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還沒過兩日,將軍府的門口又來了人。
這次來的是史大夫周長海家的嬤嬤。
“求求上夫人去看看我家夫人吧,夫人臨盆發作已有三四個時辰,始終不見胎兒頭,連宮中的穩婆都束手無策,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求求夫人去看看吧。”
嬤嬤跪在將軍府的門外喊著,顧湘兒就在一墻之隔的院中聽著。
著帕子,眉頭鎖,神十分為難。
“夫人,您可不能去啊,那周大人與將軍向來不和,朝堂上沒彈劾將軍,您要是去了,他們家夫人有個三長兩短,肯定不分青紅皂白就怪罪在您頭上,到時候平白惹一麻煩。”
芍藥說的苦口婆心,也不愿顧湘兒去趟這趟渾水。
聽著外面的哭喊聲,顧湘兒也是心焦灼。在這個時代生產也是人的鬼門關,稍有不慎就是要丟命的。
最麻煩的是,這一丟很有可能就是兩條命。
而在顧湘兒心里也明白,自己的本事是可以減這種死亡幾率的,也就是說是有能力救人的,若不去,那就是見死不救。
嬤嬤在門口喊得嗓子都要啞了,始終不見顧湘兒出來,心中焦急也無可奈何。
恰好這時周府來了人,嬤嬤頓時來了神,滿心以為是來送好消息的。
沒想到來人急忙說:“夫人已經疼的昏過去了,大夫說怕是回天乏。”
嬤嬤是從小守在史夫人邊的嬤嬤,待史夫人如同自己的孩子,誰能看著自己的孩子這份苦。
那嬤嬤心中無法,忽然起大喊道:“世人皆說上夫人醫者仁心,是菩薩心腸,我看也未必,既然夫人不肯救,那我只好把這條老命留在這里,也算是為我家夫人盡忠了。”
嬤嬤作勢就要朝著大門上狠撞。
“攔住!”
顧湘兒出現的及時,立馬喊了護院幫忙。
好歹是把人救了下來。
嬤嬤見顧湘兒出來,又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求求您了,救救我家夫人吧。”
人心都是長的,顧湘兒也不是神仙。看著地上跪著的嬤嬤,想著周府中生死未卜的一雙母子。
咬咬牙:“罷了,我去一趟就是了。”
嬤嬤聽顧湘兒這麼說,連忙給磕頭,那力道之大立馬就磕出三四道痕。
“想救你家夫人就走快些,別讓這些俗禮耽誤了時辰。”
顧湘兒起就上了周家的馬車,在車芍藥還不死心的規勸著:“夫人,你真要去嗎?那周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執拗,他未必會承你的。”
“說什麼呢,我救人又不是為了人。”那可是活生生的兩條命,顧湘兒怎麼能眼睜睜的放棄。
當年學醫學時,顧湘兒也曾許下誓言,救死扶傷,不辭艱辛。
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所以這個人,要救!
到了周府,里面已經一鍋粥,嬤嬤帶著顧湘兒直直走到產房外,此時周長海也守在外面,他面焦急,神凝重。
”老爺,老爺,我把上夫人請過來了。”嬤嬤連忙把顧湘兒帶到周長海面前。
周長海神雖然凝重,可看見顧湘兒模樣的一瞬間,還有些許遲疑。
“你當真能救我夫人?”
“能不能救總要看了才知道。”
“顧家...”
“老爺,眼下醫都拿不定主意,您就讓上夫人試一試吧。”嬤嬤心急不已,連聲懇求道。
“啊——”屋中傳來一聲凄慘的聲。
嬤嬤聽的心驚,直接給周長海跪下:“老爺!”
顧湘兒也急了,不等周長海開口,直接將人一把推開:“再不讓我看看,怕是真的救不回來了。”
顧湘兒邊說邊進了產房,挽起袖子便要去看產婦。
與此同時,翰林院東南角的一棵槐樹下,上清玦也收到了一條消息。
他看著手中的字條,輕笑道:“沒想到還是去了。”
側的黑影沒有開口,卻對著上清玦做了個手勢。
只見上清玦緩緩搖頭:“罷了,人都去了,再想攔也不可能了。更何況就是這樣的子,若不是因為這般子,我也不會注意到這個人不是嗎?”
黑影就像如同一道真實的影子,站在上清玦的后,悄無聲息。
“事我知道了,退下吧。”上清玦揮了揮手,那道黑影一晃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手中的字條已經被上清玦銷毀,他目向遠,看著顧湘兒此刻所在的方向,神悠遠,不辨喜怒。
顧湘兒看到產婦的時候,產婦已經失去了意識,產婆滿頭大汗,在一旁輕聲喚著產婦。
顧湘兒上前,手了肚子,沉聲問:“胎位是不是不對?”
產婆用力點點頭:“胎位歪斜,我本想將它挪正,可挪到一半就不了了。怕是胎兒在母被繞了脖子。”說到這里,產婆的臉越發的蒼白,“若真是這樣,恐怕要難產。”
“不行就剖腹吧。”顧湘兒將袖拉高,手去胎兒的位置。
產婆聽了這話,滿臉震驚,如同看鬼魅似的看向顧湘兒:“剖...剖腹?你是說...把肚子切開,把胎兒拿出來?哎喲,那可是殺人,萬萬不可啊。”
“什麼殺人,胎兒拿出來之后,再用線合,產婦仍是活著,如此便可保全母子二人,豈不更好?”
穩婆做了一輩子接生的活兒,哪里聽過這種荒誕之言,見顧湘兒神嚴肅,不像開玩笑,連忙慌慌張張的跑出去,扯著嗓子喊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里面那個人要殺了史夫人。”
周長海一聽這話立馬慌了,厲聲道:“把顧家那個人給我拉出來。”
顧湘兒在外面聽的清楚,向雙目閉,面如白紙的人。
心知事態急,容不得多費口舌。
顧湘兒向旁側芍藥手:“把藥箱給我。”
芍藥抱著藥箱擔憂道:“夫人,您要是現在手,出了事怕是周大人不會輕易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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