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顧湘兒憑借著自己的本能知朝前走，慢慢索到上清訣的被褥邊，然后傾去索上清玦的大致位置。

顧湘兒原本想的是，只要弄清楚上清玦的位置，就可以盡量避免踩到他，這樣即便是自己沒有索到床邊，也不會驚地上的人。

然而天不遂人愿，顧湘兒剛剛出手就到一個的。

那人忽然開口:“你做什麼？”

“嘶。”顧湘兒頓時窘迫，結結的說，“我...我要是說我只是下床去關窗，現在要回床上你信嗎？”

黑暗中傳來一輕笑，不知為何顧湘兒聽到之后，臉燒得更紅了。

一個夜半下床，手去睡在地上的夫君的，這場面怎麼能不讓人浮想聯翩。

忽然一只手準無誤的捉住顧湘兒回去的手，還細細的挲了一下。

顧湘兒想回手，卻聽見那人說:“手這麼涼，可是冷了？”

冷是真的冷，這會兒被上清玦提起，顧湘兒都忍不住打了個寒。

那人知到顧湘兒上的變化，他起燃起燈，明降臨，顧湘兒總算能看清屋的陳設。

這會兒看清了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半跪在上清玦的側，也就是說剛剛距離上清玦的臉極近還手去了人家的臉。

上清玦只穿著，壯健碩的形約可見。

顧湘兒悄然看了一眼，一抬頭正好跟上清玦對了個正著，連忙撇開眼。

“還不回去，不是冷嗎？”

上清玦的聲線清淡如常，仿佛剛才黑暗中帶著玩味的一輕笑只是顧湘兒的錯覺。

顧湘兒陡然想起，連忙鉆回自己的被窩，等躺下卻見上清玦已經穿上中。

“你要出去？”顧湘兒有些驚訝，不是說明日才上山，他現在出去做什麼。

“怎麼，你害怕？”上清玦穿好，扭頭看向顧湘兒，眼中帶著戲謔。

顧湘兒把臉埋進被窩，只出一雙皎若云間月的眼靜靜的看著上清玦:“也不是...只是想問問。”

好奇呀。

“一會兒就回來。”

上清玦說完轉出門，房間的門被關上，顧湘兒的視線轉向幔帳的頂部，開始發呆。

睡不著嘛，剛剛起侵了寒氣，現在被窩里也不暖和了，外面下著雪，寒風呼嘯肆，屋中又只剩自己一人。

躺著躺著，顧湘兒居然還真的有點害怕了。

上清玦在邊的時候便沒有這種覺。

約莫是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屋門外傳來腳步聲，顧湘兒一臉警惕的著門口，唯恐走進來的不是上清玦。

不過等看清來人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上清玦進屋的一瞬間，就對上一雙張兮兮的目，不知為何他的心忽然好起來。

他走進去雙手負于后，一路走到顧湘兒的邊故意說:“更深重，屋外風雪紛飛，夫人可是孤枕難眠？”

顧湘兒猛然瞪大了眼，上清玦什麼意思！！

這種輕浮浪的話怎麼會出自上清玦之口，這不符合他的人設啊！

上清玦看著顧湘兒窘迫無措的模樣，忽然輕輕笑起來:“平日里不是古靈怪，誰都不怕，就連晉王面前都能拍桌子拿命去賭嘛，現下我說兩句話，你倒是怕了。”

“誰說的！”顧湘兒也不知怎麼了，意識到這是上清玦的惡作劇，頓時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

上清玦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愣了愣，儼然沒想到顧湘兒會這般反應，他疑的看向顧湘兒。

顧湘兒忽然掀開被窩的一角，一臉怪笑道:“天氣嚴寒，地上冷，湘兒也是心疼夫君，既然夫君也心疼湘兒，不如上床來？”

那一刻上清玦平靜的神上出現了一裂痕，他長長的眼睫幾不可見的眨了眨，然后微微瞇起:“你當真讓我上來？”

“當真。”顧湘兒也是憋著一口氣，畢竟輸人不輸陣，大不了就是和上清玦同床，又不是沒睡過，有什麼大不了的。

上清玦驚愕的神只凝滯了一小會兒，他猛然直起子，竟然真的開始服。

外袍、腰帶、中，這一件件的落下，最后只剩下一件。

看見上清玦逐漸靠近的形，不知為何顧湘兒又張起來，剛剛就是為了爭口氣，可真的讓這人睡在自己的邊……

“那個...”

顧湘兒的語氣弱下來，還試圖掙扎一下。

忽然一個熱的有些發燙的東西被塞在自己的被角里，接著室一黑。

“明日還有要事要辦，若是夫人當真希與我共枕，待回去我定如夫人所愿。”

嗐呀，我說的都是氣話，你別當真嘛。

顧湘兒在黑暗中瞪著雙眼，知道上清玦終是沒有上來，用腳小心翼翼去勾被塞進來的東西，等勾到了才發現是個湯婆子。

這...這...難道剛剛上清玦出去一趟就是為了給自己弄一個暖被窩的湯婆子回來。

這樣一想，他竟然也是為了自己著想。

偏巧自己還以為人家心思不正，打算以牙還牙。

抱著湯婆子被子里的溫度慢慢升上來，縱然窗外風雪猛烈的拍打著窗欞，顧湘兒的心底卻是一片安寧。

不知不覺顧湘兒就睡著了。

等再醒來時，已是清晨。

上清玦已然穿好行頭，正坐在桌邊喝茶。

見顧湘兒醒來，他自然而然的起道:“我出去和那些護衛代一下，你慢慢來。”

上清玦神冷清，完全不似昨日夜里那般神采富，顧湘兒自己的眼，要不是懷里還抱著一個還算溫熱的湯婆子，或許顧湘兒都以為自己是做了一場夢。

因為是從晉王府出發的緣故，芍藥并沒有跟來。

沒了侍，一切都要自己手，幸好顧湘兒也不在意這些，麻利的穿好服用店小二送來的熱水洗漱完畢，這才推開門往外走。

可門剛打開，顧湘兒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