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信!」
三皇子面鐵青,太青筋突突直跳。他走的那麼艱難,好不容易才快接近那個位置,怎麼可能功敗垂?
「你信怎樣,不信,又怎樣?」杜芊芊手臂撐起,一點點坐起,「事實就是如此。」
「本宮是太子,太子!」三皇子咬牙切齒,「父皇沒有廢掉本宮這個太子,而自古以未來,皇位都是由太子繼承的。」
「是嗎?」杜芊芊角泛起一抹蒼白的笑。
這一刻,竟然有些同眼前這個男人了。
「的確,你是太子,但平王卻有王、安王、姚家的支持,而你,有什麼?死了的柳青青?為以馬首是瞻的林人?還是想要再利用我?」
「殿下!」杜芊芊腰肢一轉,沖三皇子跪下,認真了神道,「放手吧!我們一起離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一切都重新開始,沒有這些爭鬥與算計,好不好?」
「休想!」
三皇子一口否定了杜芊芊的提議,他走到這一步,卑躬屈膝了多,委屈求全了多,又說了多虛假意的話,對那些看一眼他就噁心的人說了多甜言語?
他倏的看向杜芊芊,「是誰讓你與本宮說這些的?說!賤人!」
此事如此,連他都不知道,杜芊芊又是怎麼會知道的?
「王!你覺得他說的話有假嗎?」杜芊芊坦誠。
昨日剛從天牢放出,王就差人告訴了這些,說若是恨三皇子,便可以親自去將這個消息告訴三皇子,給他致命一擊。
可是看著他蒼白的臉,看著他眸底的不甘與痛苦,的心,竟了,竟想要與他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呵,呵呵。」三皇子卻忽的看著杜芊芊笑了起來,「你個蠢貨,果然愚不可及!他讓你與本宮說這些,就是想要你騙本宮放手,騙本宮離開,如此,他便可以不勞而獲。否則,他為什麼又要告訴本宮這些?」
「不是……」
「滾!」三皇子抬手指向車外,這個蠢人,他一眼都不想再看到。
「殿下!你鬥不過王的。」杜芊芊有些急。今日,宮中侍說皇上赦無罪之時,才恍然昨日楓與姚清霜為何要鬧上那麼一出,他們不是為了辱,而是為了救。
因為只有他們想要殺,才能讓皇上反從而放了。他們連皇上都能輕而易舉的算計,更何況?
「滾!」三皇子不願再與杜芊芊廢話。
「殿下,你……」
「好,你別走!」三皇子再次打斷杜芊芊的話,看向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小侍,「拿紙筆來,本宮要寫休書!」
「你要休了我?」杜芊芊怔怔看向三皇子,心中剛剛升起的那一小火苗驟然熄滅,一縷青煙嗆得鼻子泛酸。
他對,從來都沒有過,為何還要癡心妄想,為何還要不甘心?
三皇子卻不理會,接過小侍遞來的筆,龍飛舞,片刻,便將一張墨都還未乾的宣紙遞向杜芊芊。
「你不是一直問本宮,有沒有過你?本宮現在告訴你,沒有!你說的沒錯,本宮誰也不,也沒有資格去,因為本宮首先要活下去。滾吧!」
他手一松,那還未乾的紙箋便飄落在杜芊芊臉上,又落下去,跌在地板上,只留下一團墨在臉頰上。
杜芊芊未再看那休書一眼,轉跳下了馬車,就不敢再癡心妄想的。
馬車一晃,繼續前行。
三皇子俯將車杜芊芊未帶走的休書撿起,一團,起車簾,丟了出去。
他緩緩闔上了眼眸,將自己所有的心思統統遮掩,「到了宮裏,本宮去祭奠先皇,你去找鄭太妃。」
「殿下!」侍趕忙道,「有件事,奴才還沒有來得及與殿下回稟,昨夜如萱宮大火,鄭太妃不幸葬火海,已經歸天了!」
「怎麼可能?」三皇子的眸子倏的瞪大。
「吳公公也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小侍眉頭微蹙,「所以,今日一早特意差奴才去宮中打聽了一下,但所有人都這樣說。」
「安王呢?」
「哦,他一直守著如萱宮,說是先皇那裏已經有那麼多人為他守靈送行,鄭太妃卻只有他。」小侍重複著安王的原話。
「這麼巧?」三皇子心中不安起來。
皇上這邊剛死,鄭太妃的如萱宮就起火,就葬火海,一切就像安排好了一樣?
「你,」他凝眸看向小侍,「即刻去城中,將所有綉坊、店的綉娘都給本宮找來,讓們宮一起趕製龍袍。」
皇上說讓新帝半月後繼位,楓與無憂即便有什麼打算,也是按著這個時間來的,那他就來個出其不意。
「殿下,到了!」
車夫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小侍快一步跳下馬車,又扶著三皇子下來。
「父皇!」
一下馬車,三皇子便哀哀喚了一聲,眼角的餘看到披麻戴孝趕來的杜大人,腳步一頓,「杜大人!」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杜大人停住腳步沖太子行了一禮,臉上卻極快閃過一抹惶恐。如今三皇子與杜芊芊的關係極糟,皇上駕崩,繼位的就是這位,那以後還能有他們杜家的好嗎?
「杜大人安心,本宮一向恩怨分明,杜大人對本宮的幫助,本宮一直銘記在心。」三皇子湊近杜大人,低聲音道,「你放心,待本宮登基,絕不會虧待杜大人。」
「多謝太子……不,多謝皇上!」杜大人一長袍,沖三皇子跪倒。
「大人快請起!」三皇子忙將他扶起,「不過,本宮還有一事需要杜大人幫忙。」
「皇上請說。」杜大人將耳朵湊近了一點。
「父皇怕本宮太勞,有意讓本宮半月之後繼位,可本宮也不能太自私,因為若如此,父皇的喪儀便是由太子主持。但若本宮早些登基,那父皇的喪儀便是有新帝主持,如此,追封厚葬都更方便一些。杜大人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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