。
「真的嗎?你們一定要把我姐姐救回來,否則,否則我也不活了......」
「當然是真的,我四哥向來說話算數。」君夜瑾別彆扭扭的從袖袍里取了塊手帕遞過去,「你趕快把你眼淚,哭起來的樣子難看死了。」
隴月噎了一聲,用力扯過手帕在臉上胡了下,然後將目落在了君夜瑾上,「你......是你剛才說我姐姐配不上你三哥的對嗎?」
「是我又怎樣?」君夜瑾抬頭頂,不服輸的對上隴月視線。
「喔,我記得你。」隴月手指著君夜瑾,「就是你上次說我胖。」
「我只說了你沉。」
「狡辯,沉就是胖,一個人要是不胖,怎麼會沉?」
「......」
「我發現你這個人出門從來不帶眼睛的。」隴月幾步走到君夜瑾邊,上下左右打量了他好幾眼。
「是你眼瞎吧?本皇子眼睛好端端生在臉上。」君夜瑾不屑的撇撇,小丫頭片子,要不是好男不與斗,他肯定要讓慫得找不到回家的路。
「呵,你眼睛好端端長在臉上嗎?本公主可沒瞧見你辦過什麼有眼力見的事。」隴月挑眉,還掛著淚珠的娃娃臉上,溢出抹純真無害的笑,「我姐姐都病這樣了,你還說我姐姐配不上你三哥,那我就跟你理論理論,到底是你三哥配不上我姐姐,還是我姐姐配不上你三哥。」
君夜瑾將袖子往上一擼,「來!」
「來就來!」隴月也學著君夜瑾的樣子擼袖子,出白細的一小截胳膊,「我姐姐有會走,你三哥呢?」
「......」君夜瑾了,眉都快要擰一團了,愣是說不出半個字。
「我姐姐今年二十二,若是我猜得沒錯,你三哥今年二十四,是你三哥老牛吃草了,你認不認?」
「......」
「我姐姐笑起來好看得不得了,你三哥會笑嗎?」
「......」君夜瑾角直,凌在當場。
頭一回見一個子如此不要臉的拿別人的短來與自己的長比,真是氣死他了。
「行了,就扯到這裏了,再扯下去,你三哥恐怕會沒臉再出去見人了。」隴月同的了眼君夜瑾,早就聽說商羅王朝最小的皇子是個小霸王,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你......你......」
「傻蛋!」隴月鄙夷的嘟了下小,故意狠狠撞了下他的,轉折回床榻。
「白癡。」君夜瑾被氣得不輕,臉一陣紅一陣白,正要發作,卻見那小丫頭片子又一頭撲到床榻上,瞬間嚶嚶哭了起來。
「姐姐,你忘了麼?我們說好的,你不能扔下隴月不管,要溜一起溜,要玩一起玩,有好吃的要一起吃,這才是姐妹,可你如今病這樣,隴月卻沒辦法病跟你一樣,隴月是不是很沒義?」
一時間,整個寢殿裏的人都有些傷起來,也只有隴月,表面哭得死去活來,小腦瓜里卻是在想著,等姐姐醒過來后要問姐姐討什麼好吃的,畢竟演哭戲演得這般投,哭也是一件極費力的事。
「那個,小白癡,你別哭了,本來生得就不好看,還死沉死沉,再哭下去,小心你在商羅王朝再呆個十年八年,也沒人願娶你。」君夜瑾本想好心安幾句,但一想到牙尖利的樣子,說出的話就變了味。
隴月昂起頭,惡狠狠的回頭盯了眼君夜瑾,「大傻蛋,對一個小姑娘你都能說出這麼狠的話,我看你就算再長上個十歲八歲,也不一定有人願意嫁給你。」
九月的僵冷得像個死人,意識卻幾乎快要笑了過去。
一個是小白癡,一個是大傻蛋,這兩人,似乎有點兒意思啊。
特別是自家妹妹那慫人的本事,幾乎能把人往死里慫。
「你行,我要是再跟你說一句話,我就是一個真的大傻蛋。」君夜瑾悻悻收回手帕,氣沖沖的朝寢殿室走,「三哥舊疾患了,我瞧三哥去。」
一直護衛在室門外的無雙手將君夜瑾攔下,「五皇子,主子舊疾發作,不宜見客,還見諒。」
「我去探病也不?」君夜瑾在隴月那了釘子,這會又在無雙這盯子,他那臉由青轉黑,差點沒炸了。
「主子吩咐了,誰要是想闖,殺無赫。」
「......」
君夜瑾跺了跺腳,怎麼走過來的又怎麼走了回去。
「傻蛋,你瞧瞧,我姐姐才不會像你三哥那樣無趕人,所以,我姐姐配你三哥那是綽綽有餘,你別不服氣。」隴月落井下石諷了句。
