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昨天晚上，你殺我我也反抗不了。但，今天的你，殺不了我。”秦偃月微弱出聲，話音未落，便找準機會，重擊東方璃的膻中。

東方璃本就已經到了極限，被重擊后，口疼痛不堪，最后的力氣也消散，后退了兩步，扶住欄桿，大汗淋漓。m.166xs.cc

“現在可以老實一點了嗎？”秦偃月松了一口氣，了被掐過的脖子，淡淡說，“我不想跟你同歸于盡，如果你折騰夠了，就老老實實地找個地方躺著。”

東方璃置若罔聞。

頭疾發作已達到頂峰，不僅僅是視線阻，排山倒海的疼痛襲來時，四周的聲音也聽不真切。

他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對付秦偃月，必須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東方璃攥手，手背上遍布青筋。

他搖搖晃晃地往前走，每走一步似乎都很困難。

秦偃月冷眼看著他踉蹌地走向偏殿外面的小院。

那個小院名出月宮，臨近太微宮和皇上居住的太清宮，是進宮侍疾或者離宮的王爺王妃回宮暫居的居所。

“別進去。”秦偃月見他要進去，眉頭一皺。

這個小院給人的覺相當奇怪。

太微宮那邊很熱鬧，這邊冷清得不像話。

不僅僅是冷清，四周漂浮著的味道也不太對勁。

仔細聞去，能聞到淡淡的腥味，還有一種充滿了荷爾蒙的味道。

“我讓你別進去，你聽不懂人話嗎？”秦偃月抬高了些聲音，“你不僅眼不好，鼻子還是壞的，你聞不到這里面的腥味？”

東方璃形一頓，腥味？

他并沒有聞到。

從門口到房屋，大約有五十米遠，院子里梅花盛開，只有約的梅花香味，哪里有什麼腥味？

“腥味很濃，還有一種很不愉快的味道。”秦偃月仰頭聞了一會，不會有錯，那是一奇怪的麝香和某些荷爾蒙分泌的融合味道。

出月宮里應該有一對鴛鴦在。

若是他們闖進去，說不定能撞見什麼不該看的尷尬事。

“里面有問題，你不想惹麻煩的話，就不要進去。”說，“我沒有騙你，你隨便去哪里都好，只要不進這個院子。”

東方璃斂起眉。

中秋節家宴他發病尋了個地方休息，被秦偃月這個瘋子死命抱住，鬧得滿城風雨。

此次吉祥日又是發病日，巧合得令人心驚。

如果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肯定還有圈套和謀。

秦偃月的話，應該有幾分可信度。

但，磅礴襲來的疼痛和嗜殺意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他必須找個沒人的地方熬過去。

東方璃又往前走了兩步。

秦偃月深深地嘆氣。

東方璃不僅眼瞎，心盲，鼻子不靈，還是個死倔。

“東方璃，你變什麼樣我不關心，可我不想被你連累，無論如何，你都不能進這個院子。我有辦法緩解你的頭疼，可以制止你的病惡化腦疝。”

“你應該也不想在這皇宮里失去理智吧？”秦偃月說。

東方璃嗜的眸子里升起些許薄霧。

他病發作的時候，如果緒穩定，忍過那波難熬的頭疼會恢復一些。

如果緒不穩，或者到什麼刺激，很有可能控制不住。

中秋宴那天亦是如此，原本能平穩度過的發病日，因為秦偃月的出現，讓他陷到嗜瘋狂中，生不如死。

今天，看到晴兒難過又無辜的樣子，緒也起了些波。

那些波他本可以控制的，奈何秦偃月發現了他的病，多管閑事不說，還三言兩語撥了他的緒。

接下來，他極有可能會失控。

“你有辦法？”東方璃停下來，搖搖墜，冷笑，“你能有什麼辦法？”

“有。”秦偃月住袖子里的那瓶甘醇。

甘醇在很早之前就出現了，特別納悶，這瓶藥是為什麼出現的。

剛才，給東方璃把脈之后，才恍然大悟。

東方璃現在的癥狀，是很明顯的顱升高，顱高形原因有很多，病變，中毒，傷等等都有可能。

一旦發作會頭疼裂，若是得不到醫治，有可能會形腦疝，會因劇烈頭疼而陷瘋狂，甚至，可能因呼吸循環衰竭而亡。

緩解顱高的特效藥，就是甘醇。

戒指早在七八天之前就安排好了，這甘醇就是給東方璃準備的。

東方璃不相信。

這些年，他請了無數神醫，都沒什麼用。

發病的次數反而越來越多，痛苦程度也不斷增加。

這種絕癥，聞名天下的神醫都束手無策，秦偃月會有辦法？

真是可笑。

“東方璃，你的時間不多了。”秦偃月嘲諷道，“你不信我，我不強求，但，現在你還有更好的選擇？”

東方璃心底抖。

的確，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不管是到出月宮休息還是去別的地方，都無法制止頭痛裂帶來的無休止痛苦。

嗜瘋狂狀態的他，不能被別人看見，尤其不能被晴兒看見。

“前面，有假山。”

他話剛說完，臉變得煞白。

視力極度模糊，眼前的路也看不真切，他甚至都站不住。

“必須馬上治療。”秦偃月看得心驚。

顱病和別的病不一樣，尤其是顱高，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力過高沖破腦管。

也就是說，東方璃隨時會死。

不等他答應，拽著他，將他帶到一個假山山里，讓他平躺下來。

“忍一忍，可能會有點疼。”秦偃月拿出甘醇和注，找準他的靜脈管，將藥慢慢推進去。

靜脈注甘醇后，十五分鐘之就能起作用。

果然。

在推藥的過程中，東方璃就在好轉。

顱高下降后，他的機能也恢復了一些，眼底的紅退散，臉上也恢復了。

東方璃覺到那排山倒海的頭疼消散，松了一口氣。

忍了一整天，煎熬了一整天，終于安靜下來后，他才發覺冷汗早已經打了裳，寒風一吹，冰冷刺骨。

秦偃月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脈搏已經在恢復，說明顱已經平穩下來。

甘醇的藥效大概能持續三個小時，能夠撐到回王府。

“那是什麼東西？”半個小時后，甘醇的藥效達到頂峰，東方璃也恢復到平常的樣子。

他的聲音清冷而縹緲，臉上也淡漠疏離，拒人千里之外。

與剛才雙目通紅面目猙獰的他，判若兩人。

秦偃月額角了兩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萬萬不會想到，剛才的他和現在的他是同一個人。

“救命藥，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秦偃月早已經將藥瓶和注收拾干凈，“這藥跟你有緣分，我才用冒險給你用的，你再多問我也不會說什麼。”

“今天這件事，你知我知，最好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