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從腰間拿出個火摺子點燃,放在九月臉前照了照。
「你......」
「啊,怎麼是你?」九月驚出聲,是容止,那個神又冷的容家主,的,在這商羅王朝,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容止。
「你認識我?」容止溫潤的臉瞬間凝重了幾分。
「當然認識,整個商羅王朝,誰不識容家容止爺啊?」九月咽了口唾沫,這才想起來自己現下正一男裝呢,將自己天馬行空的瞎掰手段全力使了出來,「以前我在山裏獵到了稀有的狐貍品種,皮還是賣給了容家的店鋪。」
容止在眼前男人的話里挑不出刺,只能點了下頭,「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喔?那這是什麼地方?」
「皇宮!」
「皇宮?」九月作勢一,差點就要癱倒下去,「容爺,你可要救救我,我就是個山裏的漢子,真的是被大鳥叼過來的,要是別人不信我的話,我會被拉出去砍頭的。」
九月見容止沉默不語,揪著他的袖哽咽了起來,「我家裏還有八十歲老母,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還有......」
「別吵,我幫你想個辦法。」
九月識相閉上,似信非信的瞟了眼容止。
這貨,真的是真心想把帶出皇宮?
他為什麼會幫一個素不相識的老百姓?
這......好像跟他以前的所作所為並不搭啊?
「我宮時,邊並沒有帶隨從,出宮時若邊多了個人,肯定會被盤問。」容止似有所想,「這個時辰,宮裏倒夜香的馬車會出宮。」
「倒夜香?」九月懵了,倒夜香不就是倒糞水嘛?這容止,該不會是要跳進糞水桶里吧?
「如果你想安然無恙的出宮,最好跟我來。」
九月了拳頭,的,如果不是被容止撞破形蹤,已經到了椒房殿求助,這會被容止撞見了,如果拒絕容止提儀,肯定會被懷疑......
人要是倒起霉來,真的是走到哪霉到哪!
呸!
無奈的抬腳跟上容止,「那個,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
「你為什麼要救我?」
「因為你只是個百姓。」
「這是什麼理?如果我不是山裏獵戶,你就會見死不救嗎?」
「救你,我也擔了風險。」容止忽然回頭看了九月一眼,「方才那隻大鳥,你以前在山裏有沒有見過?」
「第一次見,出現得很突然,嚇死我了。」九月了脖子,一臉害怕。
「嗯!」
兩人不再說話,到了一偏殿,倒夜香的車正停在外面,有太監公公在偏殿說著什麼,吵吵嚷嚷,不過,倒是沒人注意馬車的靜。
容止指了指馬車下面,「下面有凹槽,你倒掛在上面,若是堅持不住,只有死路一條。」
神馬?
要做蜘蛛俠?......辦不到好不好?
可是,容止就在旁邊虎視眈眈的看著,又不能謝絕了他的好意轉溜走,長嘆了口氣,心不甘不願的鑽到了馬車下面,的確是有凹槽,試著將腳蹬了上去,兩手抓住凹,一個用力,吃力的掛在了馬車下面。
「我在宮門等你。」
「喔!」
九月躺在馬車下,聞著那令人想吐的味道,一直等到負責倒夜香的太監來趕馬車,這才抓住凹槽,將自己倒掛在上面。
一路顛簸,一路各種痛不生。
終於,九月咬牙堅持到了宮門,有侍衛在盤問登記,好在氣味實在太那個,侍衛不過隨遍問了幾句就開門放行。
出了宮,馬車繼續往前走,容止的聲音在馬車旁傳了過來,「這位公公。」
馬車停了,太監在回話,「容主是在喚奴才?」
九月抓時間鬆開凹槽,鑽出馬車,躺在地上一不。
只聽容止溫和的說了聲,「在下也剛出宮,見各位公公辛苦,這是些碎銀子,大家拿去買酒喝。」
「多謝容主,多謝多謝。」
馬車繼續前行,直到聽不到馬車聲了,九月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十個手指頭生疼生疼的,連彎曲都費事。
「我幫你找個客棧住下,明日一早你再上路回去。」容止開口。
九月連忙擺手,「不敢勞煩容爺,我趕夜路習慣了,這就出發回去,不然家裏老人孩子婆娘,都該擔心了。」
「也罷。」容止點了下頭,從袖袍里拿出了自己的錢袋,「裏面的銀子不多,都給你。」
「你救了我,還要送我盤纏?」九月無法置信。
「嗯。」依然是簡單的一個字,不冷,不熱,卻也不生疏。
「為什麼?」今晚的容止,真的給九月一種很陌生的覺。
第一次在涼王府見他,他眸底那抹與面不協調的冷讓膽寒,第二次見他是在宮宴上,他千百計旁敲側擊的打聽的份,那個樣子,既神,又讓人不敢親近。
這是第三次,沒有算計,沒有一閃而過的冷,反而給一種鄰家大哥哥的覺。
「看你可憐!」容止給出了答案,「這本是飛來橫禍,好在你遇到了我。」