「不管你姐姐有何長,先喜歡我三哥這事可不假,就憑這,就同外面那些窺視我三哥的人一樣,淺,再且,若不是瞞了份做了我三哥的丫環,我三哥豈會多瞧一眼?」
「大傻蛋,這裏的人方才可都聽到了,你說要是再跟我說一句話,你就是真的大傻蛋。」
「......」君夜瑾心底那個氣啊,恨不得直接上手將那張小利捂了,不,直接撕了。
「老五,說兩句,三哥子不好,星月公主又變這樣,我們得快些宮求父皇,讓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前來瞧瞧。」君夜嵐出聲后,又向君夜楓,「二哥若是有空,能否去廣邀民間名醫前來為星月公主會診?」
「好!」君夜楓點了下頭,率先離開寢殿。
「隴月公主,你在此好生照顧你姐姐,我與老五去去就回。」
「好!我姐姐的事就拜託你們了。」
送走了幾個皇子,隴月坐在床榻旁,兩手撐在床面上,托腮,「姐姐,要不是知道你沒中那什麼七日魂,我肯定都要哭死了,你上冷冰冰的,隴月一點也不喜歡。」
九月看不到隴月的表,但聽著那不似太歡快的語調,不由得一陣心疼。
「隴月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住到這涼王府來,冷冰冰的,哪有驛站好,子櫻在,子籮也在。」隴月自言自語著,「子櫻說姐姐這是喜歡涼王殿下,可姐姐也喜歡我呀,是不是?」
「是是是。」九月直腹語。
當然喜歡家的蘿莉妹妹,宇宙無敵的喜歡。
「姐姐!」隴月忽然將臉湊近了九月,小聲說道,「這幾日我在京城閑逛,聽一位婆婆說,涼王殿下的殘了,不能人道,能與金淄國星月公主結百年好合,很欣喜。可是,我不欣喜呀,涼王殿下要是不能人道,隴月日後豈不是抱不到小外甥啦?」
九月:「......」
這妹妹還真是人小鬼大,都沒往那方面想,這妹妹倒是替想了。
被自家妹妹這樣一提,還真有點疑慮起來了,如果面癱王不是不能人道,格怎麼會變得那麼古怪?最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對人避之不及,這好像有點吃不到葡萄所以嫌葡萄酸的覺。
「姐姐,如果涼王殿下不能人道,我一定會把你從涼王府出去的。」隴月了小拳頭,「我寧願姐姐嫁給一個沒錢沒地位的普通男人,也不願姐姐一輩子守活寡。」
「把隴月公主扔出本王的寢殿。」
一聲冷斥,從室傳了出來。
瞬間,有令人心悸的寒氣從室滾滾而出。
隴月打了個冷,又了下脖子,「別以為你是我......我姐夫,你就能把我扔出去,我姐姐不會放過你的。」
「無雙,手。」
「是,主子。」無雙領命,朝隴月走去,「還請隴月公主自己走出寢殿,否則,別怪我手將你扔出去。」
「你們欺負我。」隴月像只了驚嚇的小白兔,趴在九月上,不肯,「我才不要出去,我姐姐還在這,要是真想把我趕出去,我就去請尹大人來把姐姐接回驛站住。」
無雙同的了眼隴月,心底直喊,小姑,你要是懂點事,就該知道不能在老虎眼皮子底下說老虎壞話。自家主子不能人道?寧姑娘會守活寡?也難怪主子會大發雷霆,哪個男人能得了這種辱尊嚴的詆毀?
「得罪了。」
無雙念叨了一句,運用力,隔空將隴月牽引至半空,推送出寢殿。
「啊......姐姐,這個姐夫要不得......」
寢殿門被合上,無雙無風都出了寢殿守在門外。
隴月委屈的喊聲也被隔絕在了門外,寢,只有一室寂靜,除了君夜涼自己椅,軲轆在地面滾過時發出的聲外。
九月臉不能變,心底卻變了好幾種緒。
剛才隴月說的那些話,肯定都讓面癱王聽了去,面癱王那個人,實在不準他會做出點什麼找回「自尊」的事。
「本王不能人道?令你守活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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