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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蔣明的話,三夫人差點沒登時從椅子上騰起來,指著蔣明鼻子罵癡心妄想。
西四坊的生藥鋪子!
那是嫁妝里最賺錢的幾個鋪子之一。
雖然賬面上這鋪子買時只不到一千兩,現在是被租了出去,每年二百兩租金,實際上這鋪子每年至能給賺小三千兩的銀子。
這是一只下金蛋的母。
這丫頭片子居然想讓給捐出去了!
可隨即瞥見了太夫人與三老爺的神。
三老爺便罷了。
他一向是沒什麼腦子,別人說啥就信啥的,這下已點起了頭。
反正媳婦嫁妝也不是他的。
花別人的錢,不心疼。
但連太夫人都轉著手里的佛珠,微微頷了頷首,流出幾分順從。
三夫人心一下就涼了。
真正后悔了。
老人家最是迷信惜命的,當初借用白云觀批卦,以太夫人的做擋箭牌。太夫人看在三老爺面子上,沒穿,但心里肯定是不舒服了。
現在又急匆匆鬧著接大夫府,沒顧得上太夫人這一頭。
太夫人肯定惱了。
這太夫人可不是別人,是最自私嚴苛的,不知道鋪子價值,不會沖著自己兒子生氣,這賬只能算在頭上。
蔣明笑著三夫人的反應,愉快地又喝了一大口。
真香!
看見討厭的人倒霉,真是一件開心的事。
鸚鵡察覺到主人的心,高聲歌唱道:“今天個真高興啊……”
鳥兒都開心啊。
三夫人聽得恨不得捂住那畜生的,但忍住了。
深吸幾口氣,穩定住了心神:“還是二侄想得周到,母親年紀越確實大了,這也是我們做小輩的一點孝心。您放心,我回頭就著手讓人辦這件事。”
若在平時,定然是不會答應的。
但眼看著府中爵位已近在咫尺,縱然心里滴,也不得不舍了這一把。
日后,繼承了府中爵位公產,有的是好鋪子!
等回去把鋪子里的人都安排走,只捐一個空鋪子,這樣損失也能小點。
這樣也不是不能接了。
蔣明稱贊道:“三嬸可真是有大孝心之人,我這個做晚輩的真是欽佩不已,以后還三嬸多為咱們做小輩的做個榜樣才是。”
三夫人面僵,接不了話。
一次就夠疼了,還多做榜樣?
三老爺咳咳兩聲道:“那二侄,那大夫的事?”
蔣明笑瞇瞇道:“既然是三叔三嬸的一片慈心,我這個做晚輩的怎麼好拒絕。”
三老爺掌大贊:“好,二侄,我就喜歡你這爽快格。晚上,我就讓人過去。”
蔣明笑著應是。
借口還要給父親侍疾,蔣明提前告辭了。
等蔣明一走,三老爺反手給了三夫人一掌:“蠢人!又讓我丟了這麼大個人!”
說罷他快步離開了。
三夫人捂著臉,憤恨盯著三老爺的背影,以及遠離的蔣明。
蔣承武,這是你我的。
還有蔣明和那神醫,一個狡猾如狐,一個淡然出塵,卻都讓吃了這麼大的虧。
且等秋后算賬。
·
因為沒時間煉出長壽補天丸,第二天清晨從三房離開時,蔣明特地給了三老爺一小瓶補藥。
“這是我師門常服的強健丸,對保養十分有用,長期服用可以延年益壽。雖效果不及長壽補天丸,但勝在材料易得。你且試試。”
與在仁心堂門口給三老爺診出一年后大病后開出的藥方一樣,這瓶藥是真有奇效的補藥,為了在離開期間安三老爺的。
九真一假,方能是最高明的謊言。
三老爺如獲至寶接了。
雖然沒長壽補天丸,但服用著神仙以面鑒病后,給他開的藥方,他已有極大改善。
三天過去,他甚至有種年輕了五歲的覺。
這讓他對神仙更信服了。
他恭敬地對神醫道:“那就拜托神醫了。”
蔣明淡淡頷首,由三老爺帶著去了歲寒院。
和姜太醫和小白太醫見過禮后,兩位太醫態度都算和氣。
蔣明坐在父親邊,給他診了脈,松了口氣。
雖然這幾天沒機會繼續施針,但父親況還算不錯。
借口需要整理一下病,蔣明去了園。歲寒院畢竟是蔣父的院子,又有兩位男太醫住著,太醫起居多有不便。
園的‘二小姐’便派出丫鬟,主給神醫安排了住。
由丫鬟們領著到園門口,蔣明就看見了著急的白等在門口。
見過來,白領著道:“我領著神醫就行了。你們先下去吧。”
小丫鬟退下去了。
白這才低聲道:“小姐,咱們這邊出差錯了。”
蔣明神一沉:“被發現了?”
白沉聲點頭:“大小姐就在里頭等著您。”
蔣明定了定心神:“我知道了。”
園蔣明的臥房與尋常閨閣子沒什麼不同。
最里頭是臥房,一個圓頂雕花拔步床,一個紅木梳妝臺,一個春日桃花的屏風阻擋著,便是一個起居室,左側是一套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右邊是一個高大的多寶閣,最外頭便是一個尋常待客的小茶廳,里頭有一個待客的臥榻,一套小座椅。
蔣明進來時,蔣明婉便坐在那桌邊,擰著眉等著。
蘭香屏氣凝神站在一旁。
蔣明掀簾而,打量著這一幕便知已暴,用本音喚了聲:“長姐。”
蔣明婉站起,凝視著蔣明的臉:“你怎麼這樣子了?”
又看了眼蘭香高貌都與蔣明毫不差的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蔣明拉坐下:“長姐且待我梳洗一下,換了真面目,再與你講其中的事。”
用特殊藥水洗去藥膏,出本來面目,蔣明讓蘭香退下了。
蔣明婉急切著。
蔣明一五一十將自己偶然學到了醫,父親病重,三房圖謀侯府爵位,伙同太夫人不讓大夫府,不得已誆騙了三房的人,讓他們自己相信,想要利用害人,才把送過來的事說了。
蔣明婉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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