九月接過錢袋,真心實意的說了聲,「謝謝。」
雖然過程不是太愉快,但好歹容止也救了一命。
「去吧。」
「再見!」
告別了容止,九月黑闖,從皇宮到涼王府,還有很大一段路程,再加上害怕容止還在跟著,索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
估著休息了有兩個小時,九月這才又黑往涼王府走。
到了府外,沒馬上進去,而是低低了兩聲,「無雙,無風,別現,看看我後面有沒有人跟著。」
繞著涼王府走了一圈,累得氣。
無雙無風這才現,「寧姑娘,後面無人跟著。」
「累死我了,快把我弄到涼王府裏面,姑娘我的,再也邁不了。」
「得罪了。」無雙無風聞言,一左一右地挾住九月,飛進涼王府。
「寧姑娘,主子的消息可打聽到了?」一涼王府,無雙無風立即追問。
「我見到他了,別問我怎麼辦到的,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九月均了氣,又喝了幾口水,「景龍帝會關他三天,估著後天晚上會被送回來。」
「主子可有什麼話?」
「他倒是沒留話,不過,我有話要說。」九月盯著無雙無風,「你們主子上的火毒,以前有沒有過扛的時候?」
「主子扛過三日,差點沒命,景龍帝才派人將碧蘭果送了過來。」無雙回道,「這一次,莫不是皇上又要拿碧蘭果要挾主子?」
「嗯,這一次,恐怕景龍帝鐵了心不會賜碧蘭果了。」九月皺了下眉,「以前扛的時候,涼王殿下用過什麼措施?這一次,你們倆還是早早準備妥當的好。」
「我這就去找神工老人,讓他想法子。」無風子急,留下話,一閃就沒了影。
「寧姑娘,主子為了你,可是連命都要搭進去了。」無雙嘆了聲。
「得了得了,別說得那麼好聽。」九月揮了揮手,「火毒發作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全發燙,如滾燙的沸水一般,若是常人到主子的,定會被燙傷,就算是有些力之人,用力撐起的防護罩,也不能抵擋火毒的熱意多久,那熱,彷彿有能力將力蠶食掉一般,很是滲人。」
「這麼嚴重?」九月的額眉,皺得更深了。
只是聽著旁人描述,就覺得很痛苦,面癱王在扛火毒的時候,心到的痛苦又該是何等的難以用言語形容?
「寧姑娘,你先歇息,無風去尋神工老人,我也要去尋毒仙婆婆。」
話畢,無雙也消失在殿。
九月回了寢殿,實在是又累又難,出席夢思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無雙無風都沒回來,府里只有老王叔,還有無心無。
九月去了陌千的住,因為被陌千下了制,只能在外面門,了好久,都沒有得到回應,就連桐木也沒出現。
想到昨晚陌千急匆匆離開的樣子,只能無奈地跺跺腳,回涼王府去。
看來,幫助面癱王度過這關,陌千是靠不住了。
剛到了涼王府外,迎面就過來三個男人。
四皇子君夜嵐,五皇子君夜瑾,令意想不到的是,二皇子君夜楓也來了。
「星月公主。」君夜嵐住九月,「三哥被父皇留在宮中理公文,我擔心你無聊,特來找你。」
「我告訴你,也就是我三哥瞧上了你,不然,我才懶得來看你。」君夜瑾一臉傲慢的開口,眼高於頂,差點沒把眼睛瞪上天去。
「呵,我也沒歡迎你來,你現在看也看了,不如,勞煩你打道回府,從哪來的就回哪兒去。」九月做了個請的姿勢,現在的份是公主,未來還有可能是涼王妃,敢怒就敢言,被人慫了,立馬也要原樣慫回去。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姐姐,就有什麼樣的妹妹。」君夜瑾被氣得跳腳。
「有什麼樣的哥哥,不一定會有什麼樣的弟弟。」
「好了,五弟,你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要是未來三嫂去三哥耳邊吹吹風,以後,恐怕你連涼王府的門都進不去。」君夜嵐瀟灑的笑著,舉起手中的酒瓶在九月面前晃了晃,「這是今年初春,我親自釀的桃花酒,適合你喝。」
「果然夠朋友。」九月手在君夜嵐肩上拍了下,「進去吧,我讓老王叔做幾道好菜。」
「不......不要不要!」君夜瑾連連擺手,「老王叔做的菜,也只有三哥能吃得下,我才不要吃。」
「得了,我親自下廚準備行了吧?告訴你,你呆會別把我們家鍋底給吞了就行。」九月其實並不討厭這五皇子,反而覺得他小孩子似的沒心沒肺,好的。
總比那些讓人猜來猜去的要強。
比如說從出現到現在為止,連一句話都沒說的二皇子君夜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